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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律耶本就沒想在這兒多呆下去,遂而順著她的意思言道:“臣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在此叨擾太后娘娘了。”
傅鶯歌應了一聲,讓夭桃送阿律耶出了壽康宮。
阿律耶走后,傅鶯歌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傅綽約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道:“這許久未見,姑母快別哭了。”
傅鶯歌握著傅綽約的手,眼淚汪汪的說道:“匈奴王雖然年長,膝下還有個孩子,你嫁過去做繼母必然不易。”
傅綽約笑了笑,言道:“匈奴王年齡雖長,但并非紈绔。而且,論年齡,綽約也不小了,配他正合適。”
“是姑母把你的親事給耽擱了”,傅鶯歌掩面說道。
聞言,傅青滿冷笑了一聲,“依照臣妾看,母后也不必太過擔心。這男人年紀越大,越會疼人。”
傅鶯歌本就心情不好,聽見傅青滿如此調侃,當下就動了火氣。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傅鶯歌訓斥道。
傅青滿在傅鶯歌這兒碰了一鼻子灰也稍稍安分了些。
“這個鐲子給你”,說著,傅鶯歌從手上摘下來了個鐲子套在了傅綽約的手腕上,“這個,還是哀家入宮過第一個生辰的時候先帝送的”,不等傅綽約推脫,傅鶯歌接著說道:“你這一去,哀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與你再見。這鐲子你戴著,想念姑母就看看。”
聽此一言,傅綽約再也忍不住。眼眶里臥著盈盈淚珠,輕聲道:“綽約去后,姑母要保重身子。”
傅鶯歌點了點頭,為傅綽約擦干了臉頰上的淚水,言道:“去了之后要記得常給姑母寫信。”
傅綽約含淚點頭應著老人家對她的囑咐,傅鶯歌接著言道:“哀家怕是走不出這壽康宮了”,說著,傅鶯歌嘆了口氣,“活到現在,哀家沒什么后悔的。唯一一件讓哀家掛念的就是你。哀家是戴罪之身,你大婚那日怕是沒法親手給你蓋上紅蓋頭了。”
聽傅鶯歌這么說,傅綽約的眼淚就愈發的止不住。這個女人,為了她的婚事費心勞神。先前,為著她想嫁與蒼璽這樁事情,傅鶯歌還與高宗鬧過別扭,還為了自己助紂為虐的為難傅瓷。
如今,想來也真傻。
“綽約就要離開,沒什么能給姑母做念想的。唯有這一支梅花釵,還是綽約剛入宮時姑母親手為我戴上的,如今孩兒想將此物留給姑母”,傅綽約說著,將頭上的梅花釵摘了下來遞到了傅鶯歌手里。
傅鶯歌看著手里這支小小的釵子破涕為笑,“這東西,還是你八歲的時候我送給你的。”
傅青滿看見這兩人哭哭啼啼的就煩,故而陰陽怪氣的冷哼了一聲。<a href="http:///book/info/35/35274.html">妃同凡響之全能王妃</a>
傅鶯歌與傅綽約都沒理她。她們二位心里清楚,當日周則禁足傅鶯歌,將傅綽約的宮苑換到了離壽康宮很遠的地界兒多半是傅青滿的主意。這幾年,因為傅青滿的緣故,傅氏這座高樓很快崛地而起。但也因此,傅鶯歌也害怕傅氏一族高處不勝寒。
“姑母千萬收好這支釵子”,傅綽約再次提醒道。傅鶯歌不明所以,看著傅綽約那雙澄澈的眼眸,傅綽約沖著傅鶯歌輕微點頭,不再多言。
“時辰也差不多了,母后的身子骨不好,長姐也該回去準備嫁妝了”,傅青滿言道。
傅綽約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一別許久,她還沒看夠這位曾經為她操碎了心的老人家,今日一別,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在見到。
如此想著,傅綽約開口言道:“皇后娘娘好人做到底,就容我再與姑母呆一會吧。”
