拐過前面的一個彎,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近前的,是一座用一整塊玉石雕琢而成的精致拱橋。
拱橋?qū)拑擅鬃笥遥瑯蛎鎳?yán)絲無縫,刻有花團(tuán)錦簇,兩側(cè)的橋欄巧精致,表面雕刻著一些圖案,令人贊嘆。
這橋立于一條不到兩米寬的河之上。
河清澈透底,河面有展開的蓮葉,盛開的睡蓮。
而在這些睡蓮之間,有鯉魚在游動。
這鯉魚通體金色,游動時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它們在蓮葉周圍游動,時而匯聚在一起,時而四散分開,時而追逐玩鬧,幾乎一刻都不得停留,顯得十分活潑。
隨著宋箋秋的腳步不斷向前,她很快就來到了玉石橋頭的圍欄前,遂即就看到了一座被奇花異樹包圍的古色古香的亭子。
這是座八角四方重檐亭,正如它的名字,頂端有一個稍的四角亭檐,下面則是八角亭檐,上下便是兩層,所以叫重檐亭。
整座重檐亭,亦彷如一整塊白玉雕琢而成,飛檐翹斗,琉璃凈瓦,八根立柱支撐著亭頂,上面雕琢有盤龍飛鳳,仙鹿麒麟等仙禽神獸,而周圍連接八根立柱的圍欄,則用鏤空手法,雕琢有奇花仙草,蓮花游魚等。
所有的雕琢,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是栩栩如生,一眼望去,就像是活的一般,只有仔細(xì)辨認(rèn),才能分辨出真假,不覺讓人感嘆巧奪天工。
打量片刻之后,宋箋秋的視線便不再停留在這座亭子上,而是放在了一名站在斜對面河圍欄前的女子身上。
好美的女子!
及腰的烏黑長發(fā),淡淡的柳葉眉,眉下是一雙杏仁媚眼,巧的瑤鼻,臉如凝脂,薄薄的雙唇粉嫩如新……
宋箋秋絞盡腦汁,思索了半天,最終卻覺得,如此的描述,不僅沒有形容出女子十分之一的美貌,反而有種褻瀆了的感覺。
而即便是什么花容月貌,國色天香,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等等形容美女的成語,放在該女子身上,也都顯得不是很貼切。
她已經(jīng)美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但卻并不是那種令人沉迷的美。
這是很神奇的事情,明明美得無法形容,但卻并不會令人著迷,反而在欣賞了女子片刻的容貌之后,宋箋秋便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對方的穿著上。
女子穿著絲綢無袖抹胸,露出巧性感的肚臍,下身穿著寬松的絲綢長褲,長褲外還罩著輕薄的紗裙,并不算多華麗,也沒有多余的裝飾,但卻意外的十分與女子相配,就好像,她該如此穿著的。
不過,從整體上來看,女子的這身裝扮,有些類似于阿拉伯那邊的風(fēng)格,卻又參雜著一些中國古風(fēng),給人一種似是而非,但十分融洽的感覺。
宋箋秋分辨不出這究竟是什么國家的服飾,也看不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女子站在白玉雕琢的圍欄前,與宋箋秋斜面相對,僅僅只有一條不到兩米寬的河間隔,二人視線之間也沒有什么阻礙。
然而,那女子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存在一般,只在圍欄前輕輕往河中灑落一些魚食。
于是,原一直追逐玩鬧的金色游魚,便圍聚在女子那邊,爭先恐后的搶奪起食物來。
宋箋秋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做夢,但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這種清醒夢,很多人都有過,她也不例外。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在這種夢里,作為做夢的人,只要意志足夠強(qiáng)大,是能夠一定程度改變夢中景象的。
然而,當(dāng)她僅僅只是想走過玉橋,過去認(rèn)識這名女子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并不聽她的使喚,不管她怎么驅(qū)使,也只能僵立不動,站在這橋頭的圍欄前,望著河對面的女子一舉一動。
這很不科學(xué)!
但最近不科學(xué)的事情多的去了,她也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既然動不了,那也就打消了過去的念頭,留在原地,看看這場夢進(jìn)行到最后,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并沒有讓她等太久,就在河對面女子灑了第三次魚食之后,一名穿著宮裝,像是丫鬟的女子引了一名僧人過來。
引路的丫鬟雖然無法與這名女子相比,但容貌也是很漂亮,可宋箋秋關(guān)心的并不是這個,反而想著,能有丫鬟下人驅(qū)使,這女子顯然非富即貴,但她卻在這樣一個花園里,約見一個僧人,這劇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吧?
