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勇他們走了,臨走的時候撂下狠話要讓武元慶好看。
好不好看武元慶懶得多想,反正幾千貫的欠條到手了,還扣留了盧勇的祖傳玉佩做抵押,不怕他不拿著錢來贖。
武元慶想好了明天就挨家挨戶要賬去,閑著也是閑著,反正這些人除了盧勇是范陽的太遠去不了,其他人就算不是晉陽地的也都在晉陽有宅子。就算是盧勇,武元慶要真能不要臉都可以找到王家要錢去,反正盧勇和王家有親,現在又住在王家,要那樣盧勇臉可就丟大了。
當然武元慶是不會這么干的,誰讓王家有王子瑜和王倫呢。
不過,王倫今晚算是把自家表哥給得罪了。所以盧勇走的時候都沒喊他。
武元慶還特意拱手感謝,王倫毫不意外的送了他個大大的白眼。
“白臉現在都看著來順眼了,難道是因為他妹”望著消失在樓梯上的王倫,武元慶右手摸著下巴琢磨。
“嘿嘿,今晚這一趟賺的都頂上父親半年的薪俸了,這幾個家伙還真是散財童子”武元爽眼睛放光的湊了過來,盯著大哥手里的欠條直樂。
武元慶嘴角含笑,斜了他一眼,問:“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蠢啊”。
武元爽哈哈一笑道:“當然,要不是蠢怎么會輸給咱這么多錢,尤其是溫挺那幾個家伙,來沒他們什么事,結果半途死活要參與進來,真是蠢得跟驢一樣,現在好了輸慘了把,回去肯定要被家里人打死,哈哈”。到這,武元爽停頓了一下,才又用商量的口氣道“大哥,你看贏了這么多是不是分我一點啊,母親給的月錢都不夠用的”完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家老大。
“呵呵,嘿嘿,哈哈,滾“武元慶冷笑數聲,抬起大腳丫子照著弟弟肚子上就是狠狠一腳,武元爽被踹的后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武元慶都沒帶停頓的,沖上去照著他腦袋上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打,一邊打一邊罵:”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這時候還特么有臉分錢。啊,你人家蠢,人家再蠢再笨也是贏了你的,你有什么資格人家,人家要是蠢,你特么算什么,蠢得連驢都不如嗎,啊。他們回家會不會被打死老子不知道,但老子今天先把你打死再。“
“啊,哎呦,疼“武元爽被打的爬在地上到處躲,嘴里不住求饒”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哎呀,要打死人“。
武元慶把手都打疼了,還不解氣,又換腳踹,武元爽一看這尼瑪不行啊,老大這是真準備下狠手了,手打還能扛得住,腳踹就真要命了,瞅了個空閃過自家老大后,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沖下了彩樓。
武元慶一看這家伙竟然敢跑,更是來氣,跟著追了下去。王朝馬漢兩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否該跟上去。
這邊武元慶追出去后剛開始還能看得到前邊跑著的武元爽,可惜街上的人太多,追了半條街后,武元爽已經不見了蹤影。
武元慶扶著膝蓋喘了會氣,氣勻了轉頭往回走,剛才看了人家的縮骨功后還沒給錢呢。作為二十一世紀成長起來的四有青年,武元慶可是在街上看到乞討的都會多多少少給點的好青年,看了表演不給錢這么沒品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走著走著武元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旁邊的一座三丈高的建筑。
鐘鼓樓,這時候報時用的,通常鼓聲為更、鐘聲為點。
不過眼前的這座早已經廢棄不用了,三丈高的鐘鼓樓黑咕隆咚的和周圍熱鬧明亮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莫名的武元慶很想上上邊看看,心中還在猶豫腳下卻已邁步。
在武元慶走進入口的時候,另一邊的鼓樓遮擋的陰影處響起兩聲低語,很短促,然后歸于平靜。
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臺階上,武元慶嘴中微不可聞的翻來覆去哼著兩句歌“追不回往事星月朦朧,把一切留給暮鼓晨鐘”。
對于現在的他來后世的記憶就如同歌中所唱追不回往事星月朦朧,走在這幽靜的讓人發冷的暮鼓晨鐘之地,不知是否能把那一切留下。
武元慶很享受這種漆黑一片寂靜無人靜的可以聽到自己最細微的呼吸和心臟跳動聲,他走的很慢,慢到每一步都仿佛是電影中的慢鏡頭,時間仿佛都是靜止的一般。
