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這之前,她已經不知道犯過多少次這種愚蠢的錯誤,自以為只要拿得出手段來,就可以拆散開他和莫念念。
只不過以往的種種,并未對莫念念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他尚且還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她有出色的工作表現,就將她留在身邊做事。
但這一次,她指使張鋒綁架莫念念,致使莫念念被打成重傷,險些丟了命,這就讓他不能忍了!而最令他感到惱火的是,在莫念念入住重癥監護室期間,她竟然還潛進醫院,伺機行兇,想要致莫念念于死地。
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是一條不能縱容的毒蛇,拖到現在才收拾她,他已經是拿出了最大的容忍度了!
季然鐵面無私,冷若寒冰的話語不給一絲商量的余地。韓冬兒透過一雙淚眼看著,恨恨地咬下牙齒:“為了莫念念,你就一定要我死是嗎?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這些年來我為你付出了多少?連爺爺都看得見,你真的不清楚嗎?”
“你不必再說這些話。”季然一雙目光挑向上方,根本不落在她身上,冷言道,“我從來沒對你做過任何要求,你做的那些,全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為此而給我帶來的困擾,我更是不止一次對你說過,是你自己要選擇充耳不聞的。”
到底是誰不夠清楚?一定要說,這里最不清楚的就只有老爺子。
至于她,自以為很癡情,其實為他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對于他的一再警告,她選擇充耳不聞,現在還想全怪在他的絕情上?
“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季然。”季老爺子聽到這里,實在聽不下去,板著臉呵斥道,“冬兒對你一片癡心,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那您老覺得我應該怎么說?”季然一雙冷目問向季老爺子,“對她說一些甜言蜜語?讓她繼續誤會?繼續犯錯?”
季老爺子被這話問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是聽不慣季然說話那么冷血無情,可事情鬧到這一步,要季然和冬兒再做兄妹都困難,更何況是情侶了,那簡直就是奢望。
“如果說她這樣的性格是誰造成的,那必然是爺爺您!如果不是您老一直以來的嬌慣寵溺,也不會造就今天的韓冬兒,所以我奉勸爺爺您就此放手,別再一錯再錯了!”
以韓冬兒犯下的錯,別說是將她拘捕回警局了,就是把她就地正法都可以。他還會站在這里,說這么多廢話,完全是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他希望老爺子能夠分得清黑白是非,把韓冬兒交出來,別再寵溺袒護下去了!
“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季老爺子一聽這話,立刻瞪圓了眼,一雙帶著歲月痕跡的雙目里布滿了血絲,“我看你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作為一個爺爺,現在低聲下氣地跟你討個人情,你反將我教育一番。你現在有本事了,就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是么?”
“我不想跟您吵。”季然抬起手來,做了個休戰的姿勢。
跟這老爺子爭吵,真是比什么都累,動不動就把家族姓氏搬出來說話,讓他該說些什么?
“不想吵下去,就趕緊給我選一份協議簽了。”季老爺子沉下臉去,話里滿是威脅,“你要敢就這樣走出這里,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更加不會放過那個野丫頭!”
“什么意思?你想對莫念念做什么?”季然心里跳了一下,火氣頓時竄了出來。
老爺子竟然拿莫念念來要挾他?
“如果你不簽字,那這就是我的事了。你知道我的脾氣,你害我失去了這個乖孫女,那就別怪我做出要你后悔的事來!”季老爺子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
他說得煞有介事,像是在表明某種決心似的,季然聽在耳里,還真不能當做什么都沒聽見。這老爺子像是被逼急了,竟然拿莫念念的安危來要挾他。
“你……”季然瞪起染著怒意的眸子,和季老爺子對視片刻,他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來,咬著牙齒冷冷地說道,“好,既然您老這么堅持,我可以簽字,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直管說,只要我老爺子做得到的,一定答應你。”季老爺子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要保住韓冬兒的決心很強烈。
“要我放過她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接受莫念念,下來我會補辦結婚喜宴,到時希望爺爺你可以出席。”季然端視著季老爺子,嘴角的笑意已然擴散開。
他之前表示不會接受莫念念的時候,決心似乎也是這么強烈。此刻在表示要保住韓冬兒的時候,決心也是這么強烈,不由得讓他心生好奇。當兩相抗衡時,誰勝誰負?
