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云珊想到，環亞曾拿自己的電視劇去浙省衛視，欲要狙擊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首播。
可現在看完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第一集，她覺得糟了。
每個衛視都是收視率至上。
這是關乎前程的政績，看到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這么給力，浙省衛視怎么可能會錯過？
吳仁智現在也有這種擔心，覺得之前所做的，八成白瞎了。
至少想讓浙省衛視雪藏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已經毫無可能。
甚至，浙省衛視都不會等多久就會把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放出來。
這個時候，網上吵翻了。
因為視頻網今晚只上架天龍八部第一集，并說明暫時每周更新一集。
“我勒個去，一周一集？”
“mmp，這能把人熬死啊。”
“這么好看，今晚才一集，而且還是暫時每周更新一集，太不人道了吧。”
“堅決反對！”
“哭暈了，老娘的喬峰呀。”
“愛死喬峰啦，我要給喬峰生猴子。”
“好像看大片的感覺，燃到爆！”
“第一集完全就是大片的規格，良心制作。”
“我學會降龍十八掌了，但難念的經打死也學不了哇。”
“不得行，得崔更，大家加把勁，天龍八部已經制作完成，不能這么拖啊。”
“還不是環亞和天水搞的鬼，不然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早就在蘇江衛視每晚播兩集了。”
“這是真的嗎？怎么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總的來說就是環亞娛樂和天水娛樂整出來的江湖恩怨，他們要封殺伯玉娛樂，導致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難以在電視臺播出。”
“對的，蘇江衛視不厚道，站隊站環亞和天水影視那邊。”
“環亞和天水這么喪心病狂嗎？抵制他們！”
“抵制環亞和天水！”
“……”
網上輿論越扯越遠，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
輿論最后基本統一。
一是強烈要求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速度更新。
二是堅決抵制環亞和天水。
三是蘇江衛視不是個東西。
環亞和天水懵逼。
怎么扯到他們身上來了？
這是有人故意引導輿論的嗎？
就算不是故意，那其實也算合情合理，很多網友都知道伯玉娛樂最近是被環亞和天水等娛樂公司聯合封殺的。
蘇江衛視更苦逼，本來就已經夠慘了，輿論還譴責自己。
我們也后悔，想拿回首播權啊，蘇江衛視影視中心的人有苦難言。
現在后悔也沒用，那二十萬退都沒地方退，伯玉娛樂和他們蘇江衛視徹底鬧翻。
除非蘇江衛視影視中心大清洗一遍，伯玉娛樂才會考慮和蘇江衛視修復關系。
像現在的幽州衛視，綜藝部大清洗后，伯玉娛樂才和幽州衛視有接觸，不然絕對會老死不相往來。
“坑爹的天水！”蘇江衛視影視中心的人對天水娛樂恨之入骨，能怎么辦，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唄。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一晚上的輿論發酵，環亞和天水慌了。
尤其視頻網上，罵環亞和天水的網友很多。
這種輿論已經蔓延到全網，各個論壇，社區……全都在罵這兩個公司。
如果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拍得瞎，網友也就算了。
可人家拍出大片的感覺，劇情又緊湊，喬峰光芒萬丈，簡直是宇宙的中心。
“趕緊公關，刪帖子……”
環亞和天水的公關部得到命令，火速奔走。
大大小小的論壇，都得到這兩個公司的公關。
但帖子一開始刪，就受到強烈反彈。
“特么的，又不是反國家反社會，還沒言論自由了？”
“天水和環亞太黑了，人家伯玉娛樂被水軍黑的時候，人家做什么了嗎？”
