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一雙眸子轉來轉去，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心里盤算什么鬼點子。
這個小女人啊，最精的就是她了！
“然后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回到床上去，假裝自己沒有出去過是不是？”季然替她把話給說完了，一雙目光鎖著她，她心里在盤算些什么，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這還不是不想讓你誤會嘛？”莫念念抬起頭來，曬曬一笑。
她會有這樣的擔心，他還不知道是為什么嗎？還不是因為之前為了嚴斯，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現在好不容易才和好，實在不想讓還不牢固的關系再度瀕臨破裂的邊沿。
“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更加會讓我誤會？”季然冷哼一聲，話里夾雜著還未散去的怒火，“本來你只要實話說來，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可你偏偏弄得這么鬼祟，讓我……”
一想到她這一大早上來的行為，他心中就是來氣，本來可以直接同他說的，為什么她一定要搞成這樣？
他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可要表達的意思已經浮現了出來。
“讓你怎么？”莫念念湊上前去，眸光緊緊地盯著他，不放他面上的任何表情變化。
見他不說，索性就替他說了出來：“讓你不能不懷疑是不是？”
“是……可這也不能怪我……”季然目光轉開，顯然有所回避。
“哦！這么說來就是怪我了？”莫念念用力推了他一把，倏地轉開眸子，用后背去對他。
他不想與她對視是吧？她還不想看見他呢！
“當然……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如果你不故意遮掩，那我就不會懷疑了啊！”嚴斯回過頭來，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是生氣，連忙開口哄道。
他不是在怪她，只不過希望她可以理解。他是有所懷疑，但也是因為她不夠坦誠啊！
“你以為我想遮掩來遮掩去嗎？那還不是因為有些人小肚雞腸，最愛捕風捉影，胡思亂想！”莫念念把頭發撩到耳后，再回轉過來看著他的時候，揚起淡淡的笑，指著他字字有力地說道。
“我？”季然略一勾唇，笑得魅惑，“這些詞語用來形容你，似乎更為合適？”
“我什么時候這樣了？我這個人向來都是最講實質證據的，誰會像你啊？只要捕捉到一點點的影子就大發脾氣。”莫念念雙手抱臂，瞪住他氣呼呼地反駁道。
“你不會……你要真不會，在警局的時候，你就不會當著全警局的面大聲喊要離婚，弄得我下不來臺。”季然撇嘴，冷哼一聲。
她做過的好事，這么快就不記得了？就當沒有發生過了？
“你這樣一提醒我，我也忽然想起來了，在四環路的時候是誰指著我的后背，大聲叫我再也別回那個家的？這話和離婚比起來，好像也不相上下哦？”
莫念念往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來，暗暗咬著的銀牙卻恨不能撲上前去咬他兩口。
竟然在這個時候和她翻舊賬，難道就只有他會翻？她不會啊？就算她記性再不好，那么傷人的話也總能記得吧？
這話一出，季然面上的表情瞬間就尷尬了，本來他只是隨口一提，可沒想到莫念念當他是在翻舊賬，也不甘示弱地翻了起來。照這樣下去，好不容易挽回來的感情就要起裂痕了。
“我那還不是因為看著你要跟那個人走，我很心痛，一時情緒失控才說出這話的。”季然干咳一聲，他覺得很有必要對此做出解釋。
如果他當時讓她站住的時候，她就肯站住，跟他回去，他保證絕對不會有這句話的出現。
“那我也是在看到你和那個人眉來眼去同聲同氣往死里氣我，我很心痛，也是情緒失控，才會當眾威脅你要離婚的！”莫念念眨巴著眸子，學著他的語氣，又無辜又理直氣壯。
不就是一個理由嗎？誰還找不出一個理由來啊？誰又不是瘋子，動不動就亂發飆。
她會當眾甩下離婚的話威脅他的理由，旁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就是因為看到他和韓冬兒太過曖昧，無法接受，所以才當眾示威的。
“你……”竟然學得這么有模有樣的，弄得沒有道理的人還是他了！
“你別誣陷我，我可從來沒和誰眉來眼去同聲同氣地往死里氣你！根本就是你自己非要鉆進牛角尖，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很復雜，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季然為當日的行為作出辯解。
他并沒刻意氣她，反倒是她從嚴斯進警局的那天起，就一度和人關系過分親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會懷疑她不忠。
“你才別誣陷我呢！什么我當天要跟人跑了，你很心痛啊？你知道我當時是想跟誰走嗎？你就說這樣的話，你又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
莫念念噌地從沙發上跳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問完這一連串的話，不等季然作答，她就自行把答案給公布了出來。
“我告訴你好了，我當時是想跟著方黎走，因為我覺得他不可能沒有緣由地出現在那里，一定是去為了找錦兒去的！我跟著他也是想找到錦兒。”
她語速極快，像是撥彈珠一般。如果是腦子不夠快的，極有可能是她已經說完了，還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
還好季然在意她，整顆心都是放在她身上的，所以無論她說了什么，他都是牢牢地記在心里，每個字都聽得很仔細。
“這樣說來，那我還真是枉做小人了。”季然斂下目光，低著聲音說道。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懷疑，他當時又怎么會第一時間給韓冬兒打去電話，讓韓冬兒把嚴斯叫回警局，阻止他們兩人“私奔”。
“哈哈，你現在也知道自己當了小人，做了很多多余的事了？不愧是我們的季首長，真有自知之明。”莫念念聽著這話，心里一喜，彎下腰去注視著季然的臉，一邊發笑，一邊挪掖他。
難得他還懂得反省一下，真應該為他的這番行為作出肯定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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