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莫染詫異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這個將莫聆夜趕出陰間的罪魂,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曾經(jīng)見過這家伙。
見夏娜一臉茫然詫異,吳罪只是微微一笑,卻并不解釋自己曾在哪里見過莫染,直接談起了夏娜的事情:“陰間事務(wù)繁雜,所以才放任你去找她,本以為你會好好的保護她……”
莫染漲紅了臉,想要反駁什么,可想到自己確實沒能跟在夏娜身邊,以至于夏娜遇險,他就說不出話來了。
“以為她只是尋常凡人,便不會有危險了么?莫說夏家這些人這些事,就憑她如今是唯一一個修煉靈力的凡人,覬覦她的人或者妖物就不盡其數(shù)。或許現(xiàn)在并沒有誰敢輕舉妄動,但時間一久,自然會有人蠢蠢欲動……況且,如今還不是接她去陰間的時候。”
“誰說她要去陰間的!是你一直在糾纏她!”莫染終于找到插嘴的機會,怒視吳罪道,“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是在仗勢欺人,強迫她向你低頭嗎?”
夏娜心里一緊,在莫染開口時,她就想要去拉莫染,可惜已經(jīng)晚了,聽完莫染的話,她飛快的扭頭去看吳罪的臉色。
媽蛋,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吵架好痛苦啊。
誰知吳罪卻并未因莫染的怒喝而氣惱,他只是隨意擺擺手道:“無妨無妨,現(xiàn)在要說的是她本人的安全問題。日后,她遇上的麻煩只會更多,而我也無法時時刻刻陪同在她身旁……”
“誰說要你陪了?還有,你別避重就輕!”莫染就不明白了,這家伙為什么非要死纏著夏娜不放。
“難道重點不是她的安全問題?”吳罪反問。
“她的安全當(dāng)然是重點,但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借著這件事對她糾纏不休!”
“好了好了,這確實是你的事情,陰間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先前遺存的問題不僅多而且還復(fù)雜,我沒辦法隨時隨地保護她。所以,你這段時間最好跟緊一些。”
夏娜茫然的看著兩人,為毛會這么詭異的,難道他們兩個不該見面就打的么?尤其是吳罪,大佬啊,傳說中的你可是心狠手毒毫不留情的啊,談笑間讓人灰飛煙滅的狠勁呢?還有,莫染你啊,明知道打不過他,你丫就消停點,萬一把他懟毛了,直接把你投去下輩子做毛毛蟲怎么辦?
然而,無論怎么被莫染懟,吳罪始終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仿佛在安撫一只炸了毛的寵物。
等等……難道說,她的猜測是對的,吳罪之所以會這樣,正是出于“我愛你愛到自己都變成了你”的狗血劇情?所以,當(dāng)見到心上人的心上人后,他要做的不是毀掉,而是搶走,讓心上人再也沒有機會和心上人在一起,甚至生出一種心上人已經(jīng)變心了的怨恨,最后,他再好整以暇的收獲一個傷了情碎了心的心上人?那些狗血耽美文里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霸道總裁把心上人的女朋友搶走各種折磨,然后再從身體和心理上徹底碾壓心上人的橋段么?
……所以,等吳罪忙完陰間的事,騰出時間以后,就是她受虐之時?而莫染則是不但虐身,還要被雙重虐心?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莫染不自在的向后挪了一下,為毛夏娜突然用這種讓人發(fā)毛的同情目光看他?
怕是又在想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吧。吳罪勾了唇角,笑吟吟的看著神色變換不定的夏娜。
“冥主大人啊……哦,吳罪同學(xué),”夏娜忽然想起吳罪之前說過的稱呼問題,從善如流的改口道,“陰間的事情很多嗎?”
“確實很多。”所以,你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嗎?
“那你一定會忙很久吧?我覺得吧,你應(yīng)該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對于經(jīng)手的每一項工作,你都會認(rèn)真對待,做到滴水不漏,哪怕為此付出再多的時間也在所不惜——對嗎?”所以,你可以忙上三五百年去消化莫聆夜留下的爛攤子對不對。
原來是為著個。吳罪笑了,點頭道:“確實,我對于自己經(jīng)手的每一件事都會做到滿意為止。”在夏娜剛露出松了口氣的笑容后,他順便補充道,“不過,偶爾接你去陰間玩一玩,或者來看望看望你的時間還是有的,舉行婚禮的時間更是有的。”
夏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莫染怒道:“胡攪蠻纏!”
