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輝撇著嘴攤了攤手:“冤有頭債有主,她們要真是陰魂不散的話,那就讓她們該找誰找誰去唄。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行得正坐得正,我怕什么?”
羅川看著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人,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什么不該做的行為。所以不再多,轉身憤然離開了。
之后董輝律師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三天之后就可以為董輝安排心理鑒定。
羅川來是對自己所掌握的鐵證非常有信心的,但是一想到精神病患者量刑輕判,羅川的心頭就總感覺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到了晚上的時候,關山來找羅川。他料定了羅川的情緒一定是非常不好,所以想來勸勸他一定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可羅川卻實在是無法放松的:“法律上認為精神病人是喪失民事能力的人,我現(xiàn)在是真的很擔心。這個董輝表現(xiàn)的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樣,無論怎么問,他始終都他什么也不知道,面對我們的鐵證依舊無動于衷。你知道的,喪失現(xiàn)實檢測能力的傷害罪是可以免刑的。雖他也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但……”
看著羅川那少有的焦急樣子模樣,關山忙開口勸道:“你也不要想的那么悲觀,就算這個律師是有人特意為他找來的,難道心理醫(yī)生也是?那他背后的人也太強大了。你放心,就算律師有質疑,但是科學會明一切的。精神病不是能輕易裝出來的,喪失現(xiàn)實檢測能力更不是能隨隨便便做到可以蒙蔽了醫(yī)生眼睛的。否則的話,所有罪犯都去裝精神病就好了,還要我們干什么?測試鑒定的結果都很專業(yè),我想他應該不會輕易逃脫。退一步,就算他真的成功了。那他暫時也會在精神病院里無法再殺人,我們也還有時間找出他背后的人!
聽關山這么,羅川的心里也總算是稍稍平靜了一些。是在心理戰(zhàn)的關鍵時刻,是不能輕易亂了陣腳。
很快,董輝做心理鑒定的日子就到了。羅川和關山不允許參與,但是可以隔著單反玻璃在外間旁聽。
一大早,董輝的律師就來了。這個律師姓趙,破過的案子不少,心理疾病罪犯這方面更是拿手強項。所以當他看到羅川和關山的時候,顯得十分自信:“兩位辛苦了,負責做鑒定的心理醫(yī)生馬上就來。知道你們辦案不容易,但是我的職業(yè)也有自己的原則。咱們互相體諒吧!
羅川沒理這個律師,只看著那隔著玻璃坐在房間里正神態(tài)自若的董輝。
不多時,趙律師的那個心理醫(yī)生來了。
一個斯文俊美的男人,推開門落落大方的走到羅川的面前,彬彬有禮的頷首微笑:“您好,想必您就是案件負責人羅川羅隊長是吧。我姓宋,是今天為嫌疑人董輝做心理鑒定的醫(yī)生!敝,男人十分紳士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羅川禮貌性的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宋明澤,高級心理治療師。有自己的心理診所,并且也從事專業(yè)的司法鑒定。按照這名片上的頭銜來看,這個心理醫(yī)生是局里認可了的。
這樣一來,羅川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一些。畢竟是警局認可的,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羅川點點頭,剛準備介紹一下關山,那宋醫(yī)生就開口笑道:“不勞羅隊長介紹,同是心理學界,我怎么會不知關山關教授大名。久仰了!
關山微笑著同宋醫(yī)生握了手,就聽宋醫(yī)生又笑著:“早知道今天是關教授在這里坐鎮(zhèn),我就不來班門弄斧了。沒辦法,我這也是上命所差,還請關教授多多指教!
關山淺笑:“宋醫(yī)生過謙了。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您可以開始了。”
羅川在一旁點點頭,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結果了。更何況一切都是按照嚴格程序進行的,羅川也實在是沒什么可的。就算他對這種形式有百般的不同意,可在規(guī)定面前,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房間內(nèi),只有董輝和宋醫(yī)生兩個人。不過他們之間所有的對話,外面的羅川他們都能很清楚的聽到。此刻,羅川和關山就站在玻璃前,仔細的看著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
在簡單的自我介紹過后,宋醫(yī)生就開始正式對董輝提問了:“董輝,你對楊樹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嗎?”
