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霖雨嗆咳不止,待喝了姚瑤給他遞過來的茶水,方才舒緩一些。方才口中吧火爆刺激的味道已經(jīng)被茶水給沖淡了,但是遺留下來的,竟然還有一份白菜身的清甜威。于是上官霖雨忍不住與有再嘗了一夾,這一次他很心地咀嚼起來。
白菜是一種非常容易吸入其他味道的素菜,姚瑤故意加重“酸”和“辣”兩味,讓上官霖雨只感覺到口中滿滿都是厚重的火辣和油膩感,但其中的“酸”之一味的突出,卻又很好地化解了這兩種口感。就在上官霖雨皺起眉頭感到不悅時,那屬于白菜身的清甜味就在這時被慢慢咀嚼出來了,這不得不著實令他感到很驚喜。不過是一道白菜而已,竟然有如此豐富的口感,而且又不失白菜身食材的味道。
上官霖雨立刻給姚瑤豎起了大拇指:“高明,太高明了!”
眾人看得都笑起來,做一道菜而已,好吃就是好吃,也就上官霖雨這個呆子,才能出“高明”這個形容詞。但是其他人不明白,姚瑤還是比較明白上官霖雨的想法的,上官霖雨的“高明”并不是這道菜的味道有多高明,而是在夸贊姚瑤處理食材的方式。
之后,上官霖雨又陸續(xù)品嘗了姚瑤的回鍋肉和椒鹽土豆,這才發(fā)現(xiàn)者三道菜,都是重辣的,而且皆是口味厚重。
上官霖雨身不擅吃辣,因此雖然覺得姚瑤做的菜很新奇,口味也很出挑,但總歸來自己做的應(yīng)當也不差吧?
帶著這個想法的上官霖雨,親手把一雙干凈地筷子遞給姚瑤:“請瑜姑娘品菜,請務(wù)必對我指教一二。”
姚瑤滿意地點點頭,她就知道上官呆子這個老實人是不錯的,不僅僅是實誠的好品質(zhì),而且還愿意學(xué)習(xí),肯接受批評,只要愿意上進,姚瑤相信她所請的這位大廚,一定還有很多的上升空間。
姚瑤快速地把上官霖雨做的紅燒筍片、絲瓜蛋湯,還有清蒸排骨都嘗了一遍,之前她也已經(jīng)吃過上官霖雨做的菜了,今天又吃,她發(fā)現(xiàn)這個上官呆子似乎很擅長做“紅燒”一類的菜肴。
姚瑤點點頭:“你所做的菜其實都很不錯,味道中規(guī)中矩,很好吃。”
上官霖雨急了:“瑜姑娘,請你務(wù)必認真品評!”
姚瑤笑了:“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平時一定很少吃辣,你做的菜也都不會放辣,我的中規(guī)中矩,你應(yīng)該明白是什么意思。”姚瑤指了指自己的菜,又指了指他的菜。
上官霖雨撓撓后腦勺:“瑜姑娘的意思是我的菜沒有特色嗎?”
姚瑤點點頭:“有點這個意思,與我的菜想必起來,你的菜確實是缺乏一些‘性格’。”
“性格?”打一個這么擬人化的比喻,上官霖雨可就聽不懂了,就連在旁聽得認真的白柔和姚瑜都好奇起來。
“姐姐你可真有意思,菜就是菜,還能跟人一樣有性格?”姚瑜笑道。
姚瑤摸摸她的腦袋:“我所的‘菜的性格’,其實也就是廚師的‘性格’,上官呆子做的菜,吃起來很好吃,但感覺起來就是按照這菜譜,一板一眼的來,如果硬要他的菜又‘性格’,那么這種中規(guī)中矩,一板一眼,也可以算是他的‘性格’了吧?
而我的菜的‘性格’,是根據(jù)品嘗我的菜的人而定的,你可知為什么他們都喜歡我的菜嗎?”姚瑤問他。
上官霖雨迷茫地搖搖頭,然后又試著回答道:“是因為瑜姑娘的菜確實比我做的好吃?”
