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心里的那個尷尬，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百靈醒了？”
百靈還處于出神狀態，機械的問道：“姐剛剛是霍少爺來了嗎？”
阮明心閉著眼睛算是默認。
百靈驚叫：“他怎么這樣，擅闖女子閨房，不知道姐你是女兒身嗎？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姐你的名聲豈不是毀了。姐你可不能縱容著他，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傳您的嗎？”
“知道啊，不就是比母老虎還厲害嘛！”阮明心無所謂的道。
百靈那個著急啊，“那您還讓他亂闖，這要是傳出去，姐將來還怎么嫁人了！”
阮明心看著她寵溺的笑笑。
“姐您可別不讓一回兒事兒，您將來又不嫁給霍少爺，可不能再做這么冒險的事兒了。”百靈急急道，姐還可能不知道深淺，這可是女子名節的大事。
您將來又不嫁給霍少爺……
阮明心想到百靈話中的意思，驀地打了個冷戰。
記憶里，又想起了霍錚獨自一人，長槍怒罵，以及那倒下去的箭雨密如林……
是啊，他不曾娶她……
心情又變得沉重又悲傷起來。
可是現在，一切部翻盤，如果……
如果……今生……霍錚愿意娶她的話……
她會答應嫁給他嗎？
不是開玩笑的那些話……
她可是真的想要嫁給他？
不過不是真心，對他又何其不公……
她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何時開始喜歡她的？
阮青璃當年霍錚愿意幫龍翼軒奪位是逼迫龍翼軒答應了條件的，雖然具體的她沒有，現在的阮明心一想也知道那一定是關于自己的。
他情深似海，恩重如山……
她可曾真的，準備給予回報？
“姐！”百靈見到阮明心不話，不由著急：“就算霍少爺是您的師兄，可是您肯定不可能嫁給他的啊！”
阮明心漸漸回過神來：“哦？為什么？”
“您可是尚書府的嫡長女！他再好出身咱們家老爺老夫人也是看不上的！”百靈著急的道。
“百靈，其實很多事，未必得準。”阮明心唇角微勾，是啊，嫡女和庶子，前世就無可能，此生更是障礙重重。
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阮明心不想了。
不定人家這輩子就不喜歡自己了呢？
不定……
可是想到這種可能，心底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正準備蒙被子睡覺，看見百靈還擔憂的守在塌邊，阮明心疑問道：“你不用守著我了，下去睡吧。”
那只百靈卻不愿意，緊緊的頂著窗口，“姐您休息，奴婢給您守夜。”
阮明心關心道：“你去外面睡吧，在這里又沒被子凍著了。”
哪知百靈堅定，“不行姐，奴婢的寸步不離的守著您才行，萬一等會兒他又回來了怎么辦？”
阮明心拿她沒辦法，“那你去把被子拿過來上來跟我一起睡吧。”
“那怎么行？您是姐，奴婢一個下人怎么能跟姐同床共枕呢！”
無論阮明心怎么，百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終于把被子搬過來鋪在阮明心床前踏腳的軟墊上睡了。
經過這一折騰，阮明心怎么也集中不了睡意。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百靈聊著：“你剛才是什么時候醒的啊？我怎么都沒聽見動靜。”
“就在霍少爺您不是女兒的時候。”一到這個百靈就氣憤：“姐您堂堂正正的女孩兒，他怎么就冤枉你不是女孩子了啊！”
“額……這個啊，”阮明心支支吾吾了半天，總結道，“他這個就是嘴巴缺德，心還是挺好的。”
畢竟丟臉的事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百靈認可的點點頭，“霍少爺人確實挺好的，京城里都他是紈绔，奴婢覺得他這個人有時候也是挺好的。”
困，百靈有一搭沒一搭的道前日里她去霍府求助，霍錚愿意用馬車送她過來的事情模模糊糊的了出來。
然后整個人就徹底沒動靜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阮明心看著百靈目光珍重，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為她做了這么多。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他啊……
那夜睡夢中娘親沒有來，阮明心一點也打不起精神，覺得是自己沒有為娘親報完仇。
可是，這邊剛過完頭七，府里就開始出了幺蛾子。
“姐，他們欺人太甚……”素梅氣急敗壞進來，手上拿著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
“這……”白嬤嬤看清她手上的東西后臉色大變：“這嗆人的黑炭怎燒得！”
見阮明心看著她，解釋道：“姐年幼不知，這漆黑嗆人的黑炭可是外面那些下等人才燒的，最重要的不是這煤炭不配與姐的身份，而是這十之有九是根就燒不燃的，不僅不會燃，只會滾出濃濃煙霧。普通尋常人家都是拿著個來做煙熏臘肉采用的，就連廚房做菜都用不得這個。”
“他們太過分了！”百靈拍桌而起，迎上阮明心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神，悻悻然的又縮回去，還不死心的喏喏道：“姐您還瞪奴婢，他們根就不把您放在眼里。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阮明心：“回來。”
“姐——”百靈委屈，“木炭木炭沒有，地龍也燒不起來，這寒冬臘月的，您還傷著身體，要是過了寒氣可怎生得了？”
“是啊姐，百靈去不合適，奴婢去吧。”素蘭道。
阮明心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素蘭多年跟隨鳳凝香居住在別院，阮府上的眾人又不熟悉她，多番周折還未回來。秀樓內白嬤嬤等人焦急，時值中午不僅素蘭還未歸來。廚房送來的飯菜還都是冰冷發涼。
沒有葷菜不，就是簡單的炒白菜上都是凍結的厚厚的油花。炒素菜哪里放得了這么多的油，分明是故意刁難。
這下就連白嬤嬤也不淡定了，沒廚房沒柴火，熱也沒得熱，阮明心沒有胃口吃飯。
“素心，你去講素蘭找回來吧。”阮明心道，“我躺一會兒，回來之后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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