“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環亞和天水心里有鬼。”
“還刪老子的帖子，去尼瑪的。”
“這兩家公司背后是不是有人，是什么級別的？敢這么明目張膽刪帖子，不讓說話！”
“環亞和天水有保護傘，不得了了，只手遮天，我們國家要完蛋啦。”
“這破論壇，這都刪帖，大家走吧。”
“最后一帖，兄弟們，我走了，再也不來。”
“……”
大大小小論壇網站的老板擦汗，特么的這錢收得虧大了。
“退回去部分，之后的帖子和關于環亞跟天水的話題，我們不管了。”
一個個論壇不敢再亂刪帖子。
環亞和天水的公關部臉都黑了，上升到國家完蛋的言論，這個鍋他們背不起啊。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巨人后臺，就是有，更不敢這么做。
民意難違。
環亞和天水也找過視頻網，想公關。
但人家說愛莫能助，這種言論是自由的。
環亞和天水很蛋疼，伯玉娛樂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啪啪啪打他們一頓巴掌。
鬼知道那些輿論是不是伯玉娛樂引導的，總之他們這次遇到公關危機了，公司形象不說一落千丈，百八十丈還是有的。
伯玉娛樂天龍八部網絡首播的第二天，李隆基從市里驅車趕來懷柔影視城探班，找陳子昂敘敘舊。
老家伙一來就郁悶道：“你不是不讓我亂改編，脫離原著嗎？你自己反倒先浪起來了！”
天龍八部原著率先出場的是段譽，結果在陳子昂的影視劇這里，率先出場的是好多章之后的喬峰。
且場景布置，地點等跟原著也有很大區別。
“我有說過嗎？”陳子昂奇怪問道。
李隆基愣了愣，好像也沒說過。
不過陳子昂的風格，不是應該尊重原著嗎？
怎么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沒天理啊。
“你是在否定曾經的你。”李隆基教訓道。
陳子昂點頭：“曾經的我很幼稚。在愛情沒開始以前，我永遠想象不出會那樣地愛一個人。在愛情沒結束以前，我永遠想象不出那樣的愛也會消失。曾以為某個女孩就是我的一生，結局證明她不過也只是個過客。曾以為相愛就是一輩子，卻不知道相愛的兩個人也有一天會分開。曾經以為牽手就是一輩子，后來才知道天長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曾經以為相愛就是一生，后來的后來才知道，兩個相愛過的人后來也可以擦肩而過，沒有一聲招呼。曾經以為自己是幸福的，這世間，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那時的我以為，相愛了就是一生一世那時的我相信，承諾了便是天荒地老。那時的我，幸福到即便被全世界拋棄，也無所畏懼。然而，現實就是現實，容不得半分天真和幻想。”
李隆基如鯁在喉，這不是他曾經的寫照嗎？但他很快敲桌子：“說人話。”
陳子昂總結道：“所以說我否定以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妥嗎？”
李隆基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來。
“我覺得，我可能拍瞎了。”好久，李隆基嘆道。
“還沒播出，觀眾沒看，你別多想。”陳子昂安慰道。
他知道，老家伙今天過來，是來求安慰的。
“原本還有希望，你率先播出，珠玉在前，沒希望了。”李隆基有些沮喪。
陳子昂對李隆基有些愧疚，老家伙比較單純，不會什么陰謀詭計，也不知道他曾經被自己利用過。
這種固執的天才，沒人珍惜，沒人看著，其實很容易被埋沒。
笑傲江湖要是沒陳子昂看著，跟李隆基死磕，收視率肯定會少很多。
“才第一集，就服輸了？”陳子昂笑道。
“如果你們的版本質量一如第一集，更受觀眾歡迎是肯定的，即便因為平臺播出，收視率會低于我們，但時間也會證明哪個版本更經典。”李隆基中肯說道。
“對啊，時間會證明一切。”陳子昂嘆息，然后對李隆基說道：“老家伙，你看到這一天一夜的網絡輿論了嗎？”
李隆基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指的是？”
看到李隆基的反應，陳子昂就知道老家伙是知道他指的哪方面：“如你所想的。”
李隆基思考了一下：“攻擊環亞和天水的輿論是嗎？”
陳子昂點頭，問道：“你會不會懷疑我們伯玉娛樂雇傭水軍了？”
李隆基不說話，這個很難開口。
