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否飯菜不合胃口?”丫鬟蘇荷頭壓地低低的,跪倒在地上,懾懾發(fā)抖。
林婧雪看著她這模樣,嘆了口氣,看了旁邊的魚兒一眼。
魚兒忙上前去把丫鬟蘇荷拉了起來,不由分地把她拉了出去,“這位妹妹,有什么事咱們好好,怎么動不動就這副樣兒,還當(dāng)我們……王妃欺負人呢。”
自從和白勝南見面之后,林婧雪在這王府中的待遇就從漠視上升到了一個如珍似寶的階層。
府中從上到下,大到安親王人白勝南,到一個丫鬟蘇荷,見著林婧雪都是心翼翼的,只恨不得她打個噴嚏都替了她。
這每日的綾羅綢緞不必,一箱箱地送,堆地整個院子都滿了。
院中擺設(shè)一天天不重樣地變,只要她一個眼神中有不滿意,改天就必定見不到那擺設(shè)的影兒了。
桌上飯菜就差擺個滿漢席了,佳肴美饌滿滿一桌子,她不吃個幾碗,伺候的人就又是哭又是求的。
胭脂水粉在梳妝臺前跟不要錢似地,累著擺了幾層,要不是林婧雪看不過去,了白勝南幾句,估計能墊起一張桌子來。
明明白勝南以往看著是個挺靠譜,活地挺精致的人,怎么辦起事來這么……粗。
簡直就像,就像是現(xiàn)代的土豪追老婆,林婧雪好笑地搖了搖頭,白勝南可不是土豪,人家是天皇貴胄,她倒是他的“老婆”,不過也只是個身份而已。
以為開了,是老熟人會更好辦事,誰知道竟然來糟糕?
林婧雪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就聽得房門被輕輕推開,她只當(dāng)是魚兒回來了,頭都未轉(zhuǎn),“魚兒走了,陪我去院子里逛逛!
院子粉墻環(huán)護,綠柳周垂,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入眼便是曲折游廊。
不遠處廊下立著一位妙齡的女子。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眉如彎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著,微微含笑。
那女子將頭頂?shù)臑醢l(fā)挽成了簡單的愁云鬢,余下的柔絲披在身后。發(fā)簪上斜插著兩支鑲珠紫玉簪,和一只紅花金絲流蘇釵。幾枚鏤金紅蕊菱花頭飾也垂下可愛的珠串。再用一枚點翠滕花梳夾把碎發(fā)整齊的別在鬢角。右鬢系著艷粉色的彩帶垂落到胸前,隨風(fēng)飄動。耳上那對深紅色的瑪瑙耳墜更是價值不菲。
她身著粉紅色的錦緞低儒裙,外套一件酡顏色的皎綾羅裳。上面印有銀紅色的芙蓉花,并用黃白色真絲零星的繡著的雛菊。纖纖素手藏在寬松的衣袖中,有意無意的將玉臂斜擋在胸前,含羞帶俏,楚楚動人。
只見那女子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含笑問候著:“皇嫂”
林婧雪緩緩走去,好看的眸子垂首:“子萱妹子,又來打趣我,叫我雪兒!
“皇嫂”,子萱依舊微微一笑。
“就你調(diào)皮”,林婧雪隨即輕撣了她的玉額。
“雪兒”,子萱一個好看的旋轉(zhuǎn),像極了天真燦爛的姑娘,在婧雪的眼中那般的純真美好,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魚兒恭敬地向公主行禮問好,子萱見她一臉的愁眉不展便問到:“怎么了,這是?”
“回公主的話,夫人這會子煩悶著,怕是再不出府溜達溜達,就又要打趣奴婢取樂子了”,魚兒撅著嘴嘟囔著。
“呵呵,雪兒嫂子竟這般有趣了!”,子萱菀爾一笑。
“子萱妹子,若是再取笑雪兒,雪兒就不理你了”,林婧雪的面頰已是微微暈紅了。
“嫂子,生氣了,莫氣,莫氣,子萱帶嫂子去好玩的地方!”,罷,子萱的玉手已是挽上了婧雪的玉手,二人相顧一笑。
“魚兒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備車!!”
