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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劍江南 第一卷 燕京舊事 第一百零三章 說命 卷尾5.5k字大章節

作者/劫然一身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白舒一直很好奇書閣第七層中究竟有什么,此刻他聽了常悅的話,終于知道了一點,書閣第七層中,至少有一道符。

    黃俊沒有回答常悅,他用手抹著臉上的鮮血,卻怎么也抹不干凈。

    觀主嘆了一口氣道:“這一場算你們打平了。”

    常悅愣了一下道:“打平了怎么算?”

    觀主平靜的回答道:“我之前過,黃俊贏了才能繼續留在山上。”

    常悅便立刻懂了,因為觀主還對白舒了另外的一句話。

    他:“你若是沒輸,我就不追究你打破屋頂的事情了。”

    所以,黃俊若想留在山上,就必須打贏,打輸或者是打平,他都不能再留在山上了。

    常悅頓時面如死灰,之前一晚上的努力,部都付諸流水。

    觀主沒有理常悅,反而是走到白舒身邊問他道:“你知道那是什么符么?”

    白舒剛想點頭,卻還是搖了搖頭,因為那道符黃俊只畫了一半,既然沒畫完,白舒怎么能自己知道呢。

    觀主解釋道:“太虛觀一共有六道神符,天字符三道,名為日、月、星。”

    “地字符三道,名為,山、海、淵。”

    觀主頓了頓,繼續道:“從來沒人能將這六道神符部練成,直到幾百年前,有一個人成功了。”

    白舒從觀主的只言片語中,聽出了練成這六道神符的不易。

    “那人是世上唯一的一名神符師,他在世時,創造了這道殺字符,但從沒有人了解殺字符,因為見過殺字符的人,都死了。”

    場間死一般的安靜,就是在現在,知道殺字符的人也不多,畢竟太虛觀中,上過書閣第七層的人,少之又少。

    觀主緩緩講述著:“但他還是凡人,凡人終有一死,直到他死之后,他的弟子才在他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張符。”

    “是殺字符!”

    “從此觀里就有了第七道神符!”

    “也是所有神符中,唯一的一道禁符。”

    “你是歷史上第一個中了殺字符還沒有死的人。”

    觀主望著白舒道:“因為那只是半道殺字符,因為黃俊他只是希微境界,倘若今天他是破虛境界,縱使是半道殺字符,也足夠殺你好幾回了。”

    白舒沉默,他之前答應黃俊的要求,就是想看看符道之中,究竟有沒有大神通,現在看來,答案是肯定的。

    觀主完之后,轉而走到黃俊身邊道:“這半道符透支了你的生命力,我也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

    黃俊七竅之中鮮血不斷的滲出,沒人看得清他的臉色。

    “就不要求你自毀氣海了。”觀主將手按在黃俊的頭上輕聲道:“忘了這道殺字符,你下山去吧!”

    隨著觀主的那句話出口,黃俊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腦海中仿佛忽然少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的冰冷的身子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仿佛自己正身處于陽光之下。

    良久,觀主松開了手道:“從今以后你就不是觀里的人了,倘若你再回太虛觀,就將被視為擅闖山門者。”

    觀主這句話到這里就沒有繼續下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擅闖山門的后果。

    若無生死之事,擅闖山門者,盡可斬殺。

    這是太虛觀的規矩,也是太虛觀的能力。

    黃俊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他低著頭,沒有話。

    常悅看著黃俊沉默了良久,忽然問他道:“你為什么低著頭?”

    黃俊的雙手微微的顫抖著,他不出一句話來。

    常悅冷聲道:“頭低久了卑微就會生根,就再難抬起頭來,出了太虛觀,你還是你,你為什么還不離開,去追求永恒的天道?”