陳子昂嗤笑道：“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不會雇傭水軍進行這種無聊的操作，是網友自發組織而已。要說跟我有關系，可能就是我的后援團看不下去，然后站出來保護我和伯玉娛樂。我沒給他們過任何指示，微博都懶得發什么。”
李隆基開口：“你其實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我愿賭服輸，不會有什么心里負擔。”
陳子昂驚奇：“你現在就服輸了嗎？”
李隆基吹胡子瞪眼：“想多了，我是說萬一，離服輸還遠著呢。”
陳子昂遺憾，只能用時間來證明吧。
而就在這一天晚上，浙省衛視放出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預告片。
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將于五天后，在浙省衛視黃金檔期播出。
環亞和天水雖然有過心理準備，但這一預告，還是讓他們有些憤怒。
當初不是“我懂的”嗎？
怎么轉身就翻臉了？
“這個浙省衛視太欺負人了！”聶云珊氣急敗壞。
吳仁智也面色鐵青：“欺人太甚。”
“要不要去質問他們？”聶云珊在電話里對吳仁智說道。
吳仁智張了張嘴，半晌說道：“我先冷靜冷靜，掛了。”
掛完電話，兩人都沉默著。
聶云珊其實也只是說說氣話，質問浙省衛視？
她哪敢！
伯玉娛樂好拿捏，但電視臺，不管發展得再爛，代表的也是政府媒體窗口，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啊。
這是大忌！
除非電視臺對電視臺，那才敢撕逼。
個人對電視臺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是平民，不混這個圈子，做為網友在網上炮轟。
公眾人物，尤其是娛樂圈的人，敢跟電視臺叫囂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管你是占理還是理虧。
陳子昂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和蘇江衛視鬧翻，他和伯玉娛樂都沒發過聲。
但不發聲不代表沒動作，超跑迅速撤出蘇江衛視。
二十萬塊錢，陳子昂又不缺。
看看現在，蘇江衛視影視中心的人是還沒怎么捶胸頓足，但有他們哭的時候。
二十萬塊錢即便做為獎金分下去，能有多少？
政績才是王道。
能引進一部高收視率電視劇，他們不但有更多的獎金，資歷也能添上濃重的一筆。
這是錢買都買不來的。
吳仁智也知道這點，去跟浙省衛視講理？
算了吧，打掉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在浙省衛視出預告后的第三天，小明同學給陳思雨匯報情況：“環亞和天水沒什么動作，連上門試探的舉動都沒有。”
“那就好，沒必要的話就別把我們石子峰科技拖下水了。”陳思雨笑道。
環亞和天水現在自顧不暇，還真沒精力去浙省電視臺試探什么。
但如果吳仁智真上門，浙省衛視也不能太欺負人，把石子峰科技發行伯玉娛樂天龍八部的事提一下就成。
電視臺一般不欺壓老百姓，除非真被惹急了。
但石子峰科技可不一樣，環亞知道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交給石子峰科技來運作后，還敢說三道四，石子峰科技不理直氣壯明面上整死他們才怪。
好比江湖里一個宗師高手不會無緣無故去欺負和針對一個三流選手，三流選手無意中冒犯，宗師還會當作什么都沒發生，但這個三流選手打上門來，不用說，打死吧。
大家風范也是有底線的。
“這種結果最好，石子峰科技能不明面上參合進來就不參合，輿論很可怕。”陳子昂收到陳思雨的消息后心情很復雜。
環亞和天水這幾天火燒眉毛一般，網上各種言論，說這兩個公司背后有保護傘，是很大的官，部門級別很高。
搞得環亞和天水心驚肉跳。
公司做這么大，背后一片荒蕪那是不可能的，多少有些山。
但完全沒網友腦洞開的那么大。
這是要整死人的節奏啊。
真有那么大，媒體誰敢跟網友起哄？
這幾天一些小媒體可嗨了，跟著胡亂猜測。
把環亞和天水嚇得膽汁都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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