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燕一肚子的氣難以發(fā)泄,忍著怒氣拜堂后,便被送入了洞房,而林東野要出去,招待賓客。
房內(nèi),蔣思燕一手將蓋頭扯下,氣得渾身顫抖:“不行!不行!夏荷!你且去通知父親,就燕兒被欺負了,這林婧雪竟然給我下馬威!還羞辱我是妾室,可將軍夫人在場,更是不聞不問!將軍府的人就是這么對我的嗎?”
夏荷便是那日狐假虎威的侍女,她眼珠兒一轉(zhuǎn),回道:“姐,奴婢瞧著那林婧雪很是眼熟,卻想不起來了,再了,那不過是個擺設(shè),世子的心,可是在姐這兒呢,再老夫人,那老太太又這么好對付,好言相勸,再送點像樣的禮就能擺平,不過是個上了歲數(shù)的老太太罷了,姐您這般聰慧,又怎么能難得住您呢?”
蔣思燕聽聞,倒也是這么個理兒:“你這丫頭的也對,姐好得是金陵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姐,宮中貴妃可是我的親姑姑,慶沛公是我的父親,我這般家世,晾老夫人也不敢不給我面子,以后將軍府,還得我來打理呢。”
主仆二人謀劃的算是痛快,倒是林婧雪這便,她命人卸下沉重地發(fā)髻,瞧著天色漸漸地暗了起來,前院兒甚是熱鬧,而自己的庭院,倒是異常凄冷。
這是林婧雪第一次如此鄙棄這個時代,不由得思念起一夫一妻制的好處了,想著自己今日這般遭遇,還好,不算太慘。
“春桃,去尋來廝的衣服,你家姑娘要出去逍遙快活。”林婧雪一甩青絲,伸手將頭發(fā)編成辮子綰來,看樣子就是個清秀公子的模樣。
“夫人……您這樣是不行的,萬一……”
未等春桃完,林婧雪接著道:“萬一萬一,每一次這話我都聽膩了,你也不想想,如今誰能顧得上我?今兒的焦點,也不在我這。”
春桃拗不過林婧雪,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準備了一身干凈地廝衣衫。
林婧雪依舊是從后門逃出,今日乃是金陵城的廟會,所以并沒有宵禁,她瞧著遠處河畔燃放的煙花,很是思念現(xiàn)代的雙親,很是想念心中的愛人東野。
她有些魂不守舍地走著,走到餛飩攤位前,因為人多擁擠,她身子單薄當(dāng)然擠不過那些彪形大漢,眼見著便要跌入滾燙的熱水之中。
林婧雪已經(jīng)感受到了熱氣向自己撲面而來,突然自己身子被緊緊拉入一個懷抱,林婧雪來不及思考,便跟著這人,一起跌在了攤位旁邊。
“好險,多謝這位兄臺……”林婧雪正整理自己身上的灰塵,她抬頭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是你!白公子!”
白勝南笑意盎然,之前在清風(fēng)樓時,南風(fēng)便來告知自己,林婧雪從將軍府內(nèi)喬裝跑了出來,不然天下怎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兒?
“雪,你怎是這副模樣?不過煞是好看。”白勝南起身,將林婧雪也拉了起來,他心中很是欣喜,尤其是在看見林婧雪之后。
林婧雪想著今日所發(fā)生的事兒,瞧了瞧眼前的白勝南,還是將實話咽了下去:“今天廟會,我出來逛逛,倒是你,游手好閑的,卻不曾想在這遇見你,這次,可換你請我吃茶如何?”
白勝南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在將軍府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他看著林婧雪強顏歡笑的模樣,當(dāng)真是心疼,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琢磨不透的呢?
“好好好,雪吃什么我都請,只要雪開心便好。”
南風(fēng)跟在白勝南后面,聽白勝南一口一個雪,南風(fēng)有些不寒而栗:“公子……那個……”
白勝南瞧著南風(fēng)的樣子,狠狠地剜了南風(fēng)一下:“要你多管!你不是,還有事兒么?”
南風(fēng)很是委屈,連連點頭:“是,屬下還有事,這就退下了!”
林婧雪見狀,忍不住地嗤笑著:“你就如此欺負你這隨從,他也是好脾氣。”
白勝南難得看見林婧雪的笑顏,一時間看得不由得癡了,而林婧雪卻并未察覺。
倒是林婧雪自顧自地向前走著,發(fā)覺白勝南并未跟上來,她轉(zhuǎn)身,笑靨如花:“你耍賴是不是!”
