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人雖然驍勇,但他們非常心浮氣躁,他們的先鋒隊已經(jīng)在我們手里受挫,只要接下來再讓他們在林中接二連三地失敗,那他們很快就會失去斗志,形如一盤散沙,到時候,我們再伺機(jī)離開,以我們的武藝,必定是輕而易舉。”林東野不知何時走到兩人的身邊。
他似乎是在接白音的話,一雙如漆的雙眸卻是定定地看著林婧雪。
林婧雪假裝沒有注意到林東野的目光,她側(cè)了側(cè)身,腳下輕輕一點(diǎn),便到了白勝南的身旁,“勝南,我們走吧。”竟是不搭理林東野。
身為一個自認(rèn)理智的人,林婧雪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林東野的法是對的,可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順著林東野的話去做,或者,不想給他一個好臉色。
見著并肩而立的白勝南和林婧雪,林東野的面上有些失落,不過山丘上傳來的嘰里呱啦的吼叫聲讓他很快就沒多余的精力去想這些了,他的目光往身后一掃,不過片刻,便往南邊方向一指,“走這里。”
沒有人質(zhì)疑他的話,便是林婧雪,這次也乖乖地跟在林東野的身后往南飛去。
往前走,她的心中就是震驚,這南邊的林子竟然走茂密,到最后,幾乎都是參天大樹,根找不出路來,而且前面不遠(yuǎn)處,隱隱約約地還聽到水聲,簡直就是游擊戰(zhàn)的最佳地形。
不知道林東野到底是有這么準(zhǔn)的作戰(zhàn)直覺,還是他曾經(jīng)來過這里。林婧雪的耳朵一動,手中點(diǎn)櫻貝羽扇一開,三根細(xì)細(xì)的銀針出現(xiàn)在白色的扇面上。
居然是個故人,林婧雪眼中帶著嘲諷地笑,朝著空中一個方向喊道:“揚(yáng)少俠,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
白勝南和林東野見到林婧雪被人偷襲,兩人面上都有不善之意,聽到林婧雪的話,他們的目光齊齊地往揚(yáng)帆藏身的地方看去。
“呵呵,林門主好記性。”一個深紫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翠綠色的竹笛,竹笛的一端掛著一黑一白兩個骷髏頭,不是幽冥宗的揚(yáng)帆是誰。
“叛國的狗賊!”明遠(yuǎn)率先啐了一口,舉劍就要往前砍去,卻被林婧雪一聲冷喝喊了回來,“別上當(dāng),他身后可不止他一個人。”
隨著林婧雪的話落,樹叢中“哈哈”大笑兩聲,走出二十幾個大晟人來,他們二話不,率先便攻了上來。
能跟著揚(yáng)帆在一起,被派來探路的,都是好手。
林婧雪等人不過打了一刻鐘,便有些吃力,倒不是不是他們的對手,而是對方的人來多,而他們卻只有六個人。
“退。”林東野往林婧雪身前一站,手中利劍往前一擋,一排黑色的身影倒了下去。
林婧雪見著林東野寬厚的背影,有些愣怔,這時,一股大力挾著她向后退去,在她站立的地方,唰唰唰落下三根黑色的羽箭。
“心點(diǎn),他們的弓箭手過來了。”白勝南放開自己的手,一手持劍,一手橫劈,護(hù)在林婧雪身前,“你繼續(xù)往里走,我們隨后就來。”
林婧雪看著眼前奮力殺敵的幾人,再看看周圍來多的敵人,她的眼眶酸澀起來,咬了咬唇,她甩了甩衣袖。
一陣煙霧在幾人交戰(zhàn)的地方升起,林婧雪這*總算為他們爭得一點(diǎn)喘息的功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東野的眼睛赤紅,他深深地看著林婧雪,“我們必須分開走,兩人一隊,分散開他們的注意力,然后逐個擊破,否則,便是再多的林子,也擋不住他們的攻擊。”
林婧雪正想點(diǎn)頭,耳朵卻是一動,聽得一陣熟悉的笛聲,她眼中一喜,慌忙拿出腰間笛子,朝著天空吹了起來。
眾人正有些不解,卻忽然聽得林子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笛聲,高低起伏間似乎是在回應(yīng)著林婧雪的笛音。
“門主。”很快,便有一群人在蔣勁松的帶領(lǐng)下出現(xiàn)在林婧雪的面前。
林婧雪有些激動地走向前,“蔣伯伯,你們來了。”
“是啊,門主,接到你的傳訊,我們就日夜兼程地往這里趕,不過在途中,我們幾次遭到幽冥宗的阻擊,我懷疑他們似乎也清楚門主的行徑。”蔣勁松的面上帶著憂慮。
林婧雪苦笑一聲,“蔣伯伯,我們?nèi)缃裾凰麄兒痛箨扇嗽诹种凶分蚰亍!?br />
“果然如此,這幽冥宗真是不知羞恥,竟然跟大晟人茍且,把屠刀對準(zhǔn)我們自己人!”蔣勁松有些激動,“門主,那你快和白公子他們離開吧,這里有我們頂著。”
“不可。”林婧雪眉頭一皺,大晟那邊有多少人她是看到了的,人家來的是軍隊,而且那邊還有熟知呈門的幽冥宗人在,“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我留下你們自己走,恐怕一個都走不了。”
蔣勁松還是第一次聽林婧雪這般悲觀的話,他震驚地看著林婧雪,“門主,對方到底什么來頭?”
