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跟著何忠來到了學校食堂,羅川和關山站在窗外悄悄的往里看。 食堂里面有好幾個老師,還有二十幾個孩子,他們都規規矩矩的坐好,乖乖的等著吃飯。從食堂工作人員的稱呼來看,何忠并沒有謊,他確實是年級主任,而且看起來他很關愛這些孩子。就連每個孩子的碗筷他都貼心的給準備好擺放整齊,還心翼翼的給孩子們挨個盛湯。 羅川站在窗外搖了搖頭,低聲:“我一直都不覺得我自己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可怎么看這個何忠就那么別扭呢!我也不上為什么,就是看見他就覺得很討厭。” 關山在一旁也壓低聲音接道:“那可能是你多年的辦案經驗造成的吧。我跟你,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好像很和藹可親,可實際上這些孩子都非常害怕他。你看他們坐著的姿勢,是坐有坐相,其實就是渾身緊張。還有剛才那個男孩楊天新,在看見何忠的時候步步倒退,雙手時背后,這都是下意識的躲避和恐懼姿態。所以我覺得,這個年級主任平時應該很嚴厲,懲罰孩子的方式足以讓這些毛頭子非常害怕。”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還有啊,關山,你不覺得他們現在吃飯的氛圍很詭異么?至少和我印象中的學校食堂有很大的差別。”羅川緊皺眉頭,拼命想要找出自己之所以覺得怪異的原因所在。 關山也:“可能是因為孩子們看起來不太自然吧,有些僵硬拘束。還有就是因為人沒有那么多,他們都是放學之后上某個補習班的孩子。” 羅川不太放心,就這樣看著孩子們吃完飯,又看著孩子們上完那補習班,最后挨個等到他們都被自己的家長接走,羅川和關山這才出了學校,回到自己的車上。 此時看一眼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羅川都覺得有些累了,真的很難想象這些孩子的一天是不是真能堅持下來。 抻了個懶腰,羅川對關山:“你回去休息吧,我想在這里再呆會兒。反正回去我也睡不著,我想好好想想林曉婷和那幅畫。” “你都不走,我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沒關系,我回去也沒什么特殊的事要做,就陪你在這里呆會兒吧。犯罪心理學中有這樣的法,你離被害人或兇手的距離近,是能感受到他們所感受的東西。這就是為什么會有犯罪現場還原和犯罪心理還原呢。”關山稍稍把座椅向后放了放,讓自己盡可能舒服一些的坐在車里,因為他們可能會在這里呆很久。 羅川側身靠在座椅上,面對著關山:“我可能真沒有什么藝術天份,我非常不理解林曉婷為什么會喜歡那幅畫?我還特意仔細看過幾遍,也并沒有在畫里發現望遠鏡之類的東西,甚至連星星都沒有。這到底和案子有沒有關系?” 關山來了精神,對羅川道:“我能跟你肯定的是,那個女孩的經歷絕對不像她父母所的那么簡單。她她想成為吶喊里的那個人,你知道那個人代表什么嗎?代表恐懼、孤獨、崩潰、絕望和死亡。如果她生前經常會有這種想法的話,那么她自殺的行為也就完可以理解了。當初愛德華蒙克就是在極度的心理痛苦和折磨中才創造出了那幅吶喊,從心理學來,我能完肯定林曉婷的心理狀態。可是讓我不理解的是,她的父母怎么會完不知情呢?這么嚴重的心理變化不會是平白無故的,他們怎么會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羅川嘆了口氣:“哎,就像你的吧,如果他們肯認真的去傾聽一下林曉婷的心中痛苦,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發生了。那么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都有些什么呢?不怎么負責人的家長,不太討人喜歡的老師,嚴厲令人害怕的年級主任,還有一副詭異恐怖的畫?這些東西東拼西湊也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學校可能是林曉婷自殺的根源。但她已經去世了,我們怎么才能了解的更多呢?” “她雖然不在了,但是和她有共鳴的朋友還在啊!我覺得我們可以和那個男孩好好聊聊。”關山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羅川卻有些猶豫的:“能行嗎?他也只是一個孩子,能了解林曉婷多少呢?而且這種事情不通過家長是不合適的,他家長能同意我們這么做?” “爭取一下總比沒有機會好,畢竟只有這個孩子是從心理距離上離林曉婷最近的人。” 羅川就這樣和關山就林曉婷的問題又聊了好一會兒,然后他忽然看了看窗外:“咱們看著學生們都被家長接走了,也陸陸續續看到了老師們下班,可是……我怎么好像沒注意到那個何忠?” 被羅川這么一,關山也回想了下:“也許是他走的早吧?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孩子們身上了,是沒太注意他。羅川,你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他還在學校里?你……你是覺得他可能會出事?” 羅川的神色來緊張了,他一邊打開車門一邊:“不對,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覺不太好。咱們還是進去找找看吧。” “這……”關山雖然有所遲疑,可還是下了車跟著羅川再次來到了學校大門口。他不確定大晚上的在學校里搜查是否妥當,但是羅川的性格向來都是想做必須做,攔也攔不住他,也只好隨他一起了。 門衛夜班值班的是一個六十多歲大爺,一到**點鐘就已經開始犯困了。當羅川敲響傳達室大門的時候,大爺打著哈欠已經準備休息了。來他是不同意羅川和關山進學校的,但是當羅川亮出身份之后,大爺就顯得非常放心了。不但非常高興的打開了大門,而且還告訴羅川,最好是多走走,多看看,三點以后再離開,就省的他起來巡夜了。 