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綽約聽到蒼璽這話,原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再也控制不住。
這眼淚控制不住,的話也就控制不住了:“王爺莫忘了,傅瓷是被太子殿下遺棄的女人。不僅如此,她傅瓷謀殺仆婢、害我親娘,還是世人眼中的毒女!”
蒼璽聽傅綽約這話起了身,將站在一旁的傅瓷再度摟進懷里,道:“王對你無情無義,在外人眼中豈不是與瓷兒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傅瓷沒想到,蒼璽這人詆毀自己的時候也是語出驚人。若不是看到傅綽約哭的正傷心,恐怕自己真能笑出來。
“王爺就這般討厭綽約?”傅綽約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寄好公主還是不要在外姓男人面前稱呼自己名諱的好。”蒼璽頓了頓,不給傅綽約話的機會,當即有到:“這些禮節(jié)是宮里的嬤嬤沒交給公主,還是公主愚笨沒學會?”
傅綽約吸了口氣,抹了把眼淚,重新問道:“寄好就這么入不了王爺?shù)难郏俊?br />
蒼璽盯著傅瓷的臉看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傅綽約的臉,道:“與瓷兒相比,這樣貌確實入不了王的眼。就是這心么——”蒼璽故意拖長了聲音,道:“確實比瓷兒歹毒。”
傅綽約受到這番折辱之后,只覺得這間屋子都能讓她窒息。原,自己鼓足了勇氣才來到了璽王府看望蒼璽。沒想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眼中,自己竟然是這么不堪入目!
傅綽約負氣出了大堂的門,臨走之前的回頭一瞥,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怨恨誰。
蒼璽嗎?
可無論這個男人對她了多么狠毒的話,她只能感到心疼,卻恨不起來。亦或者,“恨”這個字眼,她可以對其他人,但唯獨對蒼璽,只能愛,難以言恨。
自己嗎?
可自己明明是深愛這蒼璽的,這一點傅綽約深信不疑!盡管自己此番做出了出閣的事情,但她做這一切目的只有一個,讓傅瓷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隨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跟她爭璽王妃的名分了!
想了一周之后,傅綽約將這個答案歸結(jié)為傅瓷。
若是沒有她的算計,自己不可能喪母。若是沒有她的謊言,傅青滿不可能失去太子的寵愛。若是沒有她的勾引,蒼璽不可能對自己口出惡言。
傅綽約走到璽王府門口時,她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這門匾。這幾個字,從璽王分府時就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以前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名正言順的踏進這座院子,成為這個府邸的女主人。
以前渴望,現(xiàn)在也是,往后還是。
傅瓷看到傅綽約走遠了便從蒼璽的懷里掙脫,蒼璽看著傅瓷那緋紅的臉蛋,問道:“解氣嗎?”
傅瓷卻不似蒼璽這般不考慮后果,問道:“王爺不怕她回去告訴皇后娘娘?”
“有何可懼?”蒼璽反問道。
“王爺不會不知道,皇后娘娘最寵我二姐吧?”
“皇后能寵著寄好公主,王就不能寵著你嗎?”
桂雨站在傅瓷身后看著這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提醒一下還有她這號人存在,好讓蒼璽與傅瓷不要還沒成親就這般恩愛。
蒼璽似乎瞧見了桂雨的尷尬處境,了一句:“習慣就好”就獨自出了大堂。
傅瓷此時此刻巴不得蒼璽別來招惹她。傅綽約的沒錯,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璽王府帶這么久,成何體統(tǒng)?
但是一想到,蒼璽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了傷,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尤其是想到蒼璽那身被
血漬浸透的淡藍色衣裳,傅瓷就更加開不了口。
她承認,自己一開始就在算計著如何讓蒼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千算計萬算計,最終也沒想到蒼璽為了自己能不顧安危。
那一刻起,愧疚、歉意還有其他情愫摻雜在一起,五味俱。
這幾日,就連傅瓷自己也不知道,平日里善于隱藏情緒的自己,怎地就這么聽不起蒼璽的幾句酸話。
莫非自己對蒼璽動了真情?
想到這兒,傅瓷臉又是一紅。桂雨看在眼里,卻不解為何,遂而問道:“姐怎地突然就臉紅了?”
傅瓷被桂雨這一問問惱了,嗔怒道:“胡什么,扶我回梧桐殿。”
桂雨趕緊閉了嘴,扶著傅瓷朝梧桐殿的方向走去。然而桂雨嘴角的笑卻出賣了她與傅瓷。看樣子,這回她家姐是能帶一位如意郎君回國公府了。
與此同時,蒼璽已經(jīng)到了星月閣。屋內(nèi),周義背對著房門。聽見推門聲,周義才轉(zhuǎn)過身來。
看到蒼璽進來,周義拱手一揖,道:“王兄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
蒼璽為為周義與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問道:“如何?”
“寄好之所以被封為公主,是二皇兄求了父君。”周義道。
“你是從何人那里得來的消息?”蒼璽問道。
周義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胡”字。蒼璽不笨,這個字代表的是貼身時候高宗的太監(jiān)胡易輝。
見蒼璽不語,周義接著道:“他,一個月之前太子跪在御書房內(nèi),懇請父君把寄好許配給你。父君不肯,太子才提出封寄好郡主為公主,來安撫母后。”
“還有呢?”蒼璽接著問道。
周義猶豫了片刻,道:“那日刺殺你與三姐的人應當是太子派去的。”
蒼璽皺了皺眉,“何以見得?”
“寄好公主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嫁給了太子,因此寄好也就經(jīng)常去太子府。我聽人,每次寄好去太子府,二皇兄都會與寄好私下些話。我猜,那日二皇兄一定是派人跟著寄好,并且看到了王兄你當街維護傅三姐,又得知寄好公主想要對三姐除之而后快。故而,派下了一波殺手。”
蒼璽依舊眉頭緊鎖,抿了口茶琢磨了一會,道:“照你這么,太子的人為何會先動手?”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但我想,二皇兄不是傻子,這種能推出去的鍋,冒險一番也是值得。”
蒼璽點了點頭。黑衣人身上的牌子指向周義,因為選秀之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應該是大皇子周延。并且,周延與周信一心想把太子拉下馬,一切可能輔佐太子的人就都是他們的仇人!
想明白了這一層,蒼璽就篤定了下手之人就是周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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