半響,就在武元慶終于走出了樓梯準備走到圍欄邊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吟誦的是漢末著名詩集《古詩十九首》中的第十首,寫的是織女思念牛郎、無心織布、相隔在清清淺淺的銀河兩邊,含情脈脈相視無言地癡癡凝望垂淚。
聲音不大,也就是這里過于安靜才能聽的見,武元慶沒想到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會上到這黑咕隆咚的地方來,而且還是個女人,聽聲音還有些耳熟,不過聲音太了他也不敢確定。
要正常情況下,這人家一女子在這上邊,一男的就不好待在這了,孤男寡女的不合適,要避嫌。
可武元慶沒這個自覺,關鍵二十一世紀的騷年哪會想這么多。
他非但沒有轉身下樓,反而朗聲道:‘這詩不好不好,太悲太涼”。
“什么人,出來”外邊的圍欄處冷淡的女聲響起。
“在下武元慶,不知你是?”武元慶一邊自報家門一邊來到了圍欄邊。
“啊,武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女聲由冷淡變得驚喜。
“武兄?”武元慶心中一動,這時也來到了圍欄邊,扭頭看向旁邊,只見一個身著白色絲綢長衫,頭戴束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氣中帶著些嬌媚的妙人正驚喜的看著自己。
“王姑娘,原來你也在這里”武元慶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看著女扮男裝帥氣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王子瑜。
記得,曾經看過一個段子,張愛玲有一次問她的朋友如何翻譯“ilveu“。有人翻譯成“我愛你”。張愛玲:文人怎么可能講這樣的話?“原來你也在這里。”就足夠了。
武元慶這個偽文青很喜歡這句有著文藝氣息的話,就如同感嘆人世變化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也就夠了一樣。
一句原來你也在這里,含蓄卻又熾烈,王子瑜懂了,于是羞紅了臉艷若桃花。
王子瑜抿嘴好奇的問:“你怎么想起來這上邊了“連武兄也不叫了,直接成了你。
武元慶道:“我走到這就有種感覺必須要上來看看,見到你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了。你又為什么在這,一個人家里邊也放心讓你大晚上出來”。
“我帶著丫鬟出來的,她們在下邊等著呢,你沒見到嗎?”王子瑜奇怪的問。
“沒有啊,我在下邊一個人都沒見到,不會她們扔下你自個兒玩去了吧“武元慶笑著打趣。
”盡胡“王子瑜白了武元慶一眼,女子獨有的嬌媚配上一身男裝別有一番風情。
武元慶直接被電到了,嘿嘿傻笑著不出話來。
”你剛才為什么我念的那首詩太悲涼了“王子瑜想起剛才的事情,好奇的問道。
”當然悲涼了,你不覺的嗎?《荊楚歲時記》“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年年織杼役,織成云錦天衣。天帝憐其獨處,許嫁河西牽牛郎。嫁后遂廢織纴。天帝怒,責令歸河東。唯每年七月七日夜,渡河一會。”按這個法,那這件事身織女是不對的,天帝是好心,憐惜她孤獨所以讓她嫁給了牛郎,結果她卻因私廢公忘了自己的職責,那天帝處罰她就是理所應當的,然后天帝還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一年可以見一次,他們難道不應該心懷感恩嗎?而且我聽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照這么算下來,對于他們這些神仙來也就是一天可以見上一面,聚一會,怎么就要到了泣涕零如雨的地步“武元慶振振有詞的道。
王子瑜聽著咯咯一笑:”又胡你怎么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又不是神仙,人家一年才能見上一面,已經夠慘了還要被你編排“。
武元慶正色道:”好吧,這個就當我瞎了,但就算一年只能見上一面又怎么樣,距離產生美,只要感情是真摯火熱堅貞,彼此時刻惦記著對方那么就算一年中再思念有這一天的團聚也已足夠,總好過日日相見時時相伴卻同床異夢。正所謂“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王子瑜嘴里反復喃喃的念著這兩句,人卻已經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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