    黃俊終于有所動容,他驟然抬起頭來,看向常悅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白舒也不得不承認,常悅的確是一個好師父,因為還從來沒有人告訴過白舒,他應該怎么活著。

    白舒不知道一個人的骨頭要不要硬,要硬到什么程度,他自己身就是一塊璞玉,他自己雕琢自己,他卻不明白,自己應該被雕琢成一個什么模樣。

    苗厲曾經和白舒過,餓了就要吃東西,吃人吃狗吃天地,但那是最終的活法,卻不是最初的活法。

    而此時此刻,白舒聽了常悅的這幾句話,覺得很有道理,他對常悅肅然起敬,像常悅這種老師,對弟子的影響,往往是一生一世的。

    黃俊在抬頭看過常悅之后,又轉過頭去,深深的看了羅詩蘭一眼,他這一眼用盡了力,仿佛是要將羅詩蘭深深的刻在腦海里一般。

    隨即,黃俊轉身出了門,他的眼里再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一條路,是下山的路,也是通往自由的路。

    這幾年,他仿若作繭自縛,又像是畫地為牢,他活得很累很疲憊,現如今,他想休息一下了。

    只是,他在皺眉,他悵然若失,他仿佛忘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

    笑話,羅詩蘭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可能忘了她呢?

    黃俊自嘲的笑了笑,在太陽升起之前,下了莫淵山。

    黃俊走后,林悅竹給了劉鶯鶯所需要的丹藥,并表示,可以讓劉鶯鶯在自己、常悅和蕭半山之間挑一個,認作師父。

    這是內門弟子才有的權力。

    劉鶯鶯卻心懷感激道:“弟子做了這樣的事情,下山之后,就再沒臉回來了。”

    劉鶯鶯罷,盈盈跪倒,沖著太虛大殿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她跪的是屋子里的長輩,拜的卻是太虛祖師。

    縱使她上山真的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但千古悠悠,太虛觀香火始終不絕,任誰進了觀內,又怎么可能不真的向往那浩渺天道呢?

    劉鶯鶯這三拜拜的就是道,她這三拜也代表了離別。

    “孩子,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觀里留你一個位置。”觀主安慰劉鶯鶯道。

    她輕聲道謝,也下了莫淵山去。

    一夜已過,白舒除了和董色被困在山洞里面,過了沒有柴火的那一夜以外,就再沒有經歷過比今天更漫長的一夜了。

    外面天光大亮,林悅竹忽然問白舒道:“我聽你身邊的丫頭也入了內門?”

    白舒看了紙鳶一眼,不解道:“怎么了?”

    林悅竹笑道:“我還聽,她會吹洞簫,不如讓她來我們文曲一脈,由我親自教導她。”

    白舒心中暗罵了一聲,不動聲色道:“這你就要去問她了,她若愿意,我當然沒什么問題。”

    林悅竹點了點頭便舍了白舒,蹲在紙鳶面前問了她什么。

    紙鳶偷偷的看了白舒一眼,輕輕對林悅竹搖了搖頭,林悅竹又了幾句,才意興闌珊的站起了身來。

    白舒冷笑,當初要將紙鳶趕下山去的時候,她林悅竹又在哪里?白舒和羅詩蘭一樣看重承諾,他了照顧紙鳶,那就是照顧一輩子。

    白舒在天一峰僅有的歸屬感,不是他親手救活的那株桃樹,更不是白訪云的竹舍,而是每天白舒不管多晚回去,都有一個人會留著燈等他,而那個人,就是紙鳶。

    眾人聚在一起又了幾句話,觀主忽然開口道:“你們都各自回去吧,我和白舒單獨幾句話。”

    白舒一愣,有些不可置信觀主會找自己單獨話。

    莫不是觀主看出了什么端倪?白舒有些惶恐,但旋即他又安定了下來。

    眾人走后,白舒和觀主相對而立,兩人誰也都沒有先開口話。

    觀主注視著白舒,目光中滿是慈祥。

    “你修煉的很快。”觀主這句話似乎是稱贊。

    白舒回答道:“天道酬勤,比起旁人,我還是慢了。”

    觀主搖了搖頭道:“你很有潛質,等你到了破虛,你就是少觀主。”

    白舒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他早就想過,為什么自白訪云之后,太虛觀就沒有了少觀主這一職位,是因為沒遇到有天資有能力的弟子么?

    還是因為太虛觀少觀主的位子,觀主還猶不死心的給白訪云留著?

