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種時候了,在阮明心心里,當然是百靈的雙腿重要,她連忙把百靈的外裳扒了,太后進去親自給她拿了床棉被出來,阮明心趕忙蓋到百靈身上。
沒一會兒,去找衣裳的婢子就回來了,手里還捧著兩套整整齊齊的衣裳,阮明心又幫著給百靈套好衣服,一邊對坤寧宮的婢子吩咐道,“去燒一桶熱水過來。”
阮明心忙上忙下,一會兒給百靈喂熱水,太后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主子為了一個丫鬟做到這個地步,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回神了她又把寢殿里的暖手爐捧過來給阮明心,“讓她放被窩里捂著吧,水跟姜湯沒那么快好,你也先把身上的濕衣裳換了吧!彼噶酥阜讲沛咀臃旁谧郎系母蓛粢律。
阮明心見百靈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實,這才拿起衣裳進寢殿內(nèi)換衣服,穿一身濕衣服在身上,時間久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著涼。
“還需要些什么嗎?”阮明心換一身衣服也不用多長時間,出來后,太后也不詢問她們主仆今晚怎么這么狼狽的出現(xiàn)在她的坤寧宮里,反而問阮明心她們還有什么需要的。
“勞煩太后讓人將兩身濕衣裳弄干。”阮明心手里頭也捧著一個暖手爐,坐在百靈身旁,一只手拿捏在百靈的脈搏上給她診脈,看完脈象才回頭繼續(xù)對太后道,“今晚明心是被太后請到坤寧宮敘舊的!
這句話的意思清晰明了,她想讓太后給她圓謊。
雖太后這個人與阮明心交情不是特別深,但也是個聰明的,今夜的晚宴上發(fā)生的事她也都看在眼里,而阮明心主仆剛剛非但沒有出宮,還一身狼狽的跑到坤寧宮里,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與某位跟阮明心結(jié)過梁子的人有關(guān)。
太后猜的不錯,只不過她猜錯了人,以為這一切都是西瀚雅安公主的手筆,阮明心即便知道太后心中誤會,也不會主動去給雅安公主做解釋。
姜湯跟熱水很快就上來了,阮明心讓坤寧宮的兩個婢子幫忙抬百靈放到浴桶里,自己也倒了一碗姜湯喝。
她對自己的功力深厚,卻不能抵擋她身上中了“仙水”的事實,“仙水”被她壓制住,不代表就永遠消失了。
“仙水”藥性屬寒,大冬天的在冰水里跑過這么一遭,阮明心真怕“仙水”的藥性直接反復(fù)起來,喝些姜湯驅(qū)驅(qū)寒的好。
“等會兒是要哀家給你們備車回去,還是通知阮府來接人?”太后在一旁問道,濕衣服已經(jīng)被拿下去烘干了,太后也知道阮明心今晚不會留宿皇宮,否則也不會急著要弄干那兩身衣服。
“太后娘娘,阮宅來人了!遍T口守著的婢子走進來回話,“阮宅的人,阮宅的馬車在宮外等著!
婢子的話一完,阮明心就知道自己要離開皇宮又多了幾分方便。。
這下也不需要太后讓人備車或者去阮宅通知人。
“再過食頃間明心便離開。”再少頃后,百靈身上的寒氣也驅(qū)散得差不多,身體沒什么大礙,凍僵的雙腿也能夠恢復(fù)尋常走路,有太后今晚給她們打掩護,阮明心不怕阮琳瑯會查到她們身上。
食頃間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太后命婢子拿下去的濕衣服也被烘干了帶回來。
換好了裝,阮明心正要向太后告退,突然聽見百靈慌張的叫道,“姐,百靈的珠花不見了!
珠花?一串珠花而已,若是以往那便算了,今晚出現(xiàn)太多的事,讓阮明心不得不把百靈的珠花也記在上心,“什么樣式的?”
“今晚進宮時,還別在頭上的那朵!卑凫`想也沒想道,她極少戴發(fā)