面對這樣“盡忠職守”的門衛大爺,羅川也是實在不想再多,從大爺的住處拿了兩個手電,就進入了學校。 夜晚的教學樓總是顯得有些詭異,和白天那種處處充滿著朝氣活力的氛圍有所不同,偌大的學校,無數間教室,空無一人。逗留時間久了難免會讓人感覺有些心慌。這可能也是為什么很多的恐怖都會選擇學校為背景的原因吧。 昏暗的手電光在黑暗中好像很快就會被吞沒,有和沒有的區別不是很大,頂多也就是聊勝于無。而且進入教學樓之后,那種陰森森的氣氛就更加明顯了。 關山走在羅川的前面忍不住輕聲笑了笑:“我現在忽然覺得咱倆就像是兩個探險鬼屋的大學生,讓我想起了大學時期的生活。陰風習習,陣陣森寒,你別這氛圍還真挺像那么回事兒的。羅川,你看你這人就是這樣,一邊著討厭那個禿頂主任,一邊又這樣顧慮他的安。剛才咱們從外面就已經看到了,整棟教學樓都是關著燈的,如果那個何忠真的還留在學校里,那他在摸黑干什么?瘋了吧?” “活人是不可能會這么干,但是死人也就不在乎什么摸黑不摸黑的了。”羅川的情緒仍然緊張,完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也讓關山認真了起來,他站住腳步問羅川:“你認為何忠死了?這應該不太可能吧?我們才剛出學校不到兩個時,而且這兩個時我們一直都在學校大門口。羅川你是不是……”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我就是感覺不太好,來看看能讓我心里踏實。如果沒有事當然最好,咱們在這學校里多看看也沒有壞處。你我不是都懷疑學校有問題嗎?假如能在這里找到林曉婷自殺的原因豈不是更好?白天這里有老師有學生,人實在太多了,查什么都不方便,還是現在這個時間最好。”羅川著就上了樓,走向了五年級的老師辦公室。 這里有幾張辦公桌,桌上擺放著一大堆的備課教材,還有幾盆綠色植物。右手邊有一個大書架,里面也是裝了很多的教科書。窗臺上有兩個熱水壺,還有幾個茶杯。茶杯的旁邊是一個置物架,架子上放著幾罐茶葉。 羅川隨手拿起了放在最角落的茶葉罐,隨便看了兩眼就準備放回去。可就在他打算放回去的時候,因為手拿姿勢的變化,茶葉罐里竟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這個茶葉罐里有東西?茶葉在罐子里搖晃可是出不來這種聲音的。 羅川連忙讓關山拿著手電幫忙照亮,他則是毫不猶豫的打開了茶葉罐。一股茶香飄了出來,里面是一大罐的茶葉。羅川又顛了顛,晃了晃,這才從里面倒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成人\\用品的/情/趣\\玩具。 羅川一下子就怒了,他看著茶葉罐里的東西怒聲罵道:“混蛋!這是誰干的!這種東西怎么能帶進學學校里來!私人時間和工作時間都分不清,這種人怎么為人師表!” 眼看羅川的情緒來激動,關山連忙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提醒著:“不管找到什么,你裝好了帶走就是了,你這樣大聲嚷嚷,咱們還有調查的必要嗎?我覺得……這樓里好像不止咱們兩個人。” “什、什么意思?”羅川也冷靜了下來,仔細的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但是整棟教學樓一片靜籟,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 羅川疑惑地用眼神向關山詢問,而關山則是用食指放在唇邊:“噓,我剛才好像真的聽到了一些聲音,但是現在又沒了。聲音應該是從音樂教室那邊傳來的,羅川,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我們也許就快要破案了。在這關鍵時刻你必須提高警惕!這棟教學樓里,現在可能真的不止我們兩個人。” “會不會是門衛大爺來找我們了?”羅川問。 “不可能,你忘了那位老人的話了?他希望我們到他巡夜之后走才好呢。那樣的話就省的他起床巡夜了。所以,他是不可能來找我們的。就算是他,他大可以搖晃手電指引方向或者大喊啊,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關山提出不同意見,讓羅川做好萬的警惕準備。 羅川拿一張紙包裹住了那個茶葉罐,然后扔進包里:“走,咱們出去看看。是人是鬼打個照面就知道了。” “我剛剛聽到的聲音不像是腳步聲,更像是某種計時器的滴滴聲,還有某種東西上弦的聲音,我不好,因為聲音太遠了。”關山努力的描述著自己聽見的怪異響動,雖然不是人的腳步聲,但不管是什么聲音,也總得是人弄出來的。所以關山相信,教學樓里不止他和羅川兩個人,一定還有一個弄出響動聲音的人,藏在音樂教室附近。 就在這時候,寂靜的教學樓里忽然傳來了一陣鋼琴曲的聲音! 夜晚空無一人的樓道里,回聲很大,忽然響起來的音樂就連羅川也被嚇了一跳。他原地站住并拉住關山,提醒著:“心點兒,也許我們和他現在正處在同一建筑內。光線昏暗,一定對周圍多加心。你的沒錯,聲音是從音樂教室傳來的,走,我們過去看看。” 月光奏鳴曲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回蕩在空曠寂靜的樓道里,顯得異常陰森詭異。只是羅川的心里沒有恐懼,只有緊張和焦急。因為他最清楚不過,月光曲響起,必有命案發生。 羅川和關山的腳步聲,就這樣伴隨著月光曲的回響走向了音樂教室。誰也不知道在那里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是某一具死尸?還是一個身插望遠鏡的第三個被害人?又或者,是月光殺人魔人?不管他現在藏匿在什么地方,羅川他們都要認定一個事實,那就是在月光曲響起之前,他們和殺人魔就處在同一建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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