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橙色的果酒飄著橙子的香氣，撲面而來，還夾雜著些許酒香，甚是好聞。
看著那果酒，林婧雪接了過來，嘴角微翹，薄唇靠在杯子邊緣，輕輕抿了一口:“你倒是懂得挺多。”
這果酒挺香，挺純。
她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喝果酒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大楚國的時候，那時候她還算頑皮，那溫柔的娘親總是她淘氣，卻不忘給她帶好吃的，這果酒便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個，她的心有些悶。
“娘娘謬贊。”
林婧雪還在回想的時候，臺下又起了一場轟動，依舊是德妃引起的。
“這個德妃，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淑妃扯了扯嘴角，一時間又換了一副甜美的笑容，踱步走到了白勝南身邊。
“皇上，妾身敬你一杯。”
林婧雪聽著這聲音，看了他們一眼，回過頭來，自顧自的吃東西，心中的酸澀，也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
白勝南拿過酒杯直接喝了下去，沒有什么，他注意力不在淑妃那兒，也就沒有注意淑妃那陰陰的笑意。
他忽然發現林婧雪有些不對勁，側頭無聲詢問，后者勉強的一笑，搖了搖頭。
“那是德妃娘娘吧？聽她很嬌縱，看起來也像，方才她在吵什么？”
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林婧雪望了過去，是一個不知道是誰家的閨秀，在那兒和好姐妹們閑聊，被她聽見了。
“嗯，你來的晚，不知道原因，德妃娘娘和懿妃娘娘比藝呢，德妃娘娘不心摔倒了，然后就怪懿妃娘娘了，這不，還在吵呢。”
“這德妃背景是不是很強大啊，敢這般狂？”
“德妃娘娘就如此嬌縱，聽她是翰林院待召之女……”
后面的，林婧雪沒有再聽下去了，德妃的確是翰林院待召之女，葉凝黛。她的家勢比懿妃季芊芊要好上許多，但是鳳印在懿妃手里，最近白勝南對季芊芊也挺好，宮里流傳，懿妃正當圣眷隆恩，德妃便是不開心了。
林婧雪對后宮的爭斗絲毫沒有興趣，可不想，爭斗找她麻煩。
“賢妃姐姐，這里大部分的人都表演了自己的絕活呢，您怎么也不來表演一番？懿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姐姐得寵，你也不可這般嫉妒，不讓賢妃姐姐展示一下才華呀！”德妃葉凝黛被宮女扶起來以后，和懿妃明爭暗斗了一番，見自己不得勢，立即轉移了目標。
林婧雪皺了皺眉頭，沒有話，淡淡的看向臺下的人。
這個德妃，把自己當做她們之間爭吵的對象了。
懿妃突然被冠上了爭風吃醋的罪名，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她知道賢妃是有多得寵，她剛想要擺手解釋，又被德妃搶去話的權利。
“皇上，每個妃嬪都表演了，唯獨賢妃娘娘沒有表演，你不可以這般偏心呀，讓娘娘也來表演下吧……”
“……愛妃意下如何？”白勝南并沒有直接的回復葉凝黛，直接就對著林婧雪詢問意見。
林婧雪放下酒杯，緩緩起身，淡漠的神色似乎有些受傷，她直接走了下來，到大殿中央:“既然每一位都是要表演的，那宮就不搞特殊了。”
白勝南見林婧雪的神情，思慮著什么，袖子一揮，身邊的太監會意，連忙帶著宮女上前，好生看著賢妃。
太監心知，賢妃娘娘此刻可是皇上心尖上的寶，可得心點。
能在皇帝身邊做事的人，眼力勁肯定比別人要好，從剛開始，他就發現了賢妃娘娘的不對勁，只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林婧雪沒有換衣服，直接一身紅衣裳走到樂師身邊，耳語些什么，然后慢慢的踱步走出。
大殿兩側的人疑惑的猜測著這賢妃娘娘想要做什么的時候，一首陌生的曲調頓時響起。
“這是什么曲子？怎的如此怪異？不過還蠻好聽的。”
“我怎么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悲涼？”
白勝南看著那紅衣嫣然的女子，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腦海閃過了什么，瞳孔頓時放大。
林婧雪目光直視著他，勉強的笑了笑，紅潤的薄唇輕啟。
“能夠握緊的就別放了，能夠擁抱的就別拉扯，時間著急的，沖刷著，剩下了什么，原諒走過的那些曲折，原來留下的都是真的，縱然似夢啊半醒著……”
“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晴時有風陰有時雨，爭不過朝夕，又念著往昔偷走了青絲卻留住一個你，歲月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
“……好的壞的都是風景，別怪我貪心只是不愿醒，因為你只為你愿和我一起……”
一曲歌結束以后，旋律也隨之結束，整個大殿的人似乎還未回過神，沉浸在那悲傷的曲子里，更有些有感觸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流下了眼淚。
白勝南復雜的神情恍惚，盯著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腦海里環繞著她那悲涼的聲音，還有她臉上那一滴清淚，讓他的心抽疼。
整個大殿都安靜的不像話。
白勝南直接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林婧雪的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后一個用力，把人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今日重陽節，是個思鄉的節日，她想家人了，之前那些悲涼的樣子，是在懷念著那些逝去的人，她的那一首曲子，是在怪他吧……
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承受了這么多事情，他的心一陣陣揪疼。
“這首曲子，可有名字？”白勝南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上，輕聲詢問。他不敢大聲話，生怕把此刻的瓷娃娃，讓自己給嚇壞了。
林婧雪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暖到了，她在她懷里悄悄擦了下淚水，糯糯的道:“它叫，歲月神偷。”
“歲月神偷？”白勝南聲的重復呢喃一遍，便沒有再話。
周圍的大臣們見到這場景，不禁愣了下，各個都回過神來了，回想起方才的曲子，好聽的甚至讓人流淚，雖然沒有聽過這種類型的曲子，可他們想要把手上的票子，投給賢妃娘娘。
德妃葉凝黛看到白勝南抱著林婧雪，氣的跺了兩下腳，眼珠子一轉，呵呵笑出聲:“賢妃姐姐，你這就不對了啊……”
林婧雪輕輕推開白勝南，退出了他的懷抱，轉身面對著德妃，清冷的目光讓葉凝黛有些退意。
“怎么？”林婧雪直視德妃。
葉凝黛咳嗽了兩聲，繼續道:“這重陽佳節就是個重要的節日，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姐姐你這般唱曲兒，每個人都傷心了，這怎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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