董輝想都沒想的:“那又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能有什么特殊印象?”
宋醫(yī)生又問:“你喜歡站在高處的感覺嗎?”
董輝這次似乎像是思考了一下:“可能不喜歡吧?我的工作要經(jīng)常爬高,很累的。我身為社會底層的人,什么喜歡不喜歡呢!
這時,宋醫(yī)生拿出了兩張紙,推到董輝面前:“能為我在這里寫下你的名字嗎?”
董輝拿起筆,嘿嘿笑道:“這輩子還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找我要簽名!敝芰什莸挠糜沂謱懴铝俗约旱拿。
宋醫(yī)生微笑著,繼續(xù)問:“現(xiàn)在請你徹底放松,摒除一切雜念。告訴我,這里有沒有一個你很熟悉的人?他會不會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比如那片楊樹林,他是不是去過?也許,他很兇,他不讓你告訴我。不過沒關系,你也不要為難,你讓他出來,我可以和他聊聊!
董輝看著宋醫(yī)生的目光忽然有些變化,他好像很迷茫,很糾結的樣子。
關山在外面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
(看清楚喲,我是兩章合并一章的分界線,啦啦啦)
羅川只瞄了關山一眼,就看出了關山的異樣,連忙低聲問:“怎么了?是不是他這稀奇古怪的問話有什么問題?雖然這是局里認可的心理醫(yī)生,但如果你他有問題,我現(xiàn)在就可以進去給他薅出來!”只要能不放過董輝這個卑劣的殺人犯,羅川才不會管這個心理醫(yī)生是誰指定的。
關山搖搖頭:“你有合理的理由當然可以那么做,但問題就是他現(xiàn)在做的并不犯法也不違規(guī)啊。也許在你們看來他的話很難聽懂,但我很清楚,他是在朝著人格分裂的方向引導董輝,想誘導出董輝的第二人格。一旦董輝作出了符合人格分裂的典型特征,他就會被鑒定為人格分裂癥。到那時候,他可就無需為另一個自己承擔殺人的責任了!
羅川一聽就怒了:“這個醫(yī)生是故意這么做的?”羅川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指定心理醫(yī)生的單位,正是他們警方自己。
關山拍了下羅川,輕聲勸道:“你這樣沖進去只能更加為律師提供質疑你的證據(jù)。我只是從專業(yè)方面看出了他的意圖,但是他這么做并沒有錯!你就算把他帶到法院,也不出他哪里違規(guī)。他完可以大大方方的,這是在測試董輝有沒有人格分裂,因為這是精神病殺人犯中最典型的病例。你別沖動,咱們再看看!
羅川沉住了氣,繼續(xù)看著這位溫文爾雅的宋醫(yī)生對董輝的問話。
只見宋醫(yī)生用那職業(yè)微笑看著董輝問道:“我們完可以合理分配你們的時間來好好聊聊,對嗎?你也不想承擔不屬于你的責任吧?來,告訴我,你對楊樹林有什么印象嗎?那些女孩子,是你傷害的嗎?年幼時期,你是否也曾受過傷害?那個他,是來保護你的,對吧。”
董輝那張懦弱的臉隨著宋醫(yī)生的問話而變化,從那副怯懦無賴的樣子漸漸變的陰狠惡毒了起來。最后,他竟然獰笑著對眼前的宋醫(yī)生大聲笑道:“哈哈哈,你對了!是我,我一直在!怎樣呢?”
外面的羅川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生硬到就像是鬼故事里的鬼上身。但羅川也清楚的知道,這種情況并不是完不可能。人格分裂患者在人格轉換之間有時候就是很突然的。
宋醫(yī)生看著眼前這個與剛才截然不同董輝,又拿出了紙筆:“這樣,你先留下你的名字,然后我們再好好聊聊你的童年,聊聊董輝,好嗎?”
