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來長見識的，沒什么奇怪的。”
營業員態度很冷淡，跟陳非凡打過招呼后，又向著兩個青年走了過去。
陳非凡看著營業員的背影，微微冷笑。
營業員四十多歲，戴著眼鏡，一副斯文的樣子，有點像教書先生。
“其實，我是來買種子的。”
陳非凡向著三人走了過去，平靜開口。
聞言，營業員愣了下。
兩個青年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向了陳非凡，眼神中透著質疑。
“你今年多大？”
營業員眉頭微微皺起，盯著陳非凡，冷漠問道。
“買個種子而已，跟年齡有關系？”
陳非凡瞅了眼營業員，反問道。
“你知道這里面出售的是什么種子嗎？”沒等營業員話，旁邊的青年開了口，他戴著墨鏡，很有些深沉的感覺，但語氣卻帶著濃烈的排斥。
“這里面出售的不是普通種子，是新研發的品種。”對面的青年開口幫腔。
他神情平靜，除了皮膚黑點，一身的研究員氣息。
“那又怎么樣？”
陳非凡挑了挑眉，淡然質問。
“既然是新品種，就對栽培和管理的技術要求很高。”營業員道，“所以，種地的經驗一定要豐富。我看你年齡不大，恐怕沒種過地吧。”
“這兩者有絕對的聯系？”
陳非凡冷笑了下，道：“既然是新品種，自然需要用新的技術管理。既然是新技術，自然需要從頭開始學習。那么，在學習能力上，年輕人更有優勢吧？”
“你……”
營業員瞬間被陳非凡駁斥得啞口無言。
“你這年輕人，太囂張了吧。”
戴墨鏡的青年臉色陰沉下來，問道：“我來問你，黑番茄的生長期是多久？從開花到果實成熟，需要多少天？”
“心形黃瓜有沒有刺？”
黑皮膚的青年也展開對陳非凡的盤問。
“不知道。”
陳非凡淡然回答，話鋒卻一轉，“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學習。如果什么都知道了，還要農業研究員和指導員干什么？”
“你太狂妄了。”
戴墨鏡的青年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道：“我種植黑番茄，連續三年獲獎，都保持著低調謙虛的姿態，虛心向研究員們學習，你連新品種基的常識都不知道，就敢在這里叫囂？”
“新品種要是交給你，鐵定毀了。”
黑皮膚青年直接給陳非凡下了結論。
陳非凡冷漠不語。
“你是哪個地方的？”營業員注視著陳非凡，冷聲質問。要不是兩個青年客戶在這里，他早就當場發飆，把這個狂妄的年輕人趕出去了。
“樂南鎮，趙家村。”
陳非凡神色平靜地出了自己的信息。
“趙家村？”
營業員愣了下，問道：“是不是趙德山當村長的那個村？”
陳非凡點頭。
“趙德山是我表哥，你們那個村很窮，經濟落后，村里人常年種麥玉米。”營業員如數家珍，描述著趙家村的基情況，顯然對趙家村比較熟悉。
“村里落后，當然多虧了趙德山。”陳非凡微笑著嘲諷道。
營業員臉色一沉，冷笑道：“你知道我這些，是什么目的嗎？”
“不清楚。”陳非凡淡漠回應。
“我的意思是，整個趙家村，除了我表哥趙德山有錢外，其他人都是窮人，不但思想落后，技術更落后。”營業員一臉冷嘲，“你這么年輕，思想雖然勉強跟得上，但是，你有錢買種子嗎？”
“吧，轉賬，還是刷卡？”
陳非凡冷笑著問道。
“子，先別大話，你先你想買什么種子吧？”營業員冷笑著道，“我這里的新品種，價格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便宜。”
“你推薦幾款新品種，當然，價格要上檔次。”
陳非凡微笑著道。
“呵，你子還拽起來了。”戴墨鏡的青年，忍不住笑了起來。看陳非凡的眼神，像是看個丑。
黑皮膚青年附和著笑道：“他是不知道新種子的價格，知道后，估計會嚇得退出去。”
“哈哈，那是。”
戴墨鏡的青年笑著點頭，深以為然。
“紅肉蘋果的種子，二十元一粒。”營業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著介紹起來，“當然，這只是原始價格，不擔保發芽率和成活率，按照這兩者的比率，大概能達到五十元一粒。”
陳非凡笑而不語。
“黑番茄種子，五元一粒。”
營業員繼續著，“就算發芽了，幼苗的死亡率也極高，能達到百分之五十，折合下來，每粒十元。這位買家，一口氣買了兩千粒。”
他指了指旁邊的墨鏡青年，夸贊道：“他的培養技術和管理技術一流，所以，發芽率和成活率都相當高，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在新品種的種植大賽上，他連續三年獲獎。”
“講新品種。”
陳非凡笑著催促：“我對他的經歷不感興趣。”
聞言，墨鏡青年的臉頓時一黑。
他引以為傲的光輝榮耀，竟然引不起這個年輕人的興趣。按照常理來，在聽到他獨到的種苗培養技術后，這個毫無經驗的年輕人，應該主動走過來，跟他套近乎，虛心向他求教。
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這種傲慢的態度。
要知道，他的種苗培養技術，得到了昌盛縣農科院的認可，那些農業研究員對他的技術也很欣賞。雖然跟專業技術員相比，還有些差距，但對他這種后天學習的農民來，已經是相當厲害了。
營業員也皺了皺眉，這個子是有多么狂妄啊。
想到這里，他走到了柜臺處，拿過來一包種子，冷笑著問道：“知道這是什么種子嗎？”
陳非凡笑著搖頭。
“這是野生金花茶的種子。”
營業員傲然一笑，“這種金花茶被稱為茶中皇后，這一包種子，價值五千塊。總共一百粒種子，就算是農科院的專業人員培植，成活率也不過百分之六十多點兒。因為，這種野生金花茶并不適宜在北方生長，所以，栽培難度極大。要是讓你栽種的話，你覺得能存活幾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非凡，嘲諷之意甚濃。
“一百顆。”
陳非凡淡然微笑道：“只要經過我的手，我保證一顆都不死。”
“你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營業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道：“既然是來買種子的，吧，想要買哪些種子，買多少？”
“紅肉蘋果種子二百粒，黑番茄種子一千粒，野生金花茶種子一包。”陳非凡慢條斯理地著，“對了，還有心形黃瓜種子，七彩甜椒種子，都給我來上一千粒。”
“我先問問，你有那么多錢嗎？”
營業員眉頭皺起來：“前面三樣種子就接近一萬五千元，加上后面兩樣種子，需要兩萬塊。”
“別廢話了，直接微信轉賬。”
陳非凡著，快速打開了微信錢包，然后向著營業員遞過去。
營業員眼中閃過一抹懷疑，趙家村都是窮人，這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窮子，難道真能輕松拿出兩萬塊錢來？
想到這里，下意識地看了眼陳非凡的手機。
然后，他的表情瞬間僵住。
微信零錢上的數字，竟然是二十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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