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整個院子都炸了,這人提出的要求無禮至極。人死講究一個蓋棺定論,非是萬不得已不能輕易開啟。這踏馬不是吊客,明顯是來找事的。
孟子曰:養(yǎng)生者不足以當(dāng)大事,唯送死可以當(dāng)大事。
自古以來普世觀,就認(rèn)為死者為大,應(yīng)該受到尊重,出殯發(fā)喪是天經(jīng)地義的大事。在人家辦喪事的節(jié)骨眼上來搗亂,這比放火燒房還招人恨。
揚忠這輩子收徒不少,其中有些個感念師恩的,頓時義憤填膺,向著一男一女圍攏過來,擼袖子要動手。今天不是打架的時候,他們其實是想嚇唬一下對方,將其趕走就是了。
男子傲然而立,將女子擋在身后,冷哼了一聲,毫不在乎對方人多勢眾,郎朗道:“我不找事,就想看看揚師叔的遺體,另外問幾件事。”
“你要不要把房也拆了?”一身形壯碩的漢子,高喝一聲,找打啊!騰身躍起擰腰一記側(cè)踢,這招名叫北斗轉(zhuǎn)魁,好似北斗星轉(zhuǎn)動斗柄一般,掃向男子。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男子如何動手,壯漢就已經(jīng)摔了出去。
一眾弟子對視一眼,怪叫著沖了上去。剎那間,靈棚外,人影晃動,拳風(fēng)陣陣,緊接著慘叫聲響成一片。慘叫的不是那個男子,而是躺了一地的眾弟子。只是眨眼間,十多個漢子,被這男子一人打倒在地變作了滾地葫蘆,碰歪了靈棚,砸壞了無數(shù)花盆。
男子抬頭望天,淡淡道:“我家與揚師叔有舊,本人真不是來找茬的,只求見一面遺體。”
靈棚內(nèi)孝誠心里雖畏懼,但當(dāng)著如此多來客,有人要掀師父棺材板,他不能不出頭了。倉啷一聲從腰間抽出軟劍,高聲叫道:“地仙門,孝誠,前來送客!”一劍光寒,直指對方眉心。
男子不閃不躲,伸出雙指停在面前,好似剪刀剪碎布一樣,用手指將那把鋒利長劍剪的寸寸而斷。孝誠傻愣愣看著手中剩下的劍柄,嘴巴張的老大,不知如何是好了。
圈椅上站起六位須發(fā)蒼蒼的老者,其中一位身材異常高大,他大喝一聲:“孝誠回來,結(jié)符陣!”
這幾個老者,都是地仙門與揚忠一輩的長老,早就不問世事了。領(lǐng)頭的這位是揚忠的大師兄孫發(fā)財,平時他們二人私交甚篤,今日見有人搗亂,按捺不住火氣,領(lǐng)頭站了出來。
孝誠扔掉劍柄,轉(zhuǎn)頭奔回。六位老者已經(jīng)占據(jù)東、西、南、北、天、地,六個方位,孝誠趕忙站在人位上。七個人同時揚手,各自打出一串符篆。七串符篆顏色各異,在空中紛紛燃燒,織就一張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七色火焰大網(wǎng),朝著那對男女當(dāng)頭罩下。
一直風(fēng)輕云淡的男子,這才臉色突變,低喝道:“師妹,心,這是七劫火煞陣,快撤!”
女子毫無退意,從懷里摸出了那一對玉佩,分出一只塞在師兄手中。倆人相互對視一眼,了頭,同時將手中玉佩輕輕搖動起來。
兩只玉佩顫抖不停,色彩流轉(zhuǎn)好似血液,發(fā)出聲音如環(huán)佩叮咚,悅耳動聽。隨著聲音,一陣殷紅色光芒陡然脹大,瞬間將二人罩住。
七劫火煞陣,正好在此時落下,與那紅色光芒一碰,瞬間悄無聲息的消散了,只于下天空中飛舞的紙灰,如黑蝶紛飛。
當(dāng)場幾十人,驚得目瞪口呆。孫發(fā)財驚呼道:“血玲瓏!你們是熾血門的人,血魔關(guān)山岳是你們什么人?”
“是家父!”
