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蕭海自是回自己房中煉化回生丹,蕭天御則在雅居內院修煉,混元功周天運轉不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圍繞著身體形成渦輪旋轉,一吸一呼自然暗合天地。
心口鴻蒙寶鼎圖印時隱時現,一吸之間,鼎內一股白霧樣氣息隨著混元功法運轉游走于四肢百骸。筋脈血肉,再一呼,筋脈血肉,甚至丹田中一絲絲黑霧凝聚,隨之通過皮毛,竅穴散出,院內一股腥臭彌漫,空氣也變得黑蒙蒙的。
良久,蕭天御氣勢陡漲,轟的一聲,黑發飛揚,身骨骼噼啪脆響,兩白多塊骨頭仿佛都活了起來,不停起伏回復,宛若微風吹過清波,起伏有序。蕭天御猛地揮出一拳,砸在院內石板之上,石板瞬間崩現數十條裂紋,似蜘蛛般走竄開來。
蕭天御長舒一口氣:幸得自己身具鴻蒙寶鼎這等命神器和混元功這等逆天功法,可以將體內莫名毒素雖功法運轉提取,融入鴻蒙寶鼎,在通過寶鼎熔爐神通,煉化排出體外。這困擾了多年的毒素總算排出大半,筋脈丹田雖并未馬上修復完,仍有許多龜裂,但生機已恢復,再過數天,應該可以無虞了。
清晨,陽光溫煦照射在雅居青磚碧瓦上,三兩雀鳥在屋檐上蹦蹦跳跳歡快覓食歌唱,清風微送,院中垂柳迎風飄舞,蕭天御站在院內,一襲白袍,心情因為溫暖的天氣不由得為之歡悅,一切都在順著正常的方向向前,今日的隱忍,是壓力、磨礪,也是沉淀,下伏到最低,只為了更好的躍起!和時間竟跑,安樂郡,等著你們的郡王!蕭天御就要來了。!
正自縱情臆想,院外傳來蕭海的聲音:少爺,府內侍女護院、雜役丫頭等共計六十八人都已集結完畢,王妃也到了,就等著少爺給大家訓示安頓!
嗯,我們走。海伯,回生丹煉化可順利?蕭天御隨著蕭海向主堂走去,邊走邊問。
“很順利,境界回復,沒有留下任何隱患,比之以前盛時期,感覺玄力更精進圓滿了!笔捄I裆燥@興奮,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些年雖身體暗疾不得根除,但平日修煉并不曾落下,如今暗疾一掃而光,地玄四重境界更加圓通,隱隱然已經觸摸到五重境的邊緣了,只差一些戰斗體悟。此去安樂郡途中,不得有些不開眼的毛賊來犯,正好可做磨礪之石!
主堂之上,寬大的堂內依次分列,數十人站立于兩側,上首兩側各放著兩張椅子,玉素素和蕭玉珠坐于右側,蕭天御吩咐蕭海在左側就坐,自己倒是并未曾落座,而是站在主堂上首,一一掃視下方數十丈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隨著武王府式衰,原有數百下人已經被玉素素陸續放走,或遣往安樂郡府看守。有些護院武士,雜役人等愿意另謀高就的,也不曾阻攔過。今日所有人等被召集而來,心中也隱約有些復雜情緒,失落、茫然、緊張,釋然等等,武王失蹤五年,少爺被封為“雪京第一廢材”,前幾日更是被十三皇子“出手懲戒”身負重傷,又受了雷電驚嚇,坊間傳聞,武王府被奪取帥印,王府將要解散,自己一干人等前途未卜,也不知會被如何安頓。也有些受了武王昔日恩惠的老人,看著一臉堅毅的蕭天御,心中也是感嘆:武王一代人杰,難道王府真的要就此沒落了嗎?
