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師這般表態，楊云帆也就不再啰嗦了，開口道。
“這第一處破綻，你們看這陶馬的右前蹄，表面上做工精細，但只要對著光源一看……”
不等楊云帆完，趙大師就連忙打斷了：“哎哎哎，伙子，這不是我剛才的第一處破綻嗎，你怎么照搬？”
“就是，年輕人，按照之前約定好的，你可不能照搬趙大師的破綻啊。”黃大師也是連忙道。
“楊云帆，這怎么？”楊素素也是皺眉看著楊云帆，他怎么照搬別人的破綻呢。
“誰我照搬了？”
楊云帆一正經道，“誰同樣的部位，就只能有一個破綻了，難道就不能同時擁有幾個破綻嗎？”
“對對對，楊云帆這話非常有道理。”楊素素立刻點頭。
“洗耳恭聽！”趙大師找不到反駁理由，故作鎮定吐出了四個字。
“這陶馬的右前蹄，只要對著光源一看，可以看見這部位顯得太透明了。在古時候，陶器的燒制工業沒有現在這么發達，不可能燒出這種陶器來，這是破綻之一。”
“這第二處破綻，我們來看看這陶馬的尾巴……”
“哎哎哎，年輕人，你怎么又跟我同樣部位了？”趙大師眉頭一皺。
“怎么的，不行啊。”
楊素素眼睛一瞪，道：“咱規定了不能同樣部位了嗎，同樣部位，就不能再有別的破綻了嗎？”
“這……”趙大師又無言以對。
“楊云帆，你繼續。”白了趙大師一眼，楊素素讓楊云帆繼續。
“這馬尾巴呢，大家仔細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
楊云帆頓了頓道，當然沒人看出來，便是繼續道：“這尾巴的顏色有點太鮮艷了，經歷了一千多年的東西，歲月會在顏色上面沉淀，顏色會黯淡，而這顏色，卻太鮮了，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跡，這是破綻之二。”
趙大師仔細一看，的確是這樣，他的神色又難看了幾分。
至于黃大師，壓根都不話了。
楊云帆這子故意挑著趙大師的破綻部位來，這臉打的狠啊。
“至于破綻之三，咱們來看看這唐三彩的體形和重量比例……”
楊云帆到這里，特意一頓，看著趙大師：“趙大師，我這第三個破綻也是同樣部位，你有意見沒？”
“沒有。”趙大師這個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楊云帆這第三個破綻居然也是順著他的破綻來打臉，實在是令他招架不住。
縱使他的老臉再厚，也忍不住有些紅了。
“哈哈，我還以為你會阻擾呢。”楊素素哈哈大笑起來。
“楊云帆，好樣兒的，繼續。”楊素素得意的很。
“這第三個破綻嘛，大家看這體形，表面上做工很不錯，但用手輕輕叩的話，會傳出非常空的聲音，你們聽聽。”
楊云帆完，叩了兩聲。
果然，里面傳出了很空的聲音。
“這又明了什么？”楊素素不解問。
“這里面很空，但重量比列卻失調，明這是贗品啊。”楊云帆道。
“哈，楊云帆，這第三個破綻，你總是照搬趙大師的吧？”黃大師大叫起來。
“楊云帆依靠聲音來推斷的破綻，趙大師依靠掂量來推斷的破綻，如何是照搬了？”楊素素質問。
“這都屬于是重量破綻啊！”黃大師的底氣不太足了。
“但手段不同啊……”
楊素素懶得跟黃大師扯皮了，拍了拍楊云帆的肩膀：“你繼續第四個破綻，到時候看這老頭還有什么話。”
“這第四個破綻嘛，很明顯，這陶馬上面的印記作假了。你們仔細看這個字體，按照唐代的字體，這就是一個錯別字。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馬上在手機上百度這個字體。”
楊云帆指著陶馬上面的印記。
“錯別字，哈哈？”
楊素素大笑起來，看著趙大師：“第四個破綻楊云帆總的沒錯吧，你還有什么話可的？”
趙大師經過楊云帆這么一提醒，也是反應過來。
對啊，剛才自己怎么就沒有發現這個錯別字呢。
官窯燒出來的東西，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有印錯的東西，都被毀了，不會留下來。
也就是，只有造假，才有這個破綻。
“不服，我們還是不服，這是套路，一定是套路來著！”趙大師徹底無話可，黃大師又嚷起來了。
“這怎么就是套路了？”楊素素質問。
“楊云帆連摸都沒有摸這東西，怎么就憑聲音鑒別出來破綻了？還有，他之前都沒有看過這東西底下的印記，怎么就知道印記里面有錯字，這分明就是提前跟老板串通好了的。”黃大師大聲道。
“黃大師，楊云帆都不認識這老板，還怎么跟他串通？”楊素素哪里接受得了這個質疑。
“事不行就是事不行，怎么的，這么大把年紀，輸不起啊！”楊素素聲音難聽的很。
“黃大師提出來的問題的確是問題，楊云帆都沒有碰觸過這個東西，怎么就能看出來錯別字？”
趙大師也嚷起來了，“這根就不合理。”
“楊云帆，你來跟他們解釋一下。”
楊素素看著楊云帆，雖然這兩老頭很討厭，不過他們的質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從頭至尾，楊云帆都沒有碰觸過這東西呢。
“我胡亂猜的，你們信不？”
楊云帆隨口瞎掰，自然不可能出圣眼系統來。
他算是見識了什么叫臉皮真厚，什么叫老臉都不要了。
之前明明都保證好了，自己出來的破綻比他多就認輸，結果還是要扯皮。
輸了不認賬，還找理由。
“亂猜，你猜的可真準啊！”
趙大師奚落道，“有事，你猜出我心中現在在想什么。你要是能猜的出來，我就信你了。”
“你以為我猜不出來嗎？”楊云帆不屑。
“你猜啊，只要你能猜的出來，我就認輸。”趙大師吼道。
“可楊云帆真猜出來了，你也可以矢口否認，那怎么證明他就猜對了？”楊素素雖然覺得這有點荒謬，但脾氣一來，話就沖動了。
“這個好，我可以馬上在紙上寫下來，然后你再猜，這我總否認不了了吧。”趙大師道。
“算了，不猜了。”
楊云帆卻是一擺手。
就算楊云帆現在圣眼資格充足，也不想跟這兩老頭浪費了。
估計楊云帆猜出來了，他們也得另外找理由扯淡，累不累啊。
“不行，你若是不猜，那就證明你做假了。”趙大師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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