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嗚咽般的聲音隨著楊帆唇間的吹動在房間里慢慢響起,這聲音不同于一般笛音的歡快,竟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死亡魂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林婧雪只覺一股寒意從耳邊,面門,身各處鉆入她的身體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暗暗運氣抵御,卻是收效甚微,只腦袋中飛快地想著辦法,剛剛有些托大,她竟是忘了楊帆擅音殺之攻,她雖是懂些這方面的東西,到底學藝不精。
見林婧雪的面色來白,楊帆面上有絲得意,陰森森的聲音隨著笛音傳入林婧雪的耳朵,“林姐,如果想要活命,就叫出藏寶圖吧!否則……”
“否則怎樣?”一道溫潤的嗓音仿佛天外來音,在空中回響,竟是與那陰森的笛音相抵觸。
林婧雪身上寒意盡去,如漆的雙眸中泛上一絲驚喜,是白勝南來了。
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楊帆的面色卻驟然通紅起來,然后還不等林婧雪出招,他便先移開竹笛,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來,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
身后,白勝南白衣勝雪,正跨步走進房間,他的面色溫潤,眼中神情溫和,甚至沒有看楊帆一眼,只眼帶笑意地看著屋中的林婧雪。
林婧雪收了點櫻貝羽扇,笑道,“勝南,你來地好及時,我差點著了幽冥宗的道了。”
南天居士白勝南!楊帆認出對方身份,眼中戾色翻涌,卻不敢再戀戰(zhàn),只摸了摸玉竹環(huán)扣,便有數(shù)十根淬毒的銀針飛向林婧雪,而他人也乘機轉(zhuǎn)身一躍從窗中跳了出去。
白勝南手中長劍一伸,那些銀針便被悉數(shù)擋了下來,林婧雪站在那里笑靨如花,哪里有一點害怕之色。
“你啊。”白勝南無奈地看著林婧雪,一直都是這么膽大的,面對這淬毒的奪命之物竟是眼睛眨都不眨,他看向窗外楊帆離去的方向,眼中帶上一絲狠戾,“要去追嗎?”
“不急,幽冥宗膽敢跟大晟國勾結(jié),自有武林同道去誅罰他們,我何必費那個心思。”林婧雪面上帶著一絲慵懶,她才不做這種累人不討好的事,“勝南,你剛剛用地什么招數(shù),怎么這般厲害,那個楊帆居然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對于幽冥宗勾結(jié)大晟國之事,白勝南也聽到一二,聽了林婧雪的話,他溫和地笑了笑,眼中帶著寵溺地看著林婧雪,“之前教過你的,便是音波功,從少林寺絕學上演繹出來的,專門克制幽冥宗這種陰損的音攻,你當時定是沒好好聽。”
音波功這個名字一提起來,林婧雪就有了些印象,她心中咋舌,不是她不好好聽,而是這功夫太難學,需要苦練最少三年才有成效,她哪有那個耐心。
“好了,好了,反正有你在也是一樣的。”林婧雪嘴上討著巧,心里卻暗暗思量,今日楊帆之事讓她心中敲響了個警鈴。
她的功夫?qū)W地多,卻雜而不精,雖然能跟高手糾纏一二,但是碰到那種練純正功夫的,恐怕要吃不的虧,近日安排好呈門的戒備之后,她便也要潛心好好學點保命的功夫了。
白勝南最近雖是一直在她身邊,但靠別人終歸不如靠自己,白勝南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個時地跟著她。
白勝南不防聽到林婧雪出這么一句話來,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目光愈發(fā)含情地看著林婧雪,這些日子的陪伴,雪兒對他在府中的隔閡少了不少,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能等來雪兒的側(cè)目。
林婧雪心中打定主意,稍稍收拾了下便往側(cè)廳趕去。
側(cè)廳中人頭攢動,眾人看到林婧雪進來,便都噤了聲,齊齊看向她。
最近武林之中的動靜,他們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聽在耳中的。藏寶圖在林婧雪身上這件事情,整個呈門無人不知,如今他們呈門恐怕就是整個江湖中的香餑餑,誰都想來啃上幾口。
一個兩個的,他們也都不畏懼,畢竟呈門底蘊擺在那里,可這人一多,他們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是否能應對過去了。