    白舒更認同第二個法,因為他知道白訪云是一個多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至少白舒自認自己比不上他。

    但白舒怎么也想不到,觀主會許諾讓自己做少觀主。

    觀主的神態有些疲憊,他道:“等你到了天啟,我就可以真的休息了,來我早就應該從這個位子上退下來的,卻沒想到,又足足等了二十年。”

    此刻觀主站在白舒面前,不像是天下第一大觀的觀主,反而更像是慈祥和藹的長輩。

    觀主摸了摸白舒的腦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對兒玉佩遞給白舒,并柔聲道:“這是當年我準備送給訪云和問兒丫頭的賀禮,只可惜沒送出去,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了。”

    直到觀主這句話出口,白舒才確定了,自己極力隱藏的身份,已經被觀主看了出來。

    觀主不愧是觀主。

    白舒將那對兒玉佩接了過來,放在掌心里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是一對兒雕刻著鳳棲梧桐的翠白色玉佩,入手溫潤,內里隱隱有靈氣流轉。

    白舒立刻明白了這對兒玉佩的寓意,因為鳳凰從南海飛到北海,非梧桐樹不棲,這就表示著非你莫屬的含義,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配的上白訪云,同樣也不可能有另外一個男人,能得到凌問兒的芳心。

    白舒心翼翼的將這對兒玉佩收進了懷里面。

    “原來您都知道。”白舒忽然輕松了下來,有這樣一位長輩在身旁,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觀主笑道:“我當然知道,從你上山起那天我就知道了。”

    “那我爹究竟為什么會死,他那種人,怎么可能會死?”白舒不理解,尤其是此時此刻的白舒,已經非常了解白訪云的過去了。

    觀主看著白舒道:“你見過后山那柄劍了吧?”

    白舒點頭,他知道觀主的是白。

    “訪云碰了那柄劍之后,他的命理,我就看不清楚了,我以為他臨近天啟,就算我不時刻照看他,他也沒什么危險,他還有幾年時間就能突破了,只要他入了天啟,他就不可能會死。”

    觀主嘆氣道:“只可惜他偏偏沒挺過那最后幾年,這就是命啊,孩子。”

    “那我也見過那柄劍了,我的命是不是也看不清了。”白舒很少去想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但觀主的話總是有根據的。

    觀主搖了搖頭道:“人們都以為我已經百年沒有下過山了,但實際上,訪云死后我出去過一次。”

    “我見過苗厲,也見過問兒那丫頭。”

    觀主稱呼凌問兒為丫頭,也許只有觀主,才能算得上是白舒真正意義上的長輩吧。

    “那時候你還在問兒丫頭懷里吃奶呢,你沒有見過那柄劍,但你的命理,那時候我卻已經看不清了。”

    觀主著,又比了一個手勢笑著回憶道:“那時候你才這么大,卻從來不哭也不鬧。”

    起白舒時候,觀主的眼里是溫柔,是誰的修道到了深處,人情味兒都會變淡?

    白舒心里不出的溫暖。

    “我問過你娘,她不愿意跟我回山上。”

    白舒一愣道:“你去過我家,我怎么不知道?”白舒這句話完之后就覺得不妥了,那時白舒才剛生下來沒多久,又怎么可能記事兒呢?

    觀主卻認真的解釋道:“我去的時候,你可睡的正香呢。”

    白舒總以為太虛觀里除了羅詩蘭以外,沒有人會在乎他們母子,想不到觀主居然還在乎。

    白舒一下子對這個老人有了不少的好感。

    觀主沉吟道:“所以那日你一上山來,我就認出了你,我想讓你平平靜靜的生活著,卻沒想到,你還是去見了那柄劍,你不僅去見了她,你還幫她得到了一顆純粹的心。”

    白舒隱隱感覺到那晚太虛后淵的變化,卻不知道具體是怎么一回事兒,他問道:“什么是純粹的心。”

    “我們太虛觀最大的秘密,就是那兩柄劍,陽劍化千丈巨峰,立于太虛后淵,當年訪云下去,幾乎就將陽劍的劍靈變成了一個活人,而你又下去一次,卻給了她成為人的最后一樣東西。”

    “是心?”白舒心翼翼的問道。

    “沒錯,她現在也是活生生的人了。”

    白舒還要再問,觀主卻閉口不提古劍的事情,反而道:“你還記得你入山時,桃牌上寫了什么字么?”

