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嚴斯。”季然冷眉一挑，視線投注在嚴斯的面上，“你就不覺得你剛才話太多了嗎？”

    “這……”嚴斯被這話一喝，立刻端正姿態，行禮回道，“報告首長，我明白在未經首長同意之前，是不應該泄露太多任務的細節。但是剛才的情形，首長也看到了，我和念念都被人冤枉到了不能不辯白的地步，所以……”

    嚴斯并非新人，已是有多年警察經驗，自然知道自己剛才是話太多了，不過他之所以話太多，理由是什么，相信首長剛才也看見了。

    他不過是情勢所逼，需要為自己和莫念念澄清。

    “你這是在說我不應該怪你是嗎？”既然冷喝一聲，打斷嚴斯還未說完的話。

    “首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剛才如果不是韓秘書咄咄逼人，我也不會……”嚴斯跟著回道。

    他怎么敢怪首長？只是這事兒如果真要怪，是不是該怪在韓冬兒身上？如果不是她有心刁難莫念念，甚至懷疑是他和莫念念早有交情，所以故意幫莫念念做成績，他也不需要為了澄清自己和莫念念的關系而多說那么多。

    “你也是知道她是韓秘書？”季然揚聲一喊，再次打斷嚴斯的解釋，“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是我身邊的秘書，你就該有心理準備，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是否在代替我發言，而你是否該什么都說出來？”

    嚴斯被這話一堵，當即愣在原地，再說不上話來。確實首長說過的這種情況，他真是完全沒有想到過。

    “你完全注意不到她的身份，也完全意識不到她說的話是否在引你入陷阱。嚴斯，我對你感到很失望。”季然指著嚴斯厲聲批評完后，轉而看向其余人。

    “現在我宣布，這次的測試，所有人不及格，新成立的重案組不會選進任何人。”

    嚴斯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在場所有人都是背脊一直，心里發寒。只有莫念念，心中一簇怒火竄了上來。

    “憑什么？你太不公平！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抹殺別人的功勞？你知不知道為了能選進重案組，大家都做了很大的努力啊？”

    莫念念激動地吼了過去，積壓在心里的一團怒火，在這時徹底爆發了出來。

    “尤其是嚴斯，為了你的測試，化了那么讓人難受的妝，還要四處走動，幫你觀察所有成員的反應和表現。他是最辛苦最賣力的一個，你現在憑什么因為其他人的幾句話，就把他的功勞也抹殺了，連他也不選入重案組啊？”

    如果他只是不選她，認為她當時沒有明確地表明嚴斯所扮演的肖飛有問題，她可以認栽，就當她倒霉。但是現在，他竟然因為韓冬兒幾句故意挑釁的話語，就把明明已經選定的嚴斯給撤下，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你說夠了沒有？”季然冷冷地瞪著莫念念，聲音沉了下去，眼中卻充斥著怒焰，“莫念念，請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警察廳的一員，你的職責就是絕對服從上級的命令。你如果真的覺得不服氣，你做不到，你可以立刻辭職回家，我絕不留你。”

    他要她辭職回家？還說絕不留她？

    不意外！根本一點都不意外！他壓根兒就沒想讓她進來這里工作，從一開始起他持的就是反對意見。她現在要是說想走，他絕對是會歡呼鼓掌！

    “你當然是巴不得我走了，我走了就沒人在這里礙你的眼了，你想干嘛就可以盡情地干嘛了！不過季然，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辭職的！你如果一定要開除我，我就和你離婚！”莫念念恨恨地咬牙，喊完這話后，轉身沖出了門。

    “念念——”人群之中的方錦急吼一聲，跟著追了出去。

    剩下所有人都定在當場，被這話嚇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莫念念竟然當眾沖首長撂下離婚這種威脅的話？

    別說旁人意想不到，就連季然也沒想到，莫念念的火氣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

    “玩笑話，首長夫人是在跟我們大家開玩笑呢！不用當真的！”嚴斯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連忙笑哈哈地說著，幫著打圓場。

    這話一出，立刻有附和聲響起：“是啊，是啊，是玩笑話……”

    誰愿意去看首長那副難看的臉色？都愿意這只是一個玩笑話，如果是真的，首長當著那么多人丟了這么大的面子，還不記恨他們這些人？

    要知道是因為他們昨晚的表現欠佳，首長沒能從中挑選出進入重案組的合格者，才會這么惱火。嚴斯不過是剛好被牽扯進來，成了導火線，但真正有問題的還是他們這些人。若是真的因此害得首長離了婚，那以后是真的別想再從首長那里討到好果子吃了。

    “季首長，哄夫人要緊！”嚴斯打了圓場后，退回到季然身旁，小聲提醒了句。

    季然點點頭，轉身快速走了出去。莫念念臨走前擱下的那句話，真是弄得他方寸大亂，全無心思。她看起來真是氣極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就連嚴斯那個旁人都看得出來，他自然不會遲鈍到已經被人提醒了，還什么都不做。

    “真多事！”韓冬兒惱怒地瞪了嚴斯一眼，跟著出了門。

    這嚴斯就像是老天爺特地派給她的仇敵一樣，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她逼到死角，讓她無所遁形。還好季然護她，站出來呵退嚴斯，幫她站穩了腳跟。

    她就知道季然心里不是完全沒有她的，為了她，他可以教訓嚴斯，甚至不讓嚴斯進重案組。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心，莫念念就因為這事兒跟季然大吵了起來，她原以為事情有變，可沒想到吵著吵著，莫念念竟然說出了離婚的話來。

    她真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莫念念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讓季然下不來臺，季然還不對她死心？

    可氣的是那個嚴斯，又在這時站出來多事了，不但是幫著打了圓場，既然還叫季然去哄莫念念那個賤女人？

    那個賤女人有什么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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