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十分鐘前,咸陽郊區(qū)外的驪山山麓,三個姑娘正蹲在一個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話,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洛陽鏟。
鏟子里還帶著剛從地下帶出的土,奇怪的是,這一抔土軟的稀爛,就跟被翻過無數(shù)次的耕地一樣。
“這下子被騙嘍”趙婉兮用手杵著她手里的洛陽鏟站了起來,看著剛剛來的方向,那個戴著頭巾的哥還在殷勤的招呼著新來的客人,向他們推銷洛陽鏟和安帽。
眼看著那個盜墓哥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一身塵土和頭巾像是剛從墳里鉆出來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在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趙婉兮趕緊交了錢,一手拽著齊菲,一手提溜著洛陽鏟就興沖沖的朝著盜墓哥指的方向跑了過來。
既然盜墓哥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收錢帶人盜墓,肯定不會是在那瞎扯,墳是一定會有的,挖沒挖過就不一定了。
前行幾步,果不其然!斷崖上有個顯眼的洞穴。
洞口的構(gòu)造和秦朝墓葬預(yù)留的甬道極為相似,趙婉兮一眼看上去還真以為是自己的墓的甬道口。
盡管洞口很逼真,問題這個洞里居然扯了燈,這就有點出戲了,盜墓不應(yīng)該都是摸黑進行的么?
這下也沒什么探險的勁了,三人跟著燈光一路走過去,除了在洞穴盡頭看到的一口棺材有點滲人外,洞里的其他裝飾品,比如骨頭架子啊,骷髏頭啊這些購來的量產(chǎn)玩意倒是沒有一點嚇人的感覺。
把洞穴摸了個透徹,趙婉兮才算明白,這就是個打著盜墓名號的鬼屋而已,還假模假樣的發(fā)了個洛陽鏟……
趙婉兮抓住洛陽鏟就往地上一丟,干個這活兒還不如讓她去挖自己墳?zāi)兀?br />
夜深了。
趙婉兮很丟人的被尿憋醒了。
她把責(zé)任推卸到米酒身上,吃完飯的時候村子里模仿的秦時米酒味道挺不錯的,貪杯多喝了兩碗,大冬天的只能記不清選的從齊菲懷里爬出來上廁所。
披了件羽絨服就出去了,褲子穿了還得脫,就不這么費勁穿了。
噓到一半,趙婉兮突然就想起來,這村子很多地方都是模仿秦朝的,不會連擦屁屁都照搬了秦朝的吧!
她那會也是奢侈的用絲綢擦屁屁,現(xiàn)在總不能淪為用瓦片刮吧!
幸好,衛(wèi)生紙還是有的……
噓噓結(jié)束,趙婉兮就準(zhǔn)備飛奔回去,繼續(xù)抱著菲菲睡覺,寒風(fēng)吹在腿上涼颼颼的,讓她打了個激靈,瞌睡勁也下去了大半。
恍惚之間聽見村口有喧嘩的聲音,而且還火光沖天,瞌睡勁下去,好奇心又被勾了上來,趙婉兮就摸索著往那邊走去,想要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村邊緣,一群村民模樣的人圍在那個形似甬道的洞口前,好像在議論著什么,趙婉兮遠遠的站在高地上,看的真切,就是聽不清他們了些什么。
一群人舉著火把圍在洞口前,為首的那人是今天見過的盜墓哥,還是帶著那個白頭巾,擎著火把,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洞穴深處。
過了沒大一會,盜墓哥神神叨叨的和跳大神一樣原地跺了跺腳,隨后就走進了洞穴里。
一陣妖風(fēng)吹到腿上,吹得趙婉兮又是一個哆嗦,伸手在光溜溜的大腿上捏了把,只感覺到了手上滑膩的觸感,把腿都給凍的沒了知覺,要不是想知道這伙人想干嘛,她早就回去睡覺了。
耐著性子多等了一會,盜墓哥從洞穴里出來了,和他一同走出來的還有個齊耳短發(fā)少女,兩人共同押解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趙婉兮心想這是在干嘛?急著回去睡覺的心情隨即散去了大半,聚精會神的盯著幾十米外的洞**。
被押解出來的西裝男緩緩抬起了頭,居然是魏威!穿的那件沾著油污的西裝外套格外引人注目。
趙婉兮連忙又往前摸索了幾步,才算能勉強聽清他們的對話。
很快盜墓哥又返回了洞內(nèi),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掂著鏟子鎬子,當(dāng)著村民的面往魏威面前一丟:“現(xiàn)在你沒什么好了吧!鏟子、鎬子上沾著的都是熟土,要是來晚一點,還真讓你把甬道給挖開了!”
“我沒什么可的,但這也都是為了董家溝的村民著想,只能先斬后奏了。”魏威雖然雙手被縛,一張嘴把話得無奈,
“我了董家溝人祖祖輩輩挨著始皇陵生活,靠著墳賺錢沒錯,決計不能動墳里的東西!”盜墓哥年紀(jì)輕輕,發(fā)言卻很有重量,在場的一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都在點頭稱是。
魏威見狀,張口道:“董村長,我知道咱們董家溝的人老實分,愿意清苦一輩子,可總不能眼瞅著兒孫后輩也跟著吃苦吧!眼看著景區(qū)把人流分走了大半,打著官方的旗號準(zhǔn)備打開地宮,到時候所有未解之謎都展現(xiàn)給世人了,你覺得靠這個塌了一半的甬道還能吃多久?”
那名短發(fā)少女站了出來,一陣寒風(fēng)吹過撩起了她的衣襟,趙婉兮分明看見她的腰間居然掛著一柄青銅短劍!
少女張口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打通甬道,這是董家溝留下的祖訓(xùn),一定要遵守!”
“祖訓(xùn)?祖訓(xùn)能當(dāng)飯吃么?別人家同齡的孩子上學(xué)都能拿著最新款的手機,董家溝的孩子呢?不如趁著景區(qū)還沒打開地宮前咱們自己先挖開,從里面取出一兩樣寶貝,后輩兒孫就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魏威完,看著在場一些家有孩子的長者的臉上已經(jīng)不再有那些憤怒。
魏威的話如同敲響了警鐘一般,的確,來景區(qū)游玩的游客都是開著大車車,他們的孩子穿的衣服一看就是那種上檔次的,現(xiàn)在守著一個金山卻只收了個參觀錢,而且這參觀錢還是近乎哄騙才得到的。
真等景區(qū)打開了地宮,還有誰回來參觀這個模仿成假甬道的真甬道?
盜墓哥嘴角抽了一下,魏威的話也算戳到了他的痛處。
作為村子里唯一的大學(xué)生,學(xué)成歸來當(dāng)大學(xué)生村官就是為了幫助村子脫離這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現(xiàn)狀,誰也不知道,他上大學(xué)的錢也是他父親在水井中打出來的秦朝的翡翠戒指換來的,他知道,要想翻身,除了當(dāng)一把摸金校尉,還真沒什么能一夜暴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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