    白舒當然記得,他回答道:“是一個寧字。”

    觀主點頭道:“沒錯,就是一個寧字,那是息事寧人,洗煉道心的一個寧字。”

    白舒隱隱知道了觀主的意思。

    “如我所,學會放下,才能問鼎大道,等到了那時候,你就來接我的班。”觀主又拍了拍白舒的肩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觀主出了門,剩白舒一人站在屋子里面,他才低聲道:“為什么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的寧字?”

    已經走了很遠的觀主驀然站住了腳步,他的道袍被風吹了起來。

    而白舒一個人在屋子里面呆呆的站了良久,最終白舒走到了桌子邊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那是白舒之前給蕭半山斟的那杯茶,蕭半山沒喝。

    白舒喝過茶之后,用手指沾了沾茶杯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寧字。

    片刻之后,白舒又將那個寧字狠狠的抹去,抱起自己脫下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撿起被黃俊的殺字符打落的星隕,這才出了屋子。

    白舒出了屋門,才把懷里的衣服交給紙鳶抱著,就被蕭雨柔拉到了一邊,白舒只好讓紙鳶先回天一峰去。

    這是蕭雨柔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一夜未眠,正處于發育期的姑娘,胸部已經隱隱有了規模,而蕭雨柔頂著一對黑眼圈,一臉疲憊而關切的樣子,卻讓白舒感覺到,她是真的長大了很多。

    這一整晚,蕭雨柔不吵不鬧,只一門心思的等著白舒平平安安的出來。

    “師妹,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睡覺吧。”白舒幫蕭雨柔理了理額頭前有些散亂的劉海,柔聲的道。

    蕭雨柔卻笑著道:“一點兒都不辛苦,我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

    白舒好奇道:“你就這么信任我么?”

    蕭雨柔目光中閃爍著懷念的情緒道:“那晚我和你被困在明月峽的山洞之中,我嚇壞了,也凍的渾身發抖。”

    她柔情似水的望著白舒道:“你讓我把腳放在你懷里,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睡在你身上,那一晚你細心體貼的照顧我,卻沒有對我有任何逾禮儀的舉動,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了。”

    白舒看蕭雨柔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情竇初開的姑娘,最受不了的就是來自于異性無微不至的關懷。

    白舒連忙扯開話題道:“多謝師妹的信任,折騰了一晚上,你也累了,走吧,咱們回去吃點兒東西,然后你就趕緊去睡一會兒吧。”

    蕭雨柔乖乖的點了點頭,跟著白舒往里面走,她邊走邊道:“行,你等下也回去好好休息。”

    她這句話完,又輕輕拉了拉白舒的衣角道:“等你回去睡夠了,晚上能不能帶我出去玩兒?”

    白舒一愣,有些不明白蕭雨柔的意思。

    蕭雨柔解釋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舒這才回過神來,剛要開口答應,眼角卻忽然瞟見了一道飛掠而過的白影。

    白舒轉頭一看,立刻驚喜道:“鷺兒,鷺兒,快過來!”

    那道白色的身影立刻飛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白舒的肩膀上,正是多日不見的雪鷺。

    雪鷺一見到白舒,就發出了急促和歡快的鳴叫聲,并不斷的用脖頸上最柔軟的羽毛,輕輕的蹭著白舒的臉頰。

    白舒驚喜的不得了,他興奮道:“她來了么?”

    雪鷺鳴叫了一聲,一下子飛了起來,向著觀門口的方向飛了一段距離。

    白舒立刻快步追了上去,此時此刻,就連白舒在比斗時,一步沖到黃俊面前的那速度,都比不上現在白舒追著雪鷺而去的腳步。

    而自從白舒來太虛觀以后,蕭雨柔還從沒未見過白舒這樣開心的笑容,尤其是白舒見到雪鷺之后,二話不就轉身離去的身影,更讓蕭雨柔心里難受的厲害。

    女人往往是敏感的,蕭雨柔就是覺得,白舒現在這急迫的表現,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白舒,你去哪兒啊,你外衣都沒穿。”蕭雨柔緊跟著白舒追了上去,卻沒有得到白舒的任何回應。

    白舒在想起那個柔弱的身影之后,就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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