“本宮倒是沒什么,只是,圣上讓本宮跟著公主,本宮也出來良久,兩個孩子由嬤嬤們帶著,妹妹實在放心不下。還請長姐體諒”,傅青滿言道。
傅鶯歌見傅青滿都搬出了兩個孩子,看樣子是不預備再給自己與傅綽約相處的時間了,遂而言道:“回去吧。與阿律耶好好過日子,來年再添個孩子,你也有所依傍。”
言罷,傅鶯歌頭也不回的朝自己臥房的方向走去。
身在皇家,不該有的感情與羈絆就該拋下。這一點,傅鶯歌深諳。
今日能見傅綽約一面已然是上天恩賜。她放心不下的除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周懷墨也就這個侄女了。先前,傅綽約對蒼璽用情至深,傅鶯歌真不知道她的這個侄女該怎么接受嫁給心愛之人的舅父。
傅綽約看著姑母的背影,眼淚不停的落。傅青滿看著自己的章節梨花帶雨,心里就莫名的舒暢。
看見傅綽約這副頹敗的樣子,傅青滿催促道:“長姐請吧。”
聞言,傅綽約由茯苓扶著艱難的從椅子上起了身。她腳傷嚴重,這剛一著地就疼的不行,奈何傅青滿在跟前,傅綽約咽不下這口氣,硬生生的撐著走出了壽康宮的院子。
一出院門,傅青滿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來時,有阿律耶抱著她,現下阿律耶已經不在此地,傅青滿倒要看看她的這位嫡姐該如何回到自己的宮苑。
傅青滿正如此想著,不想門外候著的人見她出來即刻大喊道:“外臣阿律耶參見皇后娘娘。”
阿律耶雖然這么喊,但卻未按照承周的禮節給傅青滿行禮。
傅青滿定了定神,問道:“你在此做什么?”
阿律耶指了指傅青滿身后正一瘸一拐走路的人,言道:“自然是來接承周的公主、本王的王妃回宮。”<a href="http:///book/info/131/131557.html">云想衣裳花也想容</a>
傅青滿冷笑了聲,“你也知此處是承周!”
“知道,當然知道!”阿律耶應道。
“既然知道是承周,為何不給本宮行禮?”傅青滿責難道。
“禮?”阿律耶反問了聲,接著說道:“本王不跪女人。”
言罷,阿律耶權當傅青滿不存在一樣的精致走了過去,抱起了傅綽約就要走。
“你不怕本宮稟報圣上有損承周與匈奴兩地的深厚情誼?”傅青滿威脅道。
聽她此言,阿律耶才站住了腳,轉身對傅青滿言道:“你若是想去盡管去好了。本王相信,匈奴兒郎們若是知道自己首領的女人這么被皇后娘娘欺負,早就踏進金陵城了!”
說完,阿律耶抱著傅綽約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傅青滿氣呼呼的站在原地。
“娘娘,來日方長您又何必氣在一時呢?”陳氏趕緊上前安慰道。
傅青滿白了她一眼,道:“回宮!”
待著兩人都走遠后,夭桃才進了傅鶯歌的寢殿。
傅鶯歌背對著夭桃,問道:“都走了?”
夭桃行了個禮蹲禮,言道:“是。不過,奴婢瞧著,匈奴王對咱們寄好公主不像是虛情假意。”
“這些表面上的東西,能看出幾分真情實意來?”
傅鶯歌說著,把玩著手里那支梅花釵。突然,這釵子勾住了傅鶯歌的眼球,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釵子的背面。
夭桃看見自己主子深色不對,趕緊問道:“娘娘可是覺得這釵子有什么端倪?”
傅鶯歌將手里的釵子遞給夭桃,言道:“你看看。”
夭桃接過,仔仔細細的將這梅花釵看了一遍。最后,指腹留在了釵子的劃痕上,“蒼?”
傅鶯歌點了點頭,夭桃接著問道:“這釵子是太后娘娘賞給公主殿下的,為何會有個‘蒼’字?”
“看樣子,這丫頭是想用這支梅花釵給哀家傳遞什么信息了”,傅鶯歌言道。夭桃聽到傅鶯歌的分析后,捏著釵子點了點頭。
沉思片刻后,傅鶯歌言道:“璽兒,怕是已經快到金陵城了。”
“攝政王爺?”夭桃反問道,接著又搖了搖頭,言道:“還不滿三年之期,攝政王爺提早回來豈不是給了圣上殺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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