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就冷了，來調查楊剌子之死的警察也都回去了，這案子又是個懸案放下了。警察走了把狗剩子閃了個夠嗆，每天習慣跟著警察后邊調查，警察一走就好像少了靠山了一樣，不過他這段時間跟著刑警隊齊喜和金立倆人沒少學東西，最近都不看金瓶梅了，改看刑偵手冊了。

    柳嬋回來以后又回村委會混去了，金莎莎有了柳嬋壯膽，也不在狗剩子家住了。這段時間在狗剩子家住滋味也不好受，狗剩子兩口子好客，對人那是沒有挑的，但是一到晚上，農村的房門也不隔音，有時候那屋二妮兒一叫喚，金莎莎就睡不著覺了，二十八歲大姑娘了，啥都懂得，知道那屋兩口子在干嘛呢，一想就渾身發燒，好幾次想到廚房找根黃瓜都忍住了，這回柳嬋一回來，馬上就和她回村部住去了。

    這天毛日天正在蓮花湖邊上看雪景呢，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輕雪見水就化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封凍了，封凍以后就等著年底冬捕就行了，到時候又能賺上一筆。

    身后腳步聲響，聽聲音毛日天就知道是楊雪來了，故意不回頭，等楊雪走近了，他忽然回頭喊道：“火龍果！”

    楊雪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氣得舉手就打：“你有沒有點正經的了？”

    毛日天伸手抱住她：“要正經的是不是，給你播個種子，咱們生個孩咋樣？”

    楊雪極力掙扎：“那就更不正經了，我可不想結婚那么早，快松手，海老頭爬窗戶看呢！”

    毛日天回頭看看，果然海老頭在屋里趴窗戶呢，這老子這段時間不往李穎家跑了，一問才知道，他手里那點錢都給了李穎媽了，再去拿不出錢來了，李穎媽連門都不給他開了。

    毛日天摟著楊雪：“對了，我還答應給海老頭找個老伴兒呢，李穎媽太勢力，也不合適呀。”

    楊雪笑道：“他要是和李穎媽成了，那不就是你前老丈人了么？”

    “什么話，現在你爹才是我老丈人，不過我是真不得意他，他還不如你二叔招人喜歡。”

    “屁話，我爹用你得意么？要不是我看上你這個衰仔，我老爹討厭你還討厭不過來呢。”

    毛日天：“這話讓你的，就好像我非要認他當老丈人似的，上次喝酒你沒聽見他要和我拜把子呀？要不差著你沒法稱呼，我還真就收了他當弟。”

    楊雪一拳打在毛日天肚子上：“你再畜生話我就不來了。”

    “那哪行呀，你不來我的生理需要誰解決？”毛日天著把楊雪抱起來，進了屋扔在熱炕頭上。

    毛日天回手插門，楊雪上炕擋窗簾，這都形成默契了。

    毛日天插上門以后對著外屋喊：“大賀，你看著海老頭，他要是敢偷聽你就告訴我。”

    那屋的大賀答應了一聲，嘟囔道：“大白天的就干，咋這么旺盛呢。”

    海老頭：“我去聽聽，你別告訴他。”

    “五十塊錢。”大賀。

    “沒有，我就二十五了。”

    “那你就在這屋聽得了。”大賀把海老頭的二十五塊拿了過來。

    海老頭趴在自己這屋炕上豎著耳朵聽毛日天那屋的動靜，忽然想起來了：“臥草，我在這屋聽給你錢干啥呀？還我！”

    大賀：“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唱歌干擾你，讓你啥也聽不著。”

    “卑鄙！”海老頭又罵了一句，趴在炕上伸著脖子，把耳朵放在地上門縫那里聽著毛日天那邊的動靜。大賀還真守承諾，收了海老頭二十五塊以后，躺倒一邊看從狗剩子手里借來的金瓶梅去了，一聲不出。

    半個時，那屋開門了，楊雪面頰緋紅地走了出來，毛日天跟在后邊，手里拎著是衛生紙的塑料袋。

    海老頭在門縫中伸出大腦袋：“這次比上次快了五分鐘。”

    “滾蛋！”毛日天一揚手里的垃圾袋，海老頭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楊雪的臉更紅了，出了屋門：“下次我們去你家那邊吧，這個海老頭太煩人。”

    “那邊也沒人燒火呀，炕冰涼的，不是怕冰壞了你么。”

    倆人就圍著蓮花湖轉圈，邊走邊聊天，輕雪下久了，地面上也是一層白。遠處一個黑點在白雪地上漸漸變大，一個人跑了過來。

    這人漸漸近了，毛日天：“王迷瞪來干啥來了？”

    這個王迷瞪連跑帶顛的過來了，離老遠就喊：“毛，毛，快，快跟我走，翠要生了，快去幫她……接生！”

    毛日天一聽，腦袋直搖晃：“這是接生婆的事兒，你找我干啥，頭道溝那邊不是有個老王婆子接生么！”

    “來不及了，羊水都破了，腳先出來的，被你嬸子又給塞回去了，現在翠都快憋死了，你快去吧！”王迷瞪著都快哭了。

    楊雪：“日天，你要是能行就去看看吧，你時候翠姐還背著你玩呢么不是。”

    “后來我商量讓她背我她都不背了。”

    “誰讓你子手老往翠領口里邊伸了，”王迷瞪，“別那沒用的了，只要你救了翠，我天天背你都行。”

    毛日天：“你還是留著勁兒背大喇叭嬸子吧。”然后對楊雪：“我走得快，你們隨后來吧。”雖然嘴上笑，但是毛日天知道輕重，哪能見死不救，回屋就去去針囊。

    毛日天在前邊走，楊雪和王迷瞪在后邊走，不一會兒功夫就被毛日天甩沒影子了。

    楊雪拉著氣喘吁吁的王迷瞪，一個勁兒催他，王迷瞪：“閨女呀，叔都快六十了，跑了個來回趟，能比你快么，再追我就犯病了。”

    楊雪埋怨道：“那你家早干啥了？翠姐要生了不知道么，她咋還住娘家呀！”

    王迷瞪：“沒到預產期呀，摔了個跟頭早產了。”

    毛日天他們三個前后跑到了湖山村王迷瞪家里，毛日天一進來，就聽見屋里翠細心裂肺地喊叫呢。

    毛日天進門，一看翠躺在炕上，下半截光著，她媽大喇叭趴在她腿間看呢，哭唧唧地：“閨女，忍住，一會兒大夫就來了。”

    毛日天：“已經來了我。”

    滿頭大汗的翠回頭一看毛日天，頓時把倆腿一夾：“出去，我不用男人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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