心里雖然轉(zhuǎn)著念頭,但她此時無法動彈,也無法發(fā)聲,只能呆呆的站著,看著對面的發(fā)展。
丫鬟引著僧人來到女子身前,旋即便屈膝行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僧人無發(fā)無須,面容慈祥和睦,臉上時刻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感覺十分安心祥和,平心靜氣。
這女子與僧人見面后開始話,可她只見二人的嘴一張一合的動著,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看著就像是默劇一般。
宋箋秋雖然好奇,但卻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站著。
然而奇怪的是,過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又能聽到對面話的聲音了,只聽那僧人的聲音一傳來,就是一句很莫名的話:“……人非人。”
“非人非否。”女子答道。
“花折,何如?”僧人道。
“花折知天數(shù)!”女子應(yīng)道。
“魚龍入海。”
“入海知?dú)w期。”
“盲眼目視。”
“天知地知!”
“……”
一女一僧,便這樣一問一答,進(jìn)行著簡短而充滿禪意的對話。
初時,宋箋秋聽過之后,還能細(xì)想一下,明白的是什么意思,可到后面,二人的話來高深,來晦澀難懂,聽了只感覺似懂非懂,可真要細(xì)想,又只感覺腦子里一片迷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最后,她也就只能囫圇吞棗的記下來,以后有時間再仔細(xì)研究了。
在這里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二人的一問一答也不知進(jìn)行了多久的時間,等到這樣的對答結(jié)束之后,僧人笑道:“宮主對佛法又有更深的領(lǐng)悟了,真是幸事!”
“這還不是因?yàn)樯狭四愕漠?dāng)!”女子對于僧人的夸獎,反而面露薄怒。
“怎么能是上了老僧的當(dāng)呢?”僧人依然笑瞇瞇的:“宮主是言而有信之人,現(xiàn)下老僧又有一搏戲,不知宮主是否愿意?”
“上次就因?yàn)檫@個輸給了你,今次還找我,是覺得我比較好坑嗎?”
被叫做宮主的女子橫眉豎目,只是以她的容貌,即便是生氣,也顯得異常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
“善哉善哉,閑暇無聊,何不一搏?”僧人絲毫不在意宮主生氣,雙手合十。
“枉你還是羅漢果位,竟然如此好搏!”女子訓(xùn)斥道。
“此搏非彼搏。搏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僧人不為所動。
“禿驢,我也不怕你!你劃下道來吧!我接著!”女子雙手叉腰,一副潑婦吵架,道上混的姿態(tài),只是人漂亮,做什么都給人一種沒什么氣勢的感覺。
倒是宋箋秋見女子這摸樣,感覺這不知是叫公主還是叫宮主的女子,性情挺率直的。
至于這什么搏戲之類的,她倒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實(shí)就是賭博罷了,古代是用***稱呼賭博的。
“以一世為限,一界為盤,如何?”僧人道。
“可以!”女子答應(yīng)的很干脆,以至于宋箋秋都不知道這倆人究竟是賭什么,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那就靜待流光移轉(zhuǎn)了。”僧人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老僧就此告辭。”
“送客!”女子沒好氣的喊了一聲,立即便有一名丫鬟走了出來,引僧人離開。
等僧人離開之后,這座如仙境一般的園林里,便又只剩下宋箋秋和這個不知是公主,還是宮主的女子了。
女子繼續(xù)灑著魚食,吸引了眾多金色鯉魚圍聚。
在撒過兩遍魚食之后,女子停下了動作,低頭望著,似乎是在欣賞著水中金色鯉魚爭搶的姿態(tài),又似在觀賞著睡蓮的姿容。
片刻后,女子抬起了頭,視線徑直望向了宋箋秋,臉上笑盈盈的。
明明只是隔河而望,但這一眼,卻像是穿了漫長時光,跨過了層層空間,經(jīng)過不知多遠(yuǎn)的距離,千山萬水都不足以形容,最終才落在了宋箋秋的身上。
宋箋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只能明顯的感覺到,對面這女子在用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片刻后,才輕輕點(diǎn)頭,開口道:“……讓我失望。”
那聲音也不是一下就傳入她的耳中,而是由漸大,最初的聲音細(xì)弱蚊聲,最后一個字卻亮如洪鐘。
不過,雖然沒有聽到前面幾個字,但從后面這三個字來猜測,整句話應(yīng)該是‘不要讓我失望’。
什么意思?
搞什么鬼?
宋箋秋滿頭霧水,一臉莫名其妙。
也就在這時,河之中忽然有一條鯉魚從水中一躍而起,金色充滿流線美感的魚身,帶起一條長長的水花,朝著她撞過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一接,再看時,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個東西!
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枚鯉魚吊墜!
顯然,這鯉魚吊墜正是剛剛那條躍出水面的金色鯉魚變幻而成的。
送她的嗎?
不等她細(xì)看,也不等她道謝,她就忽然感覺整個空間都暗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睜開雙眼,天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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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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