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被要挾關禁閉是最大的事兒,可是聽在耳里之后,她最在意的竟然是:“什么?你讓他們兩個過去看著人?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明知道他們兩個多恨嚴斯了,你還讓他們過去?你是不是想讓嚴斯一醒來就遭到他們兩個的謀殺啊?”
“果然你一開口最關心的還是那個人。”他真的沒想到在他放下了狠話之后,莫念念還是這么不知道收斂。
與其說她是故意的,感覺她更像是心里就這么在意,才會自然而然地就表現(xiàn)出來。
“你是不是非得要說這些啊?”莫念念聽著很是來氣,怎么她說什么,過了他的耳朵,就都會變成把柄一樣給他抓著不放啊?
“我只想說只要是我身邊的朋友,我都同樣關心。我這樣擔心,也不只是為了嚴斯,還為了項清和方黎。如果他們真的意氣用事,合謀殺死嚴斯,那就是害了他們自己的一生。”莫念念氣呼呼地說道。
她本來真的不想解釋了,他要這么懷疑就這么懷疑好了,反正只要他心里有懷疑,她說什么也是無法取得他信任的。可是稍稍冷靜一些后想想看,不能因為她跟季然置氣,就明知很有危險,也不管不顧。
現(xiàn)在大家都認定了是嚴斯把方錦害成這樣的,項清和方黎自不例外。讓他們過去看著嚴斯,不就是給了他們一個可以任意宣泄心中憤怒的機會?她可不想看到他們感情用事,再弄得像方錦一樣要背負殺人罪。
“就你這腦子,都能想明白這件事,你覺得他倆合在一起就那么笨,兩個腦子加起來都不如你的好使嗎?”
季然冷言冷語,他并不覺得要兩人看著嚴斯有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是莫念念,總把問題復雜化,還總覺得別人的腦子都不夠使,想問題的時候不會轉(zhuǎn)彎,需要她為人特別設想。
“那你覺得他倆是有多聰明啊?”他言下之意就是腦子不好使的人是她,竟然還去操心別人的閑事。
“你沒有看到項清為了方錦多瘋狂嗎?臉被打到快要毀容了,他竟然也能扛著不吭聲,還堅持不去醫(yī)院。”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可見他已經(jīng)在愛情中迷失理性了,已經(jīng)沒有了正常的思考了,又怎么會考慮后果?
就算真有考慮到,或許在他們看來也是無關重要的,只要能為心愛的人出上一口氣,其他都算不得什么。
“如果你覺得這叫做瘋狂的一面,那我就告訴你他理智的一面。”季然冷嗤一聲道,“你知道打電話給我匯報醫(yī)院情況的人是誰嗎?就是項清!”
“什么?是他?”莫念念著實沒有想到,驚得瞪大了眸子。
怎么會是項清呢?他竟然可以在得知嚴斯就要蘇醒過來之時,先行打電話匯報給季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也確實是夠冷靜的。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方黎是早項清一步去醫(yī)院的。準確來說,他是一早得知嚴斯被下病危通知書后,就立馬趕過去。一直到項清誤打誤撞去那間醫(yī)院看病,和他碰上。他們兩人現(xiàn)在一起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候著,等嚴斯醒來。你覺得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謀殺嚴斯嗎?你給我好好動動腦子吧!”
說她笨她還不愿意承認,他現(xiàn)在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她講述一遍,讓她知道她的那想法是多么地自以為是,又多么地可笑。
“真是這樣?他們真可以做到放下仇恨?”這著實大大超乎她的想象,他們兩個看起來并不怎么冷靜的男人,真能在關鍵時刻做到這么冷靜?怎么聽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想真的放下當然是不可能,不過為了方錦,暫時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她顯然是沒有看明白這層意思,才會覺得他們兩人特地去醫(yī)院是為了密謀加害嚴斯。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會裝作放下仇恨,騙嚴斯撤訴?”莫念念順著他這話一想,立刻就覺察到了不妙,“這豈不是說等嚴斯撤了訴,嚴斯的處境就會很危險了?”
“可以這么說,如果他夠聰明,就該知道用這個來保命。”季然語氣平靜地說道。很明顯一切他都有預料,可他卻選擇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觀,任由著劇情發(fā)展下去。
“你既然心里清楚這一點,你為什么不另派個人過去?你真想他倆死嗎?”就算他不在乎嚴斯的死活,那項清和方黎呢?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個是方錦的哥哥,都不能是他可以漠視生死的人吧?
