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一處深山處,隱約可以聽見兵將操練的聲音。
“都給我動起來!沒有吃飯嗎!”一個長相魁梧的男子站在最前方,他打著赤膊,一身肌肉發(fā)達,仔細一看,身上處處有傷疤,接近心臟和背部肩胛骨的地方,傷痕尤其多,甚至有幾道深可見骨,可想見當時的情景有多兇險,應該幾乎快要喪命。
此時這個男子,滿面怒容,看著下面懶洋洋的兵們,眼里的怒火幾乎快要化作利劍射穿眾人!
“上戰(zhàn)場就像你們現(xiàn)在這樣嗎?你們是去打戰(zhàn),還是去喪命!如果不想活的,現(xiàn)在就,爺爺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們上路!不必浪費口糧!”動氣,男子直接掄起旁邊的一柄長刀,狠狠往地下一劈,地動山搖,許多兵被震得左搖右晃。
“有沒有!倒是給老子拿出膽子站出來啊!”男子一雙虎目掃過眾人,凜凜生威,下面的兵縮成一團,不敢答應,甚至膽子再一點的,已經(jīng)雙腿發(fā)抖,快要站不住了。
“哼!瞧你們那慫樣,還是個爺們嗎?有膽子偷懶,沒膽子站出來!”男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一臉鄙視,“都他娘的娘們!一個個只知道吃飯偷懶!”
這時下面的一些兵不服氣了,躲在人后,三三兩兩開始出聲。
“什么娘們……”
“就是啊……你以為我們想來……要不是看在那點銀子份上,爺才不來!”
“也不想想著訓練強度多大,誰受得了!”
話的聲音漸漸多了,聲音也大了,附和的人也紛紛開口。
“就是,我們不行,你行你自己上啊。”
“口糧就那么一點,當我們牲口一樣訓練,偷懶怎么了!”
下面的聲音來繁雜,抱怨來多,帶動了大部分人的怨念,紛紛丟下手里的武器,開始叫罵起來。
“安靜!我讓你們安靜!有事的,單獨來我面前。”男子此時被這些人嘀咕地像長舌婦一樣的聲音吵到不行,大聲吼叫了出來。
可事實是,下面的聲音不見,可也沒人來他面前單獨。
眼見場面來控制不住,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把身上的兵甲脫下來砸到地上,往外圍走,虎背熊腰的男子終于再也沉不住氣,一聲虎吼,將刀刃深深插入地里,就要下去劈人!
恰逢此時,一個傳信兵穿人群,粗喘著跪倒在男子面前,“稟告衛(wèi)前鋒!蔣國公到!”
“什么!”男子劍眉蹙起,“蔣國公來此作甚!”
“屬下不知,但是蔣國公快喲到達此地,還請前鋒早做準備迎接!”
“格老子的,現(xiàn)在來干嘛!場面這么亂,被蔣國公看到,怕是要我御下不嚴了!這樣的兵怎么帶出去見人!”著,又鄙視地看了那些有些懵的兵,狠狠一甩臉,就要穿起衣服,去迎接蔣國公。
“哎哎哎,衛(wèi)前鋒不要著急,老夫已經(jīng)到了。”一個笑瞇瞇地聲音傳來,正是當朝大臣——蔣國公,此時他正帶著身后四個侍衛(wèi),快步朝衛(wèi)政走來。
“末將參見蔣國公!”衛(wèi)政一件如此,立馬就要行跪拜之禮,蔣國公別看已經(jīng)看了年紀,卻還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衛(wèi)政要跪下的身子,“衛(wèi)前鋒不必多禮,老夫今日就是專門來看看兵士們的訓練情況的。”
著又看了看旁邊退開的士兵,“哎?你們這是怎么了?”又看見滿地亂堆的兵器,甚至還有兵甲,神色一下子就從欣喜轉(zhuǎn)為不解,“這是怎么了?衛(wèi)前鋒,為何此處是這樣的狀況?”