蕭天御掃視一眼底下六十多人的隊列,揚聲道:首先謝過諸位,能在我武王府形勢艱難的日子里,堅持走過來。時至今日,我父王在外尚未歸來,我蕭天御自身天資有限,未能讓武王府聲勢蒸蒸日上。但來自各方的壓力和困難,我等終究是走到了今日!考慮到目前王府情形,和當今皇室態度,我---蕭天御決定,暫時遣散武王府一眾人等。明天,我和母親,將去往郡王封地---安樂郡。諸位可根據自己意愿,自行離去。待來日我若能重歸雪京城,歡迎大家來投!
“海伯,目前府中存銀尚有多少?”
“少爺,昨日賬房清點,尚有官銀共計十二萬六千余兩!
“好吧,隨后,麻煩海伯將所有存銀分發給大家,根據所有人等在王府時間長短,每人大約可分得兩千兩銀子,應該也夠大家繼續將來的日子了!”蕭天御頷首道。銀子可做日常生活所用,但對于修煉,卻是并非急需之物。只需帶走庫房靈石、金子即可。一切以修煉所需為重,這些世俗黃白之物,卻是不能太過在意。
“少爺,這可使不得,我們哪用得著這么多銀子?”雪寒皇朝,一兩金等于十兩銀,一兩銀子等于十貫,一貫為一千文。而三口之家一年基生活用度,一二十兩銀子足矣。
“銀子都給了我等,少爺、王妃以后豈不是要節衣縮食?”
“銀子于我,不過是身外之物。對于你們,卻是生活生存必須,你們更需要銀子,我武王府雖不如前,但也不能虧待了各位”,此時就此定下,大家不必推辭。
這是春夏秋冬四女突地跪在玉素素面前:我們從便是王爺和王妃收養,都是苦命孤兒,沒有王府收留,我們只怕已是孤魂野鬼、一抔黃土。不管王妃和少爺去哪,也不管山高路遠,我們決意追隨,王妃不要棄我們于不顧啊
最后,四十多人領的銀兩后,收拾衣物自行離去。蕭天御、玉素素、蕭海、四女以及貼身護衛等共計一十八人,將一干細軟,庫存藥材等裝好三架馬車,至于隨身修煉寶藥靈石準備齊,只待次日出發。
次日上午,皇朝點將臺方向,傳來轟隆炮聲,一番君臣送別之后,歐陽長海率長湖戰虎等主將七八人,麾下營衛隊五百人,甲胄在身,揚鞭怒馬,馳往玉寒街方向,正是經玉寒街往西門,出西門過寒州,去往西部西嶺山脈的路線。十萬調防大軍,已經先期各自往西部集結而去了。而十三皇子、右相公孫雄率子公孫圖、長孫若蘭等一干人跟隨送行。
雪寒大街,乃是雪京城的主要干道。寬約十余丈,青石鋪就的路面堅固異常,兩邊酒樓鋪面云集,各色人等人來人往,路旁酒樓,喧鬧異常,酒樓之下臨近道旁,臨時擺起的首飾雜貨攤、吃叫賣、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在雪京城馳名的一品香酒樓旁,正是玉寒街中心的十字路口。
路口一側,蕭天御、玉素素、蕭海、春夏秋冬四女各自端坐于馬上,蕭天御玉素素并肩居先,蕭海、春夏秋冬四女略后,一干扈從、三輛馬車行至此處,勒馬停下。蕭天御道:估摸著長孫將軍也快經由此處,去往西門了,就在此地和他告別吧。
突地,一陣急如電、響如雷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疾馳而來,瞬息間便已是來到眼前。前面十數騎先至,后方五百戎裝甲士緊隨著飆風般跟隨,一股暴烈的殺氣突地彌漫起來,正是久經戰陣的沙場軍士凝聚而來的其實,嚇得膽的已是委頓于地。
