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沒有答案,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
白舒為了避免麻煩,先帶葉桃凌回了天一峰,讓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又把紙鳶留在了天一峰,這才帶著葉桃凌往后山走。
來白舒給葉桃凌換衣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卻沒想到這一招確是弄巧成拙,反倒更惹別人誤會。
兩人一路去往后山,依然惹來了很多人的關(guān)注,不過幸好這些年輕氣盛的太虛觀弟子做事還有些分寸,沒有跟著白舒和葉桃凌一路走下去。
太虛后淵云霧繚繞,藏劍鋒插身云海,一如往日般塢,鐵鎖橫淵,看起來驚心動魄,距離上次白舒攀劍鋒入門,已經(jīng)有一年之久了。
白舒心中感嘆不已,葉桃凌卻抬眸怔怔的望著藏劍鋒,身子已經(jīng)僵住了。
山風(fēng)將葉桃凌的紅衣吹起,隨之而來的是若有若無的女子的清淡體香,淵口風(fēng)大,白舒不愿多待,也就沒給葉桃凌多出神的機(jī)會,道:“這是藏劍鋒,我們太虛觀的禁地,上古陽劍,就落在我們太虛后淵,化作了現(xiàn)在你所看到這座千仞巨峰。”
葉桃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似乎是想離那藏劍鋒更近一點(diǎn),她甚至已經(jīng)忘了自己躥萬丈深淵之前,下一步她就要踏空,可她還在繼續(xù)往前走著。
白舒猛然抓住了葉桃凌的手腕,問道:“葉桃主難道也相信那個陰陽合一,天下無的秘密么?”白舒帶葉桃凌來是因為白舒覺得葉桃凌懂劍,而不是因為其他的理由。
葉桃凌看向白舒,白舒下意識的松開了抓著葉桃凌手腕的手。
葉桃凌搖了曳道:“我留在太虛觀有兩個目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我想借你們太虛這把矯一下。”
“借劍?”白舒疑惑的看著葉桃凌,問道:“借劍做什么?”
葉桃凌沒有隱瞞,直接回答道:“殺一個人!
白舒從葉桃凌眸底看到絲絲點(diǎn)點(diǎn)的殺氣,白舒問她道:“以你的境界,用乾滄殺不了誰?”
葉桃凌想都沒想就答道:“我殺不了天啟!
白舒雖然早就猜到葉桃凌的答案,可他還是吃了一驚,白舒道:“破虛和天啟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就算你拿到了陽劍,你有把握殺得了那人么?”
葉桃凌曳,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站在淵口,望著云霧之幟藏劍鋒道:“我有預(yù)感,我很快就能突破到天啟境界了!
這一刻白舒明白了葉桃凌的想法,一個天賦最高的少女突破到了天啟境界,還拿著上古陽劍,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殺不了的人了。
原來葉桃凌心中也有仇恨,她也一直在等待,等待著手刃仇人的那一天,難怪白舒一直覺得,葉桃凌有些地方跟自己很相像。
葉桃凌看了藏劍鋒許久,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面向著白舒,山風(fēng)橫吹,葉桃凌紅色的裙擺飄向了藏劍鋒的方向,凌空舞動,仿佛在拉扯著,要把葉桃凌扯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之中。
不知怎得,這一刻葉桃凌一棧眨的望著白舒,白舒竟然莫名覺得心疼。
“我和觀主過了,他想借這把劍,要問過你。”葉桃凌伸手撥了撥被風(fēng)吹亂而遮住了眼睛的劉海,用懇求的目光看著白舒。
可能是山風(fēng)太過于清寒,葉桃凌的紅唇有些發(fā)白,她開口道:“你愿意把這柄劍借給我么?”
白舒下意識的想點(diǎn)頭,他是心軟的人,只要是正當(dāng)?shù)囊,白舒都不忍心拒絕,尤其是葉桃凌的請求。
可白現(xiàn)在不單單是陽劍的劍靈,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孤獨(dú)了上千年的可憐人,白舒沒有權(quán)力替白做任何決定。
這一點(diǎn)白舒覺得觀主做的不妥,但起溝通來,觀主卻未必能比白舒更好的和白交流。
于是白舒面對葉桃凌懇求的目光,沒有急于給出一個答案,反而是問葉桃凌道:“你了解這柄劍么?”
葉桃凌想了想回答道:“世上最強(qiáng)的兩柄劍之一,我入了天啟,再有了它,我天下無敵!”
白舒被葉桃凌的自信所折服,傳是陰陽合一,天下無敵,可葉桃凌不需要兩柄劍,只得其一,她就天下無敵。
白舒苦笑著給葉桃凌解釋道:“陽劍在這里沉寂了上千年之久,這柄劍的劍靈,已經(jīng)有了**的意識,并且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變成了人!