“回大人的話!這些兵不聽指令!偷懶耍滑!今日便與我鬧了鬧,是訓練強度太大,他們受不住,可又不敢單獨出來,只敢這樣來抗命!”這話的時候,衛(wèi)政也是氣的牙癢癢,格老子的,這群混蛋,讓自己丟人丟大了!
蔣國公聽了,嘆了一口氣,隨即拍了拍衛(wèi)政的肩膀,又換了個笑臉,“衛(wèi)前鋒莫急,老夫去給他們。”
衛(wèi)政一聽也懵了,“這……大人萬萬使不得啊,他們都是些鄉(xiāng)野村夫,市野民,待會冒犯了大人可如何是好!”衛(wèi)政一急,連手腳都慌亂起來。
蔣國公也不計較,背了背手,“無妨無妨,以后老夫還要多多依仗他們呢。”
蔣國公完,就自顧自地穿人群,站到前方正中央,咳嗽了幾聲,下面的人沒什么反應,衛(wèi)政吼了出來,“還不快參見大人,你們這群愣頭青!”
下面才烏壓壓地跪倒一片,聲音參差不齊地喊著拜見大人。
“大家快起來,快起來。”頓了頓,看著人群都起來了,才接著:“今日老夫來此,不是為了顯擺官微的,而是看看大家的訓練情況,也就是督查督查,訓練得好的,爭取更好,訓練一般的,爭取變成好的,訓練的差的,自然也是有懲罰的!不然軍紀何在!”最后一句話,氣勢十足,震得下面的人不敢在話。
“軍紀軍紀!你們?nèi)肓诉@軍營,就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就像你們有國法!有家規(guī)!誰膽敢?guī)ь^壞了規(guī)矩,老夫第一個不饒他!衛(wèi)前鋒!”
“下官在!”
“今日老夫就給你個特權(quán),今后哪一個!敢私下抱怨,敢偷懶耍滑,軍法處置!還要讓在場的各位,都在一旁看著,誰都不能缺席!讓你們好好看看!什么叫執(zhí)法無情!”這些一句句話,得是極為冷酷,不帶一點表情,仿佛鋼刀就懸在眾人的脖子上。
看下面一片驚慌的面孔,蔣國公又換了一副慈祥的臉色,“你們以為這是為老夫嗎?是為了老夫的一己私心嗎?你們都錯怪老夫了……老夫早已身居高位,兒女雙,名利都有了,何必還要如此操勞!
我這都是為了百姓啊!楚皇無道,百姓民不聊生,在場哪一位沒吃過那份苦,哪一位沒被流寇侵擾過,哪一位現(xiàn)在過的是太平日子?如果日子太平,你們還會在這里嗎?老夫句實話,訓練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有多精銳!是為了讓各位能活命啊!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若是自己能夠靈活些,不是就能活下來,若是你們現(xiàn)在偷懶,在戰(zhàn)場上敵人會放過你們嗎?你們偷懶一時爽快,可想過日后你們尸骨不時你們的家人!為了各位自己,老夫請你們好好訓練!甚至加強訓練,往后的日子,還有家人等著你們歸家呢!”
蔣國公一番話情真意切,許多人已經(jīng)聽得眼眶泛紅。
“各位好男兒,咱們流血不流淚,穿上你們的兵甲,拿好你們的武器,讓老夫看各位的事吧,衛(wèi)前鋒,前來操練!”
“末將遵旨!”
衛(wèi)政此時上前,一聲令下,下面一片整整齊齊地攻勢,吼聲震天,蔣國公微笑看著,不錯,訓練成效很好。
一番操練后,蔣國公又撫慰了眾人,將此次巡查特對帶來的肉干分給兵士,當是對大家的獎勵,“好好干,以后的訓練可能會更苦,但老夫希望各位堅持下去!”
退入營帳之后,蔣國公欣慰地對衛(wèi)政:“衛(wèi)前鋒,老夫此次到各個軍營查看,你的訓練效果與之前的比起來,顯然是極為好的,但是不可因此自滿,若要有十足把握,還需加強訓練,明白了嗎?”
“末將領命!衛(wèi)政笑了笑。
“好好訓練,加強訓練即可,老夫還有要務在身,不便逗留,以后此處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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