這個粗暴的董輝無所畏懼般的抓起紙筆隨意畫了幾筆,然后冷哼了一聲:“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法律,你們能拿我怎樣!董輝太軟弱,他需要我!在這個殘忍的動物世界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羅川沒太在意董輝出的話,而是注意到了他寫字的手。羅川輕拽了下關山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之前寫字是右手吧?現(xiàn)在是左手?而且他根就不是拿筆,是抓著…這正常嗎?”
關山有些無奈的回道:“在這類患者中,他們經(jīng)常會因為人格的轉變而改變性格習慣。甚至,有的人由于人格轉變而突然忘記了一門語言或者學會了一門語言。不同人格之間,習慣不同,力氣不同,身體素質不同,聲音字跡也不同。到目前為止,董輝的一切特征都很符合。如果……是有個人在背后教他這么做的話……我只能這個董輝是個天生的演員,而他背后的那個人,是天生的惡魔!
這時,房間內(nèi)的宋醫(yī)生故意拿起剛剛董輝寫過字的紙,沖著羅川他們這個方向展示了一下。果然,那上面只有幾個字母,還有一個輝字。那字體的大,字跡,筆序完不同!絕對像是兩個人寫出來的!
羅川的心里來緊張了,因為照這個情勢發(fā)展下去,董輝最終去的地方就一定是精神病院了。
宋醫(yī)生放下紙筆,做了幾個記錄,然后對董輝繼續(xù)問:“時候的經(jīng)歷吧,那一定和白楊有關吧?”
董輝恨恨的咬著牙:“還有什么可的!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用別人的傷疤利己。我告訴你我的過去,你能幫我嗎?時間能倒回去嗎?不能!從董輝還沒上學,一直到他走出那個閉塞的鎮(zhèn)子出來工作之前,他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挨打和療傷中度過的。另一半時間,大概就是在楊樹上。”
宋明澤有些憐憫的微蹙著眉,語氣低緩的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董輝麻木的別過頭,冷冷地:“時候,只要他尿褲子了,就會被脫掉褲子綁在門前的大楊樹上一頓毒打。路過的人都能看見,偶爾有人勸勸,但大部分人都不會管別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之后,那個女人就會用骯臟惡毒的話語罵他豬狗不如,不洗干凈褲子和床單就不許吃飯睡覺。后來,吃飯弄臟了衣服會被脫褲子綁樹上、一不心摔了杯子會被綁樹上、弄臟了地面會被綁樹上……呵呵呵,直到董輝他已經(jīng)成年,十五六歲了,弄臟了自己或家里還是會被脫光了綁樹上!路過門口的那些人,就像是看表演一樣,看著一個少年被綁在楊樹上鞭打。”眼前的董輝奇妙的用著第三人稱,像是一個旁觀者。
聽到這里,關山自語了一句:“因為尿褲子和弄臟自己而被母親懲罰,這就是他潔癖的根源!
董輝似乎是從長遠的回憶里回過神來,呼了口氣,將指節(jié)攥的咯咯響,繼續(xù)道:“那種恥辱,你們永遠也懂不了!那些楊樹下來來往往路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的閹割了他,讓他永遠也做不了一個男人了!”
羅川聽到這句話,十分驚訝:“他什么?他永遠也做不了一個男人?法醫(yī)報告明確指出那五具女尸部都有姓侵痕跡!怎他胡八道!”羅川實在是忍受不了那么多兄弟日夜搜證找到的證據(jù)被這個精神病幾句話似乎就給推翻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性,羅川恐怕現(xiàn)在就要沖進去了!
關山極力的穩(wěn)住羅川:“你別著急!他的多,我們能找到的破綻也多!我們姑且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就當他是個人格分裂患者。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做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才引出了第二人格。你記得我的嗎,不同人格之間的身體心理素質都不一樣。第一人格因為心理陰影而姓無能,不代表新生人格也那樣。因為心理不一樣,所以就不會有同樣的陰影。羅川,目前他們整個鑒定過程是滴水不漏,我們必須從更多信息里找到破綻。你現(xiàn)在進去,就相當于直接蓋棺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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