然而吳罪并沒有理會,只是對莫染點頭笑道:“保護好她。”
“……萬一我和莫染結(jié)婚的時候,沒給你下請?zhí)趺崔k?”夏娜心里抓心撓肝的糾結(jié)啊,她就想不明白了,為毛吳罪就那么放心莫染和她在一起。
“不會的。”吳罪說話間已經(jīng)打開了通往陰間的空間通道,擺擺手道,“整天把佑佑關(guān)在屋里未免太悶,小孩子還是出來玩的好。”
所以,你丫的早就知道佑佑在我這里?夏娜瞪眼,為毛她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各種拼命掩飾玨瑟和佑佑的存在,拼命裝傻充愣的表現(xiàn)出對前世一無所知的樣子,在對方眼里很像個傻x。
吳罪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仿佛他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般。
夏娜轉(zhuǎn)過頭,無奈的問莫染:“你說,我該怎么去相信他是一個心狠手毒的惡人?”
“別問我,我也不明白。”莫染也是一頭霧水。
他不明白,一貫狠毒的罪魂為何會對他如此客氣,他不是沒有親眼看到過罪魂動手,那樣的干脆利落,完全不似一個婦人之仁的人。尤其是,罪魂明知道他對夏娜的感情,可非但不對他動手,反而任由……不,應(yīng)該說是要求他陪在夏娜身邊,難道說,那混賬真就有絕對的自信可以俘獲夏娜的心嗎?
想到這一點,莫染忍不住心里一緊,飛快的問夏娜:“你怎么看他?”
“用眼看,還能用腳看嗎?”夏娜沒好氣的白了莫染一眼,“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出現(xiàn)的太詭異,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把陰間變成什么樣子。我尤其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要借用我的臉。”
夏娜外頭想了想,不確定的問:“或許是因為他太愛你了?”
這話只能引來莫染的怒視。
吳罪一走,他設(shè)下的隔音法陣也就消失了,附近的賓客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只能聽到夏娜和莫染的幾句對話,而這幾句對話,絲毫沒辦法解釋夏家次女究竟是怎么勾引到冥主和冥主的雙胞胎兄弟的。
不過,聽起來,冥主兄弟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可以送去德國骨科的危險親情啊。
夏家和何家聯(lián)姻的盛大婚禮,終究是落下了帷幕。每一個到場參加婚禮的賓客,在這半年里都不會缺少談資。不論是夏家幺女給親姐下藥的事情,還是冥主親自到場來鬧場的事情,亦或是冥主揭露夏家姐妹之間重重矛盾的事情,都是值得他們大談特談的,況且,到最后還出現(xiàn)了一個和冥主長得一模一樣,疑似冥主兄弟的少年,這少年和冥主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危險兄弟情也是值得一說的。
這份子錢,隨的值!
當(dāng)然,那只是賓客們的想法,夏家人自己可沒心思想那么多——他們只想將本次反婚禮的風(fēng)波降低再降低,最好沒人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兩個人舉行過一場婚禮。
入夜,送走最后一波賓客,夏威烈只覺得身心俱疲。就在昨天,他想著可以借本次婚禮一展夏家身為華夏八大家族之首的風(fēng)采。如今,哪里還有什么風(fēng)采,夏家已經(jīng)淪為了修真界的笑柄。
“讓三位小姐來見我。”
放下呼叫器,夏威烈又是一陣頭痛,老二老三就算了,他從來沒想過嬈兒也會給他惹來麻煩。對于冥主的指控,他根本沒辦法相信——嬈兒視三丫頭為眼中釘,甚至指使老二和澄兒去下毒?這怎么可能,嬈兒自幼成熟懂事,品學(xué)兼優(yōu),從來就不曾與人為敵過。只怕是三丫頭整日嫉妒嬈兒,所以才會在冥主跟前搬弄是非吧。
很快,夏嬈和夏妘就來到了書坊。
夏威烈皺眉,不快的問:“娜娜呢?”