領先四匹快馬上兩個中年,兩個少年。中年人威勢隆隆,居左一人灰袍劍眉,背后負一柄三尺長劍,身軀挺直如脫鞘之劍,應是劍宗歐陽長海。居右一人身穿綠袍,長須秀眉,面皮白凈,宛如書生,正是右相公孫雄。隨后兩騎乃是兩名少年,意氣風發,正是身穿黃袍的十三皇子蕭天龍和右相之子公孫圖。
歐陽長海率先沖向十字路口,坐下快馬卷起一股疾風直向蕭天御迎面撲來,大有縱馬將蕭天御踩踏下的氣勢。
蕭天御不驚不慌,挺坐馬上紋絲不動,右手一勒韁繩,玉素素陡地雙目一凝,一股威壓迎面撞擊過去,頓時周圍空氣仿佛要炸裂開來,歐陽長海心想:這武王妃倒是深藏不露,不可覷。
“咦,蕭天御這子頗有臨危不懼的風采,倒不像是個廢物?奇怪,好像哪里不對啊”公孫雄心中暗道。順勢行到蕭天御身前,右手突然伸出,頃刻間抓住蕭天御腕脈蕭天御頓覺腕脈一麻,驚怒交加。
玉素素臉色大驚:公孫圖!大膽
身后蕭海勃然大怒,玄力運轉,身上氣勢節節攀升,衣衫無風自動,一股鋪天蓋地的玄勢爆發,對面幾人身下坐騎頓時受驚,四蹄交錯后退。
地玄境???歐陽長海等人心中一驚,看來武王府底蘊不淺啦。
“哈哈哈,簫賢侄可是專程來此為我等送行?”右手一觸之下,已是在蕭天御筋脈中游走一番,心下大定,看來這子只是命好撿回一命,筋脈正是如傳言所,四處龜裂堵塞。
“哇,這不是我那名震雪京城的皇弟安樂郡王嗎”,蕭天龍一字一句,意味深長的道,嘴角浮現戲謔的神色。
“是啊是啊,前幾日和安樂郡王切磋一番,失手傷到郡王爺,子這廂賠禮了。卻沒想到郡王爺福壽有償,命星長明啊,不愧是有著雪京第一(廢材)呃,第一第一、呃,威名在外哈”公孫圖怪聲調侃著。
“不勞諸位費心。十三殿下和公孫公子此前種種的盛情厚待,天御不敢稍忘,銘記于心!”
這時長孫戰虎策馬和長孫若蘭上得前來,朝著蕭天御等人拱手為禮:王妃、郡王爺,有禮了。
玉素素頷首道:不客氣。
蕭天御凝聲道:西部魔人蠢蠢欲動,長孫將軍此去,責任重大。你隨家父征戰多年,經驗老道,又一心為這皇朝著想,不曾有一絲個人私情圖謀。天御在此替皇朝千萬生靈,替我父王謝過!天御玄功未成,羽翼不豐,只能在此送行一程。將軍此去,守土征戰,自是勇往直前,但人心叵測,又有強敵虎視眈眈,還請注意自身安危。蕭天御雖去往安樂郡,但,心與你一同,馳騁西嶺山脈!!完,竟是向長孫戰虎躬身一禮。
蕭天御完,袖袍一揮,道:我們走!率先策*向路口疾馳而去,正是去往東門,出東門過雪州,往離州安樂郡方向
長孫戰虎喃喃道:郡王爺囑托,戰虎會牢記。
長孫若蘭心中念道:天御哥哥,等著你來看我哦
簫府一干人等緊隨而去,區區十幾人的隊伍,倒并未激起多大的煙塵,隨之風中傳來蕭天御冷傲的聲音:蕭天龍、公孫圖,修玄路上,你等可不要落下,長則十年,短則三五年,天御必來與你等算一算這雪京城的“深情厚誼”!諒你等區區自得之燕雀,不知大鵬沖天云霄之至!!
大鵬展翅掩長空,驚懼四海蛟龍,一翼在西一翼東,天涯從此去,風云俱相從。天下之亂古今同,王者皆梟雄,人死燈滅一場夢,唯有留其名,萬世無盡窮……遠處一陣激的吟唱之聲遙遙飄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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