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女孩瞬間一愣，有些啞口，沒想到陳非凡的話這么沖，一上來就是找茬的架勢。
她的表情一僵，隨即舒展開來，保持著程式化的微笑，自我打圓場道：“你們可以先看看床，然后再去別的地方看啊，這里的產品都不錯。”
“你怎么知道產品不錯？”
陳非凡盯著長發女孩，目光冷漠：“你用過？”
“呃……”
長發女孩再次被嗆，白皙的臉龐有點脹紅，但還是快速回過神來，笑著道：“因為我們家就是從這里買的床，所以我知道質量真的很好。”
“誰能證明你家的床是從這里買的？有證人嗎？”
陳非凡步步緊逼，繼續發問。
“……”
長發女孩徹底沒詞了，知道陳非凡這是在故意找茬兒，但她修煉成了八面玲瓏的功力，尷尬笑了笑，又恢復了那種職業性的微笑，道：“這位顧客，我覺得這個問題并不重要，產品的質量才是關鍵。您問的這個問題，有點跑題了。”
“你這是什么話？”
陳非凡皺起了眉，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質量好，質量是關鍵。那么，怎樣證明質量好？只有強有力的證據，才能表明床的質量的確好。但你竟然證明不重要，你隨口一就重要？”
“……”
長發女孩再次啞口無言，一張不見陽光的白皙臉龐徹底漲紅。
袁明月悄然捏了下陳非凡的胳膊，暗示他不要為難長發女孩。
“你覺得，什么更重要？”
看到長發女孩吃癟，陳非凡暗自得意，終于露出了略帶戲謔的微笑。
“證明更重要吧。”
長發女孩終于掉進了陳非凡挖的坑里，眼珠悄然一轉，順從著道。
“那誰能來證明？”
陳非凡見縫插針，不依不饒。
長發女孩心思狡黠，在招架不住的時候，忽然看向了后面不遠處的馬尾女孩，微笑著道：“我的同事就能證明。陳玲，過來，有點事！”
沖著馬尾女孩喊了一聲，命令的痕跡特別鮮明。
陳玲猶豫了下，還是快步跑了過來，很禮貌地問道：“云姐，什么事兒？”
話間，還沖著陳非凡和袁明月微笑點頭，笑容很純，發自肺腑。
“你，我們產品的質量好不好？”
劉云盯著陳玲，冷聲問道。
陳玲愣了下，下意識地點頭：“當然好啊。”
“我們家是不是買了這里的床？”劉云著，沖著陳玲快速使了個眼色。
陳玲不擅長演戲，稍微愣了下，就遭到了劉云一個冷厲的眼神，趕忙點頭：“嗯，買了。”
“什么時候買的？”
陳非凡隨口問道。
劉云向陳玲使眼色的細微動作，早就落在了陳非凡的眼中。
陳玲頓時卡殼了。
她從農村來，剛到這里工作不到一個月，根就沒有謊話的習慣和能力，心思純良，沒有劉云那么心思狡黠，謊話隨口就來，能唬住顧客就唬住，唬不住，再找其它的理由和借口，為了把產品賣給顧客，不惜把同事拉過來幫忙謊。
這種蹩腳的把戲，漏洞百出。
“你忘了啊，不是兩個月之前嘛。”劉云有點著急，狠狠白了陳玲一眼，隨口報出個時間。
陳非凡微微冷笑，追問道：“你確定是兩個月前？”
劉云編謊話的領很嫻熟，幾乎是張口就來，換作其他客戶，早就被她的花言巧語搞定。就算遇到了陳非凡，她也依舊能堅持下去。
“沒錯。”
經過初期的慌亂后，劉云徹底鎮靜下來，主要是陳非凡的問題太犀利，太刁鉆了，根不按套路來。在這短暫交鋒后，她的謊天賦再次爆發，很快將陣腳穩住。
“準確，是兩個月零五天。”
劉云保持微笑，夸夸其談：“因為第二天是我爸的生日，所以換個新床。買床的時候，我爸媽都來了。我這位同事也看到了，還幫著搬過呢。”
著，看了眼陳玲。
陳玲被劉云的謊話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是尷尬。
“剛才你你們產品的質量好，是不是？”
陳非凡淡然一笑，忽然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劉云愣了下，有些謹慎地點了下頭：“對啊。”
“你就是這樣騙客戶的？”
陳非凡掃了眼劉云，悠然笑著問道。
“啊？！”
這下，輪到劉云蒙圈了。她沒明白哪里出了漏洞。
“你家買床才兩個月，你就信誓旦旦地跟我，床的質量好。僅僅兩個月，就能證明？”陳非凡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謂，微笑著反問。
“……”
察覺到里面的漏洞，劉云的臉瞬間紅了。
她沒想到，對面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竟然給她挖了這么大的坑，直到她掉進去，都沒反應過來。
“這位陳姐，你在這里做銷售以來，成交了幾筆單子？”陳非凡看向了旁邊的陳玲，溫和笑著問道。
陳玲有些尷尬，偷偷看了眼劉云，聲音有些低：“我才來這里一個月，總共成交了兩筆。”
“單子是不是都被你這個同事搶走了？”
陳非凡平靜問道。
陳玲愣了下，有些猶豫，幾乎不敢去看旁邊的劉云。她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女孩，社會經驗少，心地純良，劉云是城市女孩，見識多，會話，擅狡辯，仗著自己的工作時間長，一直壓制著她，每當有顧客，她幾乎沒有接單的機會。
每次她想迎接顧客，都會遭到劉云的阻攔。
在后臺的時候，還會各種諷刺挖苦她，有時候直接斥責她。
在城市里漂泊，她習慣了隱忍承受。
“你家兩個月前買床，這位陳姐才來工作一個月，就能幫著你家搬床？”陳非凡嗤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告訴我，怎么才能創造這樣的奇跡？穿時空？”
劉云沉默不語，神色尷尬。
“你謊話多了，是不是連自己都信了？”
陳非凡淡漠道：“不要以為我們顧客好騙，群眾的目光是雪亮的。”
劉云連續被自己的謊話打臉，徹底無地自容，就差鉆到床底下去了。
“陳姐，你是農村來的吧？”
陳非凡微笑著問陳玲。
陳玲點了點頭，對這個問題似乎有點敏感，她最怕看到的就是城市女孩們蔑視的眼神。
“很好，我今天就給你個最大的單子。”
陳非凡笑著放話，一瞬間，豪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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