“他們派了軍隊過來。”林婧雪還沒開口,林東野便先接了腔,“雪兒地對,如果我們沒有章法,胡亂后退逃跑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軍覆滅。”
一個軍隊,他們這邊也就一百個多個人,蔣勁松有些心慌起來,那怎么辦,難道他們就這樣被消滅在這林子里嗎?不,姜元把林婧雪托付給他,他就是拼了自己這條老命,也不能讓林婧雪出事。
“你有什么辦法就直吧。”林婧雪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林東野,“現(xiàn)在大晟那邊士氣正盛,恐怕我們硬碰硬是討不到一點(diǎn)好處的。”
林東野知道林婧雪直覺很敏銳,卻是第一次知道她、居然還有作戰(zhàn)天賦,他贊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不錯,所以我的辦法是各個擊破。”
見眾人有些不解,他詳細(xì)解釋,“我會一些行兵陣法,可以以少勝多,我?guī)е书T的一百多人去擺陣法跟這群大晟人糾纏,雪兒,白勝南,白音姑娘,你們兵分三路,一個個地在暗地里掃尾。”
“這樣的話,那在我們?nèi)齻人手里的大晟人必死,他們輸?shù)囟嗔耍銜繗獯笏ィ坏⿲Ψ绞繗馑ネ耍闶俏覀兲优艿淖詈脮r機(jī)。”林婧雪接過林東野的話,不過她面上沒有一絲高興,反而帶著愁緒,“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呈門的傷害就會很大。”
要一直撐著等他們?nèi)ネ狄u大晟人,即便是林東野熟知陣法,但以少勝多的陣法,怎么可能沒有犧牲。
呈門的每一個人,如今都是林婧雪納入自己保護(hù)范圍的人,她不想看他們出事。
“門主,此舉也是無可奈何,你就快聽林公子的吧。”蔣勁松認(rèn)識林東野,自然知道他打仗的事,像是怕林婧雪反對,他招呼呈門的人到了林東野身后,催促著林東野快走,“林公子,這就走吧,你告訴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林婧雪見狀,苦笑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呈門中人的面孔,然后轉(zhuǎn)身便往密林中去。
“呼!”林東野這邊的陣法很快擺完,他們率先發(fā)出了聲音,吸引了大批量的大晟軍隊過來。
而林婧雪、白勝南他們那邊也很快在密林中收絞著零散的大晟軍士,很快,大晟軍士那邊便節(jié)節(jié)敗退,他們的士氣果然受到很大影響,而且讓林婧雪和林東野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在二十幾場敗仗之后,發(fā)出了員退兵的哨令。
“大晟那邊內(nèi)部出了什么問題。”林東野很快猜到了原因,不過他此刻面上并沒有一絲喜悅,看著身后二十幾個呈門人,他面帶愧色地看著林婧雪,“對不起,雪兒。”
林婧雪看著一百多個來健健康康的呈門人變成了如今渾身掛傷的情況,尤其是蔣勁松,他的胳膊上一刀傷口鮮血淋漓,面色蒼白地看不到一絲血色,心中一慟,眼中閃著冷光,這血海深仇,她一定要大晟和幽冥宗血債血償。
不料,眼前只剩最后一個逃兵,卻伺機(jī)偷襲。
恍惚之中,一支暗箭偷偷地對準(zhǔn)了白勝南的心臟,離弓之箭,快如閃電。
比箭更快的,是一道白衣身影。
那支淬了毒的箭,沒入了白音的肩胛骨,如柳絮般飄落,滲透的點(diǎn)點(diǎn)殷紅,觸目驚心。
“白音!”白勝南瞬間清醒,奔向白音的身邊,打橫抱起她,作亂的叛軍被林東野抓獲,無法逃走,直接送去見了閻王爺。
真好,只有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而不是婧雪,昏迷前的白音彎起了嘴角,愛上一個人就是這么純粹,甚至卑微。
“白音,白音!”白勝南聲音顫抖,嘶喊道。
“白音,你要堅持住!”盡管他不愛她,可如今這救命之恩又要如何償還?