姚瑤笑了:“你這個呆子,如果真的覺得我做的菜比你做的好吃,就不會用一個疑問句來回答我了,確實,我也承認,如果單論味道的話,你做的這幾道菜都不比我的差,可是他們不喜歡,他們——”姚瑤指了指桌上吃得正香的幾個人,“他們幾個都是喜歡吃辣的,我懂得投其所好,在我們味道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們自然就會選擇我做的菜了。”
上官霖雨終于恍然大悟,姚瑤又:“我的菜是有‘性格’的,他們并不中規(guī)中矩,而是胡隨著我的客人的口味而改變,今天我的客人——”
姚瑤又指了指桌上的幾個女人:“我提前知道了我家里人都愛偏辣的口味,而女兒家通常又會比較喜歡吃酸甜之物,而我爹,這個個干體力活的大男人,沒幾個是不愛吃肥肉的。”
上官霖雨聽得連連點頭,姚瑤接著:“咱們大夏朝地大物博,不要男人女人、孩和老人了,就單單是地域不同,各個地方喜愛的口味和食物都是不同的,如果只以自己習(xí)慣的方式去做菜,而不考慮品菜對象的口味的話,那么就算你做的菜再好吃,恐怕也很難得到別人真正的喜歡。”
上官霖雨當即站起身,對著姚瑤就是深深地一鞠躬:“上官霖雨今日受教了。”
姚世江和袁氏看到自家的女兒受到一個讀書人,還是男人的如此大禮,而且對方還是打從心底里對自家女兒的佩服,頓時都覺得面上有光,姚瑤真是他們的驕傲。
姚瑤還是有點受不了上官霖雨的這一套,便擺擺手岔開話來:“行了行了,快吃飯吧,這些事情等日后經(jīng)營酒樓,你見得多了,自然也會慢慢學(xué)到的。”
“是!”上官霖雨恭恭敬敬,儼然已經(jīng)把姚瑤當成了“老師”一般的人物。
姚家一家四口在福來酒樓用完了飯,又再一次檢查了一下福來酒樓的上下,有無其他需要補充之物,一轉(zhuǎn)眼,竟也做到了日頭西斜。
上官霖雨在一旁幫忙做記錄,姚瑤看看天色,對姚父姚母道:“爹,娘,我看咱們就這樣吧,在不回去天要黑了,璞兒下學(xué)還要吃飯呢!”
姚世江替女兒的事忙得不亦樂乎,這一抬頭也才發(fā)現(xiàn)天色不早,收拾了一番,就打算動身了。姚瑤先是打發(fā)了上官霖雨去替他們把車叫來,姚瑤還是心疼姚世江的兩條腿,不忍心他勞累。然后她的目光打量到了那三百兩銀子上頭,姚瑤想來想去,終究覺得這銀子不能給帶回姚家?guī)X去。
于是姚瑤又對姚世江和袁氏:“爹,娘,俗話得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我覺著這么多銀子,我們不能給帶回去。”
“不帶回去,放在哪里?”姚世江問。
姚瑤:“咱們藏一些在酒樓里,再放一些給白柔幫咱們保管著。”
姚世江連連搖頭:“那哪成,酒樓晚上又沒人守,別叫人偷了,而且白柔自己也是個丫頭,哪能保管得了這么多銀子?”袁氏也不太贊成地搖搖頭,理由和姚世江一樣。
白柔則是又驚喜又驚嚇,驚喜的是姚瑤如此信任她,驚嚇的是,確如姚世江所言,她一個丫頭,拿那么多銀子在手里,她都顫得慌。
而姚瑤只是對袁氏了句:“娘,你想想,我昨天剛回來,但是今天圣旨頒布,這么大動靜,姚家?guī)X上上下下肯定都知道這件事了。”
袁氏才聽得姚瑤的這一句話,心頭一驚,便理解了姚瑤的意思。她家女兒這是怕有人眼紅了呢!于是袁氏便也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幫女兒,還是該聽丈夫的,雖然女兒的擔憂沒有錯,可是丈夫得也對,這么多銀子,藏在哪里袁氏都覺得不安。
姚世江這個大老粗,平時又是個榆木,哪里能明白女兒這一席話的意思:“姚家?guī)X知道便知道,這又有什么礙事的,瑤兒又不是做壞事去,得了皇上的賞,那是天大的好事,怕啥?”
“爹!”終究還是姚瑜這個丫頭藏不住話,“大姐的意思是怕有人眼紅咱們,要是讓人給盯上,可就不妙了!”姚瑤所的話,就連姚瑜都明白了。
姚世江這才拍拍腦袋:“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呢?哎……可這……”
也怪不得姚世江和袁氏猶猶豫豫地做不出決定,實在是他們窮苦慣了,何曾見過那么一大筆現(xiàn)銀,若是沒有也就罷了,這有了,就會不自覺地憂慮起來,不管怎么做都會怕叫人給偷去了。
姚瑤還帶服二老:“爹,娘,咱們誰都不,誰會知道咱們敢把銀子藏在無人看守的酒樓里,還有白柔那邊也是,咱們又不沾親帶故的,沒人會覺得我們家會把這么多銀兩交給一個女孩家的。”
袁氏哭喪著臉,先前得了銀子的喜悅都不見了:“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
姚世江也用他的木頭腦袋想了半天,最后一拍板:“我看今晚我就留在酒樓里守夜好了!”
袁氏一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只是她仍擔心丈夫:“既然你留下,我也留下吧,免得你肚子餓了都沒個煮飯的人。”
“爹,娘……”姚瑤自是不忍心二老再辛苦的。她想盡辦法,那么操勞,不就是想讓家里人,尤其是父母兩人能享福的嘛。現(xiàn)在倒好,錢是有了,反而鬧得兩位長輩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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