老爺子會為了保住韓冬兒而接受莫念念?還是堅決拒莫念念于門外而不管韓冬兒的死亡?這二者在老爺子的心里到底孰輕孰重?
他竟然要爺爺參接受莫念念,參加他們的婚禮?不要答應!爺爺千萬不要答應!韓冬兒聽到這話,過于驚訝和憤怒,心中竟是不住地發抖。
她很想老爺子能替她有力地回擊過去,斷了季然這一念想。可轉念一想,若然老爺子真的這么做了,季然必定會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她身上,到時她就難逃這一劫了!
她為了季然,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抱著得不到他的愛也要得到他的恨的信念,可以說是罪行累累了。所以季然要真給她定罪,她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然而她心里想再多,也是無用,因為這件事情真正拿主意的還是老爺子。
老爺子在聽了季然的意思后,并沒考慮多久就作出了回答:“好!只要你簽了冬兒的那份免罪書,我就同意讓那個野丫頭進季家的門。”
老爺子竟然這么快就妥協了?韓冬兒驚愕不已,抬眼望著老爺子,心里的怨怒全寫在了臉上,痛苦的淚水盈上眼眶,奈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她還能再說些什么?現在唯一有權開口的人,也做了妥協。還有誰能做她的助力?為她達成心愿?
現在她大概只能寄望于季然會突然改變主意,不和那個賤女人在一起。但這可能性接近于零,他如果沒那個心思,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似是怕季然反悔,在作了回答之后,季老爺子便給了身后人一個眼色,那人立刻會意。走上前去,拾起兩張紙之一的免罪書,送到季然面前,同時送上一支筆。
“等我安排好婚宴事宜后,再通知爺爺您。”季然接過紙筆,飛快地寫上名字之后,帶著笑意說道。
“好好,作為爺爺,我其實也很希望我的孫兒孫女全都開開心心的。”季老爺子見季然簽了字,笑瞇瞇地點著頭,只要季然肯簽這個字就好,總算是可以保住冬兒了。
至于其他的事,他或許也該做個妥協,畢竟在這次的事情上冬兒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也確實冤枉了季然。再加上季然也已經和那個野丫頭領了結婚證,他們兩人再結為夫妻的機會是等于零了。既然這樣,何不遂了他的心意?還能把今天的事情給做一個圓滿的了結。
季老爺子面上滿意的笑容,在視線轉落到韓冬兒身上后便停頓了下來,就韓冬兒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不用問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就沒有從季然身上轉開過,可季然哪有回頭看過她一眼?把免罪書給了他的人之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應該是一離開這里,就會立刻籌備婚宴事宜。
說白了他心里就只有那個野丫頭,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
“傻丫頭,爺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過季然沒那個心思,你也就不要再去想了!你是盼不來他的,你這樣執著,只會讓你自己更加難受而已!”
季老爺子重重嘆出一口氣,拉過她的手背,輕輕拍著勸慰道:“你聽爺爺一句,放下吧!放過季然,也放過你自己……”
放下?呵呵……韓冬兒在心里冷笑。說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放下,更不知道放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這些年來的付出付諸東流,意味著她這么多年來的愛慕變成一場空。可季然人還沒死,他還在這個世界上好端端地活著,讓她怎么變成一場空?
“這一次,爺爺我還可以厚著顏面為你去求季然,如果再有下一次,季然那小子肯定會鐵面無私的,爺爺我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再折騰幾次了。所以,冬兒,你就聽爺爺一句勸吧!只有你平平安安的,爺爺哪天去了,也能放心地合上眼了。”
季老爺子話里帶著沉沉的嘆息,蒼老都寫在了言語之間,面容之間。
“爺爺,你千萬別說這種話!”韓冬兒從這話里醒過神來,不禁感到一陣難過。看爺爺的樣子,頭發花白,面容蒼老,尤其是在為她熬了一夜,操心了一夜之后,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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