正在這時,空中再一次地燃起了煙花,白勝南心中的某種悸動,慢慢地,生根發(fā)芽。
回到將軍府時,已然深夜,林婧雪怕被人瞧見發(fā)覺,便輕功起身,輕而易舉地進了將軍府。
房中燭火依舊是燃著,林婧雪知道那定是春桃在等待著自己,林婧雪推門,卻瞧見了林東野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瞧著他那神情,臉色并不好看。
“喲,這不是夫人嗎?喬裝成這個樣子出門,私會情郎去了?夫君冷落你,你就尋別處溫暖去了?”
話的很是難聽,林婧雪不以為意,左右林東野都瞧見了自己出去散心,又何必遮遮掩掩。
林婧雪進了房門,轉(zhuǎn)身將門帶上,她走到了林東野跟前兒,笑吟吟道:“喲,這不是夫君嗎?新婚之夜扔下美人兒不管不顧,可是伺候不周?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方才與白勝南出去時,稍微沾染了些酒水,讓林婧雪的眼神有些迷離,她轉(zhuǎn)首,似笑非笑:“還請你出去吧,我要歇了。”
林東野挑眉,想著今日她在將軍府門口那股子傲勁兒,倒是讓他刮目相看:“怎么?哪有做夫人的,往外趕自己的夫君的,怎么?莫不是你心中有了旁人,不想為夫碰你?為夫可是記得,夫人如今,還是完璧之身呢。”
林東野起身,一步一步向林婧雪挪去,林婧雪順勢退后,酒意已經(jīng)清醒了幾分:“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寵幸你么?一直希望在我身下婉轉(zhuǎn)承歡么?如今我成你,你可高興啊?林婧雪?”
林婧雪只覺得頭嗡一下,她瞧著林東野的樣子,并不是在假話:“你注意分寸,林東野!”
可林婧雪沒有辦法,面對著林東野的那張臉,她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思念,理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玩弄之意昭然。
果真,林東野的眼中,浮現(xiàn)了嫌棄之色:“林婧雪,不知你給我母親灌了什么*,竟是讓她對你贊賞有加,一個經(jīng)常偷偷溜出去深夜才回來的女子,竟然拒絕自己丈夫的親熱,林婧雪,你可真是當(dāng)了*,又立了貞節(jié)牌坊呢。”
林東野的這句話,徹底讓林婧雪清醒了,她嘆了嘆氣,并不想跟他吵架,或者爭論一番,夜已經(jīng)深了,她就是一個沒有尊嚴的夫人,一個并不好看的擺設(shè),為了她這可憐的尊嚴,此時此刻她也選擇了忍氣吞聲。
“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我何曾處心積慮?我又為何如此?林東野,我從時候第一眼見你,我就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可你呢,并未把我放在心上,我記得那是陛下賞賜文武百官家宴,父親帶我去,卻瞧見了你,我喚著你作東野哥哥,你卻嫌棄地……討厭我這種柔柔弱弱的嬌氣姐,于是我便讓父親為我尋了師傅,我學(xué)了功夫,不比你們男兒差。”
“我以為,我成了你喜歡的樣子,你就會喜歡我,一切都是我以為,當(dāng)我嫁給你的時候,我覺得多年的夢想成真了,可是……你卻愛上了柔柔弱弱的蔣思燕,林東野,你瞧,諷刺不諷刺?”
林婧雪剎那間釋然了:“或許,是我不夠好,才讓你如此嫌棄吧,但是林東野,我林婧雪自是不差,你的心也不是鐵打的,總有一天,我會感動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如果你不能,那時候,不用等你休我,我自請和離書。”
林東野聽聞,沉默了。他已經(jīng)準備了好些羞辱林婧雪的話,可此時此刻,他一句也不出口,如鯁在喉,有那么一瞬間,他也在審視自己,是不是太過于針對她了,但這種憐憫,在林東野的內(nèi)心,轉(zhuǎn)瞬即逝。
話到嘴邊又咽下,林東野是真的看出來林婧雪的傷悲,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完,林東野便推門而出,直至冷風(fēng)順著房門進入屋內(nèi)拍打在林婧雪身上時,她才漸漸地回過神,好似方才的話,不是自己出一般。
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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