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兒上前福禮,聲音軟軟的,有些沙啞:“奴家拜見兩位神醫(yī),請兩位費心救救我家老爺,我家老爺?shù)拿煽可襻t(yī)了,奴家這廂拜謝。”
韓雪娥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對楊仙茅:“楊公子,你先還是我先?”
楊仙茅:“我只是來援手的,當(dāng)然是你為主,我力所能及提供幫忙。”
韓雪娥點了點頭,便坐在了床邊,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老員外的面色、呼吸,然后問:“老人家,我是宣州韓氏醫(yī)館的郎中,前來給你診病,你能聽到我話嗎?聽到你就點點頭。”
躺在床上的老員外依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僵化了一般,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真不知道從何判斷他還活著。
韓雪娥柳眉微蹙,側(cè)身問旁邊的老婦人:“奎老員外這病是如何患上的?又吃了些什么藥?你且跟我來。”
老婦人有些不安,:“老身年邁,一般都在內(nèi)室中吃齋念佛,很少出來,也難得見到老爺一面,平素里老爺?shù)纳疃际羌t裳兒負(fù)責(zé)照料,且由她來更周些,可好?”
韓雪娥稍稍點了點頭,身后的紅裳兒很乖巧,上前兩步述:“一個月前,也就是春節(jié)過年的時候,老爺興致很高,那天喝了不少酒,拉著奴家要踏雪尋梅。奴家,天寒地凍,不能在外呆得太久,還是早些回房暖和。老爺卻不聽,執(zhí)意牽著我的手在后花園梅樹下賞梅,一直到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奴家才強拉著老爺回了屋子。當(dāng)天晚上,老爺就發(fā)冷發(fā)熱,流清鼻涕,下半夜開始燒了起來。奴家慌了神,趕緊去給老太太稟報。都怪奴家,沒有早點攔著老爺。害得老爺生病,奴家真是罪該萬死。”
紅裳兒一邊哭一邊哽咽拭淚,很是傷心的樣子。
韓雪娥:“你先不要自責(zé),且老員外后來怎么樣?”
紅裳兒點了點頭,接著道:“當(dāng)晚請了村里牛郎中來了之后,得了傷寒,開了方藥抓藥吃了之后,漸漸好了,只是不愿意吃東西,嘴上沒味道。牛郎中,老爺年事已高須得補一補。等到身體不好了,胃口自然就開了,便能吃下東西了。可是,這一次卻事與愿違。老爺還是怎么都不肯吃東西。無論廚房弄些什么樣好吃的送來,他一概不吃,即便是以前最喜歡吃的紅油乳肉,也聞都不聞,還呵斥:‘這等污物,你們怎么吃得下呢!拿走拿走。’便把東西扔出了屋外。可是,他每日不食,只喝茶,又如何耐受得住?漸漸的便臥床不起。老夫人又讓去請村里的牛郎中來看。牛郎中是因為老太爺身子太弱了,所以沒有食欲,須得繼續(xù)進補。等到身體元氣補足了自然就會吃東西的。于是又開了一堆藥,給老太爺吃,都是些大補的。結(jié)果吃完之后,老太爺還是不想吃東西,發(fā)的沒了力氣,躺在床上,每天就靠參湯吊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不行了……”
到這,紅裳兒又嗚嗚哭了起來。
韓雪娥聽到這,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老員外連著進補卻還是沒能恢復(fù)元氣,也沒能解決納呆的問題,恐怕要變個方才行啊。”
紅裳兒趕緊:“還請神醫(yī)趕緊救救我們家老爺吧,他可不能死呀,這一大家子人呢!”
韓雪娥拿過老爺子的手診脈,沉吟良久,這才道:“脈為神機,神為氣立。賴胃氣充沛者也,現(xiàn)在脈息無神,郁結(jié)傷脾,脾病傳胃……”韓雪娥滔滔不絕了半天醫(yī)書,最后又思索良久刻,這才:“老爺子這病,該用附子理中湯,方能痊愈。”
韓雪娥轉(zhuǎn)頭瞧著楊仙茅:“不知楊公子以為這方是否使得?”
楊仙茅想了想,:“試試看吧,我也沒底,我過,我在方藥方面并不比姑娘高明。姑娘的藥方我覺得很是不錯的,先按照姑娘的藥先用上吧!”
聽到楊仙茅這話,站在角落的奎大郎有些焦急,一個勁朝他使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接手過來自己用方,才能夠達(dá)到目的。要不然,被韓雪娥治好了那就麻煩了。
可是楊仙茅卻仿佛沒有看見他的眼色,只顧瞧著身穿白衣的韓雪娥。韓雪娥微微點頭,:“既然楊公子也認(rèn)可我的藥方,那就先試試吧,若不成,再請公子出手。”
奎二郎在一旁有些焦急,趕緊:“要是不成了才換藥方的話,只怕家父病體等不到你們換藥就已經(jīng)不行了,能不能想好了再用藥啊?家父現(xiàn)在已經(jīng)命懸一線了。”
韓雪娥柳眉微蹙,不溫不火的道:“令尊大人的身體看著的確虛弱,卻遠(yuǎn)沒到命懸一線的地步。他先前的方子來應(yīng)該是對癥的,卻沒有產(chǎn)生效果,這是什么原因還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先試試這個方子,若這方子不行,再想別的辦法。我可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法子,如果二公子認(rèn)為我不堪此任,可以另請高明。”
聽到后面這句話,老夫人趕緊向韓雪娥賠罪,隨后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韓姑娘是韓神醫(yī)的女兒,醫(yī)術(shù)高明之極,這方子肯定管用,照方抓藥就是。”
奎二郎卻忿忿:“我還正想這事,既然我們出了這么高的診金,為的就是請他父親來,為什么韓神醫(yī)不自己來呢?”
韓雪娥道:“不巧的很,家父已于數(shù)日前到外州縣出診去了,并不在宣州,而老太爺?shù)牟∈治V兀酝涎硬坏茫谀愦蟾缤庵拢@才由我來給老太爺診病。”
楊仙茅一聽他這話,不由瞧了她幾眼,心想這件事她可沒跟自己過。
聽到韓雪娥的解釋,奎二郎也就沒話了。老夫人趕緊一迭聲的催促韓雪娥寫藥方。
當(dāng)下韓雪娥邁步走到旁邊的一個長條幾案前,拿起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筆走龍蛇寫了一道處方,把毛筆重新擱回筆架山,道:“找方抓藥,你們村上應(yīng)該有藥鋪吧?先煎服一劑,看看效果,再做調(diào)整。”
老婦人連聲道:“有啊,這就派人去抓藥。”罷,接過了藥方,交給仆從趕緊照方抓藥,同時安排他們住在后院廂房,吩咐廚房設(shè)酒宴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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