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還在兩個時之前的時候，里眼號型潛水艇內(nèi)召開了一場型會議，會議內(nèi)容是關于是否啟動潛艇發(fā)動機的。而這場會議過后，秦照決定，打開發(fā)動機，起航前往遠方那爆炸的方向。
爆炸是里眼號動身的二十分鐘前發(fā)生的，方向是南偏西，具體偏差的度數(shù)潛艇上的指南針量的不準確，大概是十五度的樣子。而潛艇的發(fā)射天線損壞了，所以收不到衛(wèi)星信號，沒有準確的方位數(shù)據(jù)。
另外，任何通信方式也都隨著天線的損壞而報廢了。
這是件悲劇的事。
天線不是被電磁女放的電損壞的，而是里眼號潛艇翻車時就損壞的。當時也沒人記得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里眼號至少翻了三個跟頭，所以天線這種精密的部件因此而損壞也不算稀奇。不在大家意料之中吧，也是有心理準備了。
不過這個偏角的度數(shù)準不準確并不重要，因為爆炸位置明顯就在里海中央，也就是“先行者”制造出漩渦的位置。那里現(xiàn)在風起云涌的，一團糟，還有很多軍艦停泊在周圍，所以里眼號只要大致方向正確，用眼睛看著走就能到達那里。
所以里眼號動身了，拋棄了邁克，前往里海中央，然不知雷霆隊已經(jīng)駕駛著歸海號去他們原來的位置找他們了。
而蔣健和他的歸海號找到邁克之后，就把潛艇潛下了水。
邁克看著控制室的電腦：“里眼號應該是在海平面下一千五百米深的位置。”
“你確定？”蔣健問道。
“當然。”邁克道，然后用手上下比劃著，“我們上來的時候，牽著一千二百米的鋼絲繩，然后都往上拉到了極限了，結(jié)果還剩三百米的樣子。”
蔣健嘿嘿笑了兩聲，他道：“我們購買的這個型號的潛艇，是由烏克蘭造船廠用毛子鈦合金鑄成的，強度很高了，但極限深度也才八百米，你們要是在一千五百米深的海里呆上一個月，里眼號早被壓成一攤鐵礦了。”
邁克一聽，非常驚疑，他道：“怎么會呢，我們明明就把鋼絲繩拉到了一千二百米，然后上面還剩好幾百米的樣子。”
“你確定鋼絲繩是直的嗎。”蔣健問道。
“廢話，當然是直的！”邁克道。
蔣健雖然上大學的時候就被糖果異化了，然后就去了異能局，但他高中的時候還是一個數(shù)學尖子生，包括物理，他也是很精通。
此刻他什么話也沒，只是笑了笑，拿出一支筆，在一張豎著放的A4紙上靠近上面邊緣的地方劃了一道波浪線。“這是海面。”蔣健道。然后他又在靠近紙張下面邊緣的地方畫了一個硬幣大的臥倒的橢圓。“這是里眼號潛水艇。”蔣健道。緊接著，蔣健又在表示里眼號潛艇的橢圓上牽出來一根細線，這是一個形似指數(shù)函數(shù)的鉤形曲線，曲線一直延伸到距離海面大約九厘米的的位置，然后蔣健在這里畫了兩個人。“這是你和尚斯文，這條曲線就是你們身上系著的鋼絲繩。”
邁克愣愣地看著這幅圖，不話，顯然是不懂。
蔣健道：“現(xiàn)在，你把鋼絲繩長度，還有潛艇的深度，照你想的樣子標出來看看，看看你標的對不對。”
邁克猶豫了一會兒，大概是在思考，然后他拿起了筆。
邁克首先在鉤形曲線上標了一個一千二百米，然后又在從海面到橢圓之間畫了一道虛線，他把這道虛線標了一千五百米。
“好，停下。”蔣健道，“現(xiàn)在你把你標的這兩個參數(shù)對起來看看，靠不靠譜。”
邁克點了點頭，用旁邊一把直尺量了量，然后他剛想算出鉤形曲線和虛線的比例，看看是否大致符合他標注的參數(shù)，他就放棄了，因為那明顯對不上號的，鉤形曲線如果拉直了，比虛線長太多了，不用算的，眼睛看就能看出來。
“Oh , I see , I see ”邁克情不自禁了句英文。
蔣健笑了笑，拿過邁克手里的筆，從鉤形曲線的中間位置向右邊畫了一個箭頭，然后他在箭頭頂端寫了個F，：“現(xiàn)在，你明白了。”
邁克連連點頭，道：“原來我們才下潛了八百米不到，由于海水的流動推力，繩子拉上去之后是彎的！所以我們一千二百米的繩子拉到極限也沒到海面。”
蔣健還是笑了笑，讓邁克自己再感嘆一會兒。
然后邁克一拍大腿，繼續(xù)感嘆：“難怪我覺得我游上海面用的時間好長，原來我不是豎直著身體游上去的，是斜著游上去的！”
蔣健繼續(xù)那微笑：“就是這樣。”
“那里眼號會不會沉到更深的位置。”邁克開始擔心這個了，因為如果里眼號沉到了更深的位置，那水壓太大，情況很不妙。
“放心吧，不會的。”蔣健道。