夏嬈和夏妘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搖頭——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們都要好好想想各自應(yīng)對的言辭。
負(fù)責(zé)傳話的用人回來了,畏畏縮縮的說:“三小姐,三小姐她……”
“她怎么了?”夏威烈心里蒙上了一層陰云。
“聽人說,三小姐她和那位與冥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先生,下午,下午就出去了……”
“去哪兒了?!”
“不,不清楚,似乎是要出遠(yuǎn)門……”
終于,夏家的大書房里,第二次響起了砸碎茶杯的聲音。
此時的夏娜,已經(jīng)帶著玨瑟和佑佑坐上了路元的小烈。至于莫染,他則是回到了玉無邪里,絲毫不占空間。反正吳罪都已經(jīng)指明了玨瑟和佑佑在她這里,她還藏著掖著干嘛。
“為了找到他,我快把大半個華夏都翻遍了,哪想到他會躲在山溝溝里。”見夏娜平安無事,路元輕松了許多,興高采烈的說,“聽說你那姐姐被冥主當(dāng)眾羞辱了一頓,哈,活該!”沒見過這樣做姐姐的,竟然那么坑害自己的親妹妹,那女人也太會做戲了,她就那么傻乎乎的被騙過去了。
“不容易不容易。”夏娜笑嘻嘻的拍著路元的肩膀,能想到去找莫染來幫忙,對于路元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原本最擔(dān)心的是這單純妹紙會不會在見不到她的情況下傻乎乎的去硬闖夏家。
不過,能有一個肯為她奔波大半個華夏的人在,看來,她在交朋友這方面并不算失敗。
“……據(jù)悉,冥主親自參加了在夏家舉行的夏家長女夏嬈與何家長子何畢的婚禮,并在婚禮上當(dāng)眾向夏家次女夏娜求婚……”
車載廣播新聞?wù)シ胖滋斓哪菆龌槎Y。
夏娜不由得吹了聲口哨,贊道:“公關(guān)動作很快嘛,光聽廣播,真就以為夏家是雙喜臨門皆大歡喜呢。”
玨瑟冷哼:“他們自然不會讓那些齷齪的事情傳出去。”夏娜怎么說也算得上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平日里吐槽嘲諷可以,但還輪不到別人來欺負(fù)。
“難道夏娜的父親不會責(zé)罰那個壞女人嗎?”佑佑不解,他只知道,如果他敢做壞事的話,父親大人一定會罰他去做苦力的。
“會罰,當(dāng)然會罰。”夏娜幸災(zāi)樂禍的笑,“所以,我現(xiàn)在特別同情我的小妹妹啊。”一切都被夏嬈計算好了,除掉她是夏嬈為夏妘培養(yǎng)出來的目標(biāo),而夏嬈不經(jīng)意的讓夏妘看到自己的研究課題,正好為夏妘提供了除掉她的途徑。從頭到尾,夏嬈都是一個無辜的被兩個妹妹坑了的受害者,是一個被徹底破壞了人生最重要的婚禮的倒霉姐姐。
佑佑急了:“可是,可是,還有你姐姐啊!不是說這些都是她指使的嗎?”
“問題是,沒人會認(rèn)為是她指使的啊,就連我妹妹都認(rèn)為這一切是自己的想法,跟她毫無關(guān)系呢。”夏娜嗤笑,隨手拍了拍佑佑的腦袋,“好啦,這個問題你就別研究了,將來你總會明白的。”
如果大家永遠(yuǎn)都不需要去明白這種事情,那該多好。
說話間,亢州的飛車港口已經(jīng)到了,這一次,沒有人在這里等著他們。
“咱們?nèi)ツ膬海俊甭吩蜷_亢州內(nèi)城導(dǎo)航,一邊尋找通往內(nèi)城的路線,一邊問道。
“恩……先去東湖旁邊的那家酒店。”雖然五百年的光陰改變了亢州城大部分建筑,但那片湖還在,玨瑟還能以那片湖為準(zhǔn)則,定位當(dāng)年曾經(jīng)到過的地方。
“好嘞。”路元應(yīng)了一聲,飛車甩出一連串的轟鳴聲向東湖前進。
辦好入住手續(xù)后,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了。
摸摸肚皮,夏娜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今天除了早飯以外,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正兒八經(jīng)的吃過東西呢。
“餓啊,上哪兒找點吃的去?”路元也摸著肚子問。
“這個么……去吃大排檔怎么樣?”玨瑟想起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語氣里有幾分愉悅。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