見到大家的目光和面色,林婧雪心中了然,也有些贊許,師父的眼光不錯,培植起來的大都是得力之人,否則如今這種狀況放一般門派,恐怕早就鬧翻了鍋。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如今整個武林都為藏寶圖風靡,非但如此,還有那各國的勢力也滲入了進來,我們呈門如今處在這場旋渦的中心,就不得不做一個完的應對措施了。”
林婧雪目光清冷,看向屏息凝神的呈門眾人,把他們的面色都盡收眼底,這才繼續(xù)道,“如今還在外的堂主香主等,我都已經(jīng)下了門主召令讓他們回來,各處要寨該放的機關(guān)埋伏請負責的堂主們都放下來,心看守,高度戒備。還有那……”
林婧雪的聲音平靜無波,眾人卻是聽信服,正在這場聚會到了尾聲的時候,一陣喧嘩聲從外面?zhèn)鱽恚[隱聽去,似乎還有人的慘叫和兵器械斗的聲音。
眾人紛紛面色肅然,看向最上首的林婧雪,林婧雪眸中一冷,率先抬腳向外殿走去。
只見殿外的院子中,正在進行著一場百人大械斗。
有一群人在攻擊呈門的人,有一些人在攻擊那些攻擊呈門的人,穿著各色衣服的人很多,顯然是好幾個門派,地上躺的也是亂七八糟的各種人,場面十分混亂。
也不知道是誰先察覺到了從殿廳內(nèi)走出來的林婧雪等人,他們紛紛停下攻擊,轉(zhuǎn)而把目光部集中到了林婧雪身上。
“門主,下面有武當派、峨眉派、龍虎堂、青洪幫、崆峒派五個門派的人,攻擊我們的主要是龍虎堂、青洪幫和崆峒派,幫我們的卻是武當派和峨眉派。”蔣勁松站在林婧雪身后,把底下的情況輕輕匯報給了林婧雪。
林婧雪眉頭微微一挑,武當派和峨眉派是武林七大門派之一,他們的人這個時候過來呈門干什么?龍虎堂等人自不用,早已在呈門之外徘徊許久,怕是抓準了呈門中此時管事的都不在才攻進來,想要從她手上搶藏寶圖了。
“林門主,掌門聽有人要到呈門中強搶藏寶圖,便讓非某帶人前來助林門主一臂之力。”
像是聽到林婧雪的心聲,武當派的非命率先站了出來,明了自己的來意,他的面上坦蕩,眼神清澈,顯然所不假。
非命開了口,那邊立即便有人冷笑一聲,“什么相助,不過是仗著七大門派的勢力,想要獨享寶藏,把我等門派隔分出去罷了,冠冕堂皇!”
卻是一個穿著大布衫的莽漢,一看穿著打扮就知道來自龍虎堂。
林婧雪眉頭一挑,腦中瞬間清明過來。今日三番四次地有人到她面前來,恐怕都是在她面前演戲呢,先是陳青松的“曉之以情”,然后是楊帆的“動之以理”,現(xiàn)在便是群演環(huán)節(jié)了吧,目的大概便是想用人多來讓她膽怯。
只是這武當派和峨眉派,身為七大門派,代表著武林的正義,居然也對藏寶圖有了心思,不知道是私底下結(jié)盟了想據(jù)為己有呢,還是別有他心。
如今林婧雪卻管不了這么多,瞥了眼地上橫躺的幾具呈門中人的尸體,她的眼神轉(zhuǎn)冷,一絲戾氣自眼角散開。既然敢欺到門上來,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今日大家大駕光臨,呈門應掃榻歡迎,但是你們用這種方式到我呈門來,不管是友是敵,今日不給呈門中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怕我呈門以后在整個江湖都沒臉面再立足了。”
林婧雪艷紅的嘴角微微勾起,濃密的眼睫毛瞇成一條細細的月牙曲線,暗沉的眸光隱露著嗜血的光澤,“膽敢犯我呈門者,殺無赦!”
隨著這聲殺音落下,林婧雪身后早已義憤填膺的長老護法堂主等人便都紛紛亮出兵器向前沖去。
一道幽冷的銀光在空中閃過,直直地刺向林婧雪的面門而來。
林婧雪腳下步子微移,瞇著眼睛看向來人,竟是峨眉派女弟子,長地很是冷艷。
“不分好歹!”烏蘭見自己一擊不中,便再抬手刺出一劍,這次是對著林婧雪的心臟部分。
林婧雪冷笑一聲,正要亮出點櫻貝羽扇,一把劍橫空飛出,直接將烏蘭的攻擊化解,還逼得烏蘭后退了幾步。
烏蘭見狀,也不看來人是誰,轉(zhuǎn)身便跳回了大混斗的人群中,吹了一聲口哨,便帶著峨眉派殘余的弟子走了。
有了這第一個走的,非命便也緊跟其后撤了,院中就剩下三十幾個外人,他們見勢不妙,也很快撤了。
林婧雪就沒把這群烏合之眾看在眼里,側(cè)身笑著對再次及時出手的白勝南道,“怎得不讓我動動手,松松筋骨便也好。”這個峨眉派弟子可不是她的對手。
“有我在。”白勝南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眼中如水流光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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