葉桃凌微張著口,有些吃驚,半晌葉桃凌才問道:“你的意思是?”
白舒嘆氣道:“我的意思是,它跟不跟你走,我了不算,因為她自古就不屬于誰,她是一個**的個體,和你一樣,和我也一樣,有自己的想法,有清楚的愛恨!
葉桃凌沒有驚訝多久,就恢復(fù)了正常,對白舒道:“那你能帶我去見她么?”
這一刻白舒心里想的是,葉桃凌可能一直就把每一柄劍都當(dāng)作是一個**的生命,所以在葉桃凌接近了陽劍的真相的時候,她才接受的那么自然,甚至于完不去懷疑白舒所的是否合理。
因為如果今天換了葉桃凌給白舒講這件事情,白舒除非親眼見到白,否則白舒是不會相信這么荒謬的事情的。
面對葉桃凌的問題,白舒又一次變得為難,良久白舒才回答葉桃凌道:“她名叫白,我管她叫白姨娘,我覺得,白姨是不會想見你的,她也絕不可能離開太虛后淵,跟著你走!”
白舒知道,這世界上除了白訪云以外,根沒有人能把白帶出太虛后淵。
除非他白訪云死而復(fù)生!
葉桃凌緊緊的抿了抿唇,呼出了一口氣道:“哦,是這樣!”
隨后葉桃凌就轉(zhuǎn)身,緩緩的離開了淵口,白舒就這樣孤伶伶的吹著刺骨的寒風(fēng),親眼看著那一團(tuán)如同火焰般的紅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縮,最終消失不見。
白舒為葉桃凌感覺到可惜,同時白舒為自己感覺到了委屈,他以為自己看懂了一些葉桃凌了,可現(xiàn)在白舒才知道自己錯了。
白舒甚至覺得,葉桃凌和自己接近,除了宗主的囑托和對于紙鳶的喜愛之外,就只是為了借解件事情,不然葉桃凌沒道理在得到白舒否定的答案之后,就像不認(rèn)識白舒一樣,這樣平淡的轉(zhuǎn)身而去,那模樣就像是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是什么對自己呵護(hù)有加的朋友,而是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陌生人一樣。
白舒有些心寒,他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寒風(fēng)之中變得僵硬,最終手腳冰涼。
也罷了,來就是萍水相逢,早晚要做陌生的人的!
白舒轉(zhuǎn)身坐了下去,雙腿垂在崖邊,被狂風(fēng)吹的打著擺子,這幾天淵壁猶有積雪,過幾天天氣暖和了,真的要下去看看白姨了。
白舒這樣在心里想到,吹著山風(fēng),看著層云,一顆躁動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白舒胡亂喊著,忽然笑了起來,因為當(dāng)白舒發(fā)現(xiàn)自己能通過結(jié)脈血咒感應(yīng)到董色的存在之后,不管是蕭雨柔還是葉桃凌,就都不能亂白舒的心了,因為白舒的心早就交給另外一個人保管著了。
“長風(fēng)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卑资嫘σ飧鼊伲鋈惑w會到了道家中人的那一份仙氣,洞天福地,古劍云海,白舒身處其間,不正似神仙中人么?
白舒正胡思亂想間,肩膀上忽然被人披上了一件衣服,白舒回眸,發(fā)現(xiàn)是多日不見的羅詩蘭。
白舒心里一下子變得暖暖的,羅詩蘭總是在白舒最需要她的時候出現(xiàn)在白舒的身邊,一旦白舒安穩(wěn)下來了,不需要羅詩蘭的照顧了,她又會悄無聲息的回到那片荷花之中,做自己的隱世花仙子。
就像白舒在雁南遇到羅詩蘭,在紫桑別院被羅詩蘭從刀口上救下,又或者是白舒重傷回到太虛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羅詩蘭的膝上。
現(xiàn)在白舒剛覺得自己渾身發(fā)冷,羅詩蘭就為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
白舒笑道:“師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羅詩蘭捏了捏白舒冰涼的指尖,暖在自己手心里道:“正好碰見葉子,她你在這邊兒,我就過來看看,怎么,來找白姨娘么?”
白舒想到葉桃凌那句清冷的“哦,我知道了”,又想起葉桃凌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還是沒實話,扯了個謊道:“沒事兒,就是隨便過來看看,回去吧!
羅詩蘭沒有多問,挽著白舒的手往回走,邊走邊道:“復(fù)堂和柔嘉在我的荷花塘居里面,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們?”
羅詩蘭要是不提,白舒都快忘了兩個幸伙了,當(dāng)下白舒問道:“他們兩個去你那里做什么?”
羅詩蘭笑了笑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要不你先去看著他們,我去天一峰把紙鳶接下來,中午就留在我這里吃飯,你看如何?”
白舒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荷花塘居的入口和羅詩蘭做了分別,沿著悠長的木棧道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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