邁克想了想，道：“蔣健，雖然我很相信你，但我還是不明白，你能解釋一下嗎。”
“當然可以，這很簡單啊。”蔣健，“你看，首先你們已經(jīng)呆了一個多月了嘛，居然還沒事，這明你們里眼號還在安深度范圍啊。其次，你要知道，潛水艇的水倉容量其實是設定好的，也就是下潛的程度是設定好的，除非你們水倉的水漏進你們?nèi)说幕顒优摿耍涯銈兣搩?nèi)的空氣擠壓出去了，里眼號才會繼續(xù)下沉。”
“那，歸海號現(xiàn)在的深度是多少。”邁克問道。
“極限深度，八百米，當然，還可再深一點的，潛艇的設計深度是九百米，不過那不再安保障之內(nèi)了。”蔣健道，領著邁克去看控制室的舷窗，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場景。那是被LED聚光燈照亮的湛藍色海水，還有五顏六色的深海魚，它們大都而扁，還有些個美麗而危險的東西，水母，它們伸著修長而纖細的觸角，像美女飄散的頭發(fā)。
里眼號沒有再使用煤油發(fā)電機，而是直接靠電磁女放出來的電開動，她的電比發(fā)電機的電更加穩(wěn)定，而且還輕便、沒聲音。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自尋死路的味道。”一起從舷窗看著外面的海水時，電磁女道，她滿眼都寫上了擔憂。
“我早就嘛，我們應該先回格羅茲尼港和嫂子他們匯合的。”王哲思道，他也不想去里海中央冒這個險。
“放心，我們現(xiàn)在是安的，回去的事，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尚斯文道。
“斯文，如果現(xiàn)在那外面沒有一圈軍艦圍著，那我們真的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了。”電磁女道。
尚斯文笑了一下，“一定會有軍艦圍著獨角鯨的，放心，秦哥不也這么認為了嗎。”他道，然后看了看遠處的秦照。秦照正在桌子上看書，一描述古代歷史的，這幾天他一直都著迷于那東西，據(jù)他很有意思。
秦照聽見了他們的話，便起身，向他們走去。秦照：“按人類的思維習慣來看，軍隊必然會加緊監(jiān)視這兩個大塊頭，這幾乎是沒有反例的可能的。”
“但是獨角鯨太強大了，我覺得目前可能沒有什么武器能夠?qū)顾@樣的東西，也許軍隊都避而遠之呢。”王哲思道。
秦照想了一會，：“哲思。”
“嗯？”
“問你個問題，如果太空中現(xiàn)在有個大隕石就要撞到咱們地球了，而這塊大隕石將不偏不倚地砸向你的家，這是個非常壯觀的景象，你是覺得是應該在你家下面觀賞這個景象好，還是用衛(wèi)星攝像觀賞好。”秦照道。
“當然是我離開隕石撞擊的危險范圍，然后在地面上其他又近又安的地方觀賞好。”王哲思道。
秦照笑了笑，幾個月下來，他現(xiàn)在連笑容都布滿了疲憊的影子，他：“但是你換個思考方式，如果我們剛開始就用衛(wèi)星發(fā)現(xiàn)了這個隕石，那在它落到地面之前，我們不就能夠把它提前引爆了嗎，這樣你就不用重新買房子成家了。”
王哲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所以現(xiàn)在軍隊做得就是，觀察獨角鯨這個隕石，然后在它落下來之前，毀滅它。”
歸海號也像“斷后者”獨角鯨潛艇那樣，確定一個矩形，然后從這個矩形的邊角開始覆蓋式搜索。為了擴大視野，雷霆隊有五個人穿上了深海潛水服，用鋼絲繩拴著，去了潛艇外面。這六個人每個人都持有一個高功率LED探照燈，他們分別位于歸海號潛艇的上、下、左、右、前、后，六個方向，這樣他們就可以方位觀察附近的東西。但他們在邁克露出海面的位置附近找了數(shù)個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有關里眼號的痕跡。而那六個LED探照燈，已經(jīng)因為長時間明亮而變得滾燙了。
“我現(xiàn)在又開始有點懷疑，里眼號會不會在更深的位置了。”邁克道，他當然不知道里眼號已經(jīng)離開了，所以這么細致的搜尋居然還是沒有結(jié)果，實在讓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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