“是我?guī)熥穑 ?br />
青年男女,傲然道。
孫發(fā)財向前邁了半步,手捻胡須,道:“熾血門遠(yuǎn)在北疆,多年未曾踏入中原,十年前邙山一戰(zhàn)血魔曾立誓不破嗜血心咒不出孤山,你們這是打算擺明車馬涉足中原玄門了?”
男子昂首跨前一步,朗聲道:“在下駱?biāo)紡姡@次出山不代表師門,而是為了私仇......我父駱明君......”
火盆里灰燼明暗飄忽,紅漆棺材旁邊,駱?biāo)紡娛栈啬X袋,臉帶淚痕,轉(zhuǎn)身問道:“孝誠師兄,你可知那人的底細(xì)?”
店內(nèi)大半桌子菜已經(jīng)見了底,一箱紅酒也早已告罄,酒酣耳熱的眾人,正是興致高漲的時候。夏柘藤提議要去酒吧再喝,辣妹最喜歡熱鬧,立刻附議嚷著要開路酒吧滴干活。
黃狄瞇著一雙醉眼,舉雙手贊同:“硬是要得!”
平時王珊、秦韻兒少有放松的時候,倆人也目光灼灼的看著西門靖,讓他定奪。
原本西門靖想早些回家繼續(xù)修煉,可又不好掃了大家興致,只好頭答應(yīng)。
西門街,位于云城中心,是當(dāng)年云城縣城的西城門關(guān)廂一帶,東臨玉明湖岸邊,風(fēng)景秀麗,交通便利,隨著城市發(fā)展這里擴寬成一條步行街,酒吧林立,娛樂場所眾多,是云城出名的銷金窟。
想當(dāng)年,西門靖等四大才子,在這里不知度過了多少風(fēng)花雪月的夜晚。
此時的玉明湖還未解凍,湖邊霓虹閃爍,厚厚的冰層上人影穿梭,溜冰玩耍的人絡(luò)繹不絕。
“就這家吧,這里還清凈。”西門靖站在西門街上一家酒吧門口,指著大門道:“別處都太亂。”
眾人魚貫而入,夏柘藤搶著在前面去占位置。秦韻兒經(jīng)過西門靖身邊時,聲道:“挺熟啊,看來平時沒少來。”
西門靖尷尬咳嗽兩聲,解釋道:“都是黃狄他們......”
秦韻兒哼了一聲,:“一會珊珊姐找你談?wù)拢瑒e喝多啦。”
時間還早,酒吧里還未嗨起來,背景音樂也是輕歌曼舞氣氛舒緩。客人不少,幾乎座無虛席。夏柘藤好不容易找了張背靠鏤空墻壁的桌子,招呼眾人過去。
這邊還算僻靜,周圍附近沒臺面,唯有鏤空墻壁那邊還有一桌青年男女在吆五喝六。
武驄、黃狄去搬來了酒水,辣妹嚷著要開香檳。
三千八百八的香檳一開,頓時驚動了店里所有人。五六個女孩高舉著冷焰火,圍成一圈,將香檳送了過來。辣妹抱著碩大的香檳酒瓶,猛然搖晃一陣,嘭一聲打開瓶塞,喯珠吐玉似得酒液四射飛濺。店里的氣氛也因之熱烈起來。
“哇,三千多的酒哎,開就開了,人家真有水!”鏤空墻那邊桌上,一個女孩向這邊投來羨慕眼神,高聲叫道。
旁邊另一個女孩,抬高嗓門道:“三千多什么了不起,上次,就年前,在歐陸店里,姐遇到個凱子,陪他喝了一晚上,臨走非要給我一塊玫瑰金滿鉆的理查德摩爾,就光喝酒哎,人家一出手就是一百多萬的手表,那才叫氣派哼,姐怕他回家不好交待,硬還給他了現(xiàn)在想想真有心疼......”
有個帥氣男孩,給她糾正道:“那叫理查德米爾,不是摩爾,你抽煙抽多了嘛!摩爾,還愛喜呢!”
這桌人聲音太大,西門靖他們聽的清清楚楚。正在倒香檳的辣妹,差笑噴了:“還理查德米爾,一百多萬的手表,送人就送人啦,騙鬼啊,香江李守富也不一定這么大方,這妞沒吹牛的話,那人就是個傻子,你是不是韻兒姐!哎,西門靖,你抱著頭干嘛,頭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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