“遵命,姐!
人群熙攘的北朝街市上。
“雪兒,這個是我們北朝獨有的玩意,叫八角籠,你看!”蘇子萱手中拿著一個圓球,球的外面扎了八個顏色各異的布角頭,隨著蘇子萱的動作,那圓球中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好似風(fēng)聲。
這種玩意放在現(xiàn)代可不算什么,更精巧的都有,可蘇子萱似乎十分喜歡,林婧雪也不想掃她的興,只點點頭附和,“嗯,有意思,聲音很好聽!
她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泥人攤,只見地面上擺著幾個彩色的泥人,有武將,有童子,更有車馬兵戎,栩栩如生,這種現(xiàn)代見不到的國粹在她眼里倒是比蘇子萱手中的八角籠有意思多了。
“你喜歡那個泥人?”蘇子萱心直口快,見林婧雪的眼睛幾乎是黏在那泥人攤上,大眼睛一動,便放下手里的八角籠,拉了雪兒的手往那泥人攤上走去,“老伯,給我們捏一對泥人唄。”
泥人攤的主人是個扎著布腰帶的老伯,他手上正在捏著一個女孩,眉眼靈動,嬌俏可愛,聽見蘇子萱的話,抬頭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姑娘,你們要捏什么樣兒的?是指定了樣式,還是照著我這些模子選一個?”
“喂,雪兒,老伯問你呢,你想要什么樣兒的泥人呀,老伯手可巧了,一定能捏出來。”蘇子萱一雙烏黑的眼睛靈動如月,輕輕碰了碰一旁不發(fā)一語的林婧雪,言語間還不忘把那老伯夸一頓。
老伯面上笑容更是憨厚,“你這個丫頭嘴兒真甜,老伯這手藝雖不算多好,但整個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家來,今兒老伯開個先例,給你們兩個妮子便宜點。”
“好呀好呀,我要一個跟我一樣的泥人。”聽能便宜點,蘇子萱面上笑容更甜,活像是偷腥的貓,迫不及待地指了樣泥,“我要這個泥!
老伯手中女孩才剛完工,他拿過一邊的粗布擦了擦手,又拿過肩膀上搭著的汗巾擦了擦汗,笑呵呵地拿了蘇子萱指定的樣泥,看了蘇子萱一眼便低頭捏起來。
林婧雪意是想讓老伯隨意給她捏個什么,然后帶回去擺著,但見蘇子萱捏自己的泥像,她心中一動,便也笑道,“勞煩老伯也照著我的模樣兒捏個泥人,我要跟子萱妹妹一樣的泥!
“好呀,你躲懶學(xué)我。”蘇子萱嘟著櫻紅的嘴唇,烏黑的眼珠一轉(zhuǎn),“不成,不成,這樣沒意思,不然我們換一下,你拿我的泥人,我拿你的泥人,這樣咱們便是好姐妹了,你好不好?”
林婧雪也無所謂,以后捏泥人的機會多了去了,今日如了蘇子萱的愿也沒什么,就當(dāng)作送她拉自己出來玩的謝禮好了,她點點頭,“既是姐妹泥人,那不如讓老伯給我們捏一樣的發(fā)式,穿一樣的衣裳,只臉是我們各自的,你怎么樣?”
“姑娘的這個想法有意思。”蘇子萱還沒開口,一直低頭捏泥人的老伯抬頭看向林婧雪,眼中有贊賞之意。
這不過是學(xué)著現(xiàn)代的情侶裝,姐妹裝之類的,林婧雪也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了句,誰知道這個不起眼的泥人攤老伯居然有如此高的商機覺悟,她確定從老伯那亮閃閃的目光中看懂了他的意思,兩人會心一笑。
蘇子萱不解其意,不過她覺得林婧雪的提議非常有意思,等到成品出來了更是愛不釋手,非得把林婧雪那個泥人也拿到了手上,不肯還給林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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