“我總不能事事都去過問吧?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要事在等著我處理嗎?難道我都不管,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季然話里是一片寒冰,像是永不融化,“如果他們可以動些腦筋,不就不用死了?”
“你要他們動什么腦筋啊?只要他們殺了嚴斯,那就是在犯法,就會受到法律的懲治。”她真的無法理解這句話,到底在他的心目中有什么的方法是可以避過法律制裁的?虧得他還是一局之長,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以為這個道理就你懂嗎?他們心里一樣明白,所以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該交由他們判斷。你不是認為每件事情都為他們設想周到,阻止他們的一切行為,就可以阻止他們心里的想法吧?”
已然意識到莫念念心里的想法,他覺得很有必要提醒她一句:“只要他們不懂得放下心里的仇恨,你的那個嚴斯就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不是今天遭殃,也肯定是明天遭殃,你管得了他一兩天,還能管得了他一輩子嗎?”
所以說這種事清還得靠當事人自己想開才行,旁觀者永遠都是幫不上忙的。
“我只知道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種心態(tài),那件事情就不會有人去管,本來不用發(fā)生的事情也會發(fā)生。”如果她也像他這么冷漠的性格,那這件事情就真不會有人去管了,劇情會發(fā)展到哪一步完全看當事人的心態(tài),就算明知道已經(jīng)站到懸崖邊上了,沒人勸一句,都不知道回頭。
她才不會做這么冷漠的人,就算是陌生人她也做不到,何況那兩個還是她的朋友,還是方錦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所以不管是為了方錦,還是為了其他,她都得去醫(yī)院一趟才行。
莫念念打定主意,一轉(zhuǎn)身,身體隨即一震:“方錦……”
天吶,方錦是什么時候站到她身后的?她怎么一點都沒察覺到?那她剛才的這通電話,方錦聽到了多少?
嚴斯以令人驚訝的速度蘇醒過來,方黎只是陪著項清去了一趟vip治療室回來,從里面走出的醫(yī)生便向他們宣布了這個喜訊。
嚴斯已然蘇醒過來,病情非常穩(wěn)定。
“靠他|媽的,還真是醒得夠快的!”方黎咬著牙齒說了一句后,率先進了病房。
項清見狀,緊隨其后。嚴斯的病情是穩(wěn)定下來了,不過看方黎這樣子,情緒卻是很穩(wěn)定。必須得看著他,千萬別讓他做錯事。
“你們……”嚴斯聽到腳步聲走近,順著看去,便看到了一前一后進來的兩人,竟然是項清和方黎。
“你們來這里,不會是看我的吧?”兩人的出現(xiàn)著實令他感到很意外,尤其是方黎。就沖著他們之間那解不開的恩怨,他也不可能這么好心前來探望。
“你覺得呢?”方黎停下腳步,板著一張冷臉看他。
“我覺得你們不是純粹過來看我的。”嚴斯干笑一聲,他可不是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們來這里,該不是為了替我錄筆錄吧?”
“替你錄筆錄?幫你一起告方錦坐牢?”方黎壓在心里的那股火氣登時就沖了上來。
項清抬手按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先冷靜下來,然后看向嚴斯:“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你有什么想說的?”
他得先聽聽看這人渣嘴里是怎么說的,再從人渣的嘴里抓到漏洞,幫方錦扳回局面來。目前的情況,對這人渣來說確實具有很大的優(yōu)勢,相信這人渣心里也是很明白的。而他要做的就是扭轉(zhuǎn)局面,讓這人渣知道目前的情勢并非完全有利于他,他最好趁早打消念頭,免得鬧上法庭,他也攤不上好結果。
“我不信你們真是這個意思。”嚴斯看了眼怒氣難消的方黎,“至少你就不是,如果你真是為了錄筆錄而來,那可就真是為難你了!不過按照規(guī)定,你作為方錦的家屬是不能參與進來的,否則一切對方錦有力的證據(jù)都將作廢。這是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應該不會為你一個人破例。再說了,你并不是警局的人啊!”
怎么一說起來,就感覺這其中這么多問題呢?
“你他媽的廢話完了沒有?”聽到這里,方黎已然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說著這話,就要抬手招呼了上去。
項清一直緊緊地看著他,怕的就是他來這一招,果不其然他還是那么暴脾氣,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考慮嚴斯是不是挨得住。
還好,他反應及時,把方黎給攔了回來。
“我說完了,該你們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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