婧雪對她的一個示意的眼神,她呈門的部下洛梅已經(jīng)快步上前查看了白音的傷口:“林門主,白姐傷口未傷到要害,但是箭中有毒,怕是……”,
“救活她……”
林婧雪從未見過如此這般惶恐的白勝南,心翼翼的斷箭,拔出箭頭,血液噴射,白音被疼醒了,絳紫色的臉龐毫無血色,白音堅強(qiáng)地咬著唇并未發(fā)出沉重的*。
洛梅立即給她放出兩碗黑血之后,才給她包扎傷口上了藥膏。
白勝南看著白音的隱忍,心里頭很不是滋味,畢竟是因?yàn)樗攀芰藗?br />
“別擔(dān)心,我沒事,不必自責(zé)!”
白音眼底的渴望是掩蓋不住的,特別是在這瀕死的時刻,她希望白勝南能夠陪她!可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沒有了勇氣,遲遲不肯出口:“勝南,你可知,在我的心中,你的生命是彌足珍貴的。只要是救你,哪怕犧牲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可還記得,在金陵城你曾經(jīng)守護(hù)過我的每一分,每一秒?!”
“噓!不要講話,我會陪著你的。”白勝南緩緩地摸上她蒼白的臉頰,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多看一眼,心中的自責(zé)就多一分。
白音從未奢望過有一天白勝南會這么溫柔的對待她,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溫暖的觸覺,是自己心中想象的樣子。
“白音……”林婧雪趕忙跑過來,氣喘吁吁,“白音,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勝南。婧雪絕不允許你死,放心,婧雪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你醫(yī)治。”
僅此一句話,白音就收回了眼中的留戀,白勝南他愛林婧雪,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利用自己的傷勢博取同情呢?
真是一個倔強(qiáng)的人,白勝南鼻尖涌起一陣酸楚,突然好心疼白音。
“還沒死呢!”白音堅強(qiáng)地開著玩笑。
“身中劇毒,也不知道這個毒多久才會攻克心肺!”,洛梅一邊嘆氣,一邊又在急切地尋找解毒的方法。
白勝南默默地低下了頭,又陷入了自責(zé)。
林婧雪不敢去想,更不愿意相信這竟是事實(shí)而不是夢,早上跟白音見面還是活生生的跟自己打招呼,怎么就面無血色的躺在這里了呢?林婧雪紅了眼眶,眼淚順勢流下。
“我沒事兒的,死不了的。”白音不想看到林婧雪為了她哭,她會有罪惡感。
林婧雪靈光一閃,碧玉死的時候曾經(jīng)給了她一醫(yī)書,聽可治百病,那書肯定有用的,對,林婧雪步伐紊亂的往外面跑。
“等我……我有辦法……碧玉給我留了醫(yī)書……等我……”
“婧雪,我要照顧白音,對不起。”白勝南沒能陪婧雪一起去,咬著牙出這樣的話來。
“我知道。”林婧雪胸口一滯,仿佛不能呼吸了,她早就知道白音喜歡白勝南了,如今這樣也好。
跟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林婧雪很開心,但是縈繞在心底的林東野和白音遲遲揮散不去,她不懂得如何去愛了,只能一味的接受勝南的好意,心雖然痛,但是更多的是釋然。
白音值得被溫柔的對待,她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兒。
看到婧雪復(fù)雜的表情,白勝南心里亂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碧玉留給我的醫(yī)書,洛梅,你拿去看看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白音必須要救活!”
“是,門主。”
白勝南標(biāo)志性的溫柔微笑,讓白音覺得很不真實(shí),她以為陷入愛情中的自己不會深深的無法自拔,當(dāng)她睜著雙眼緊緊盯著白勝南,疼痛的傷口真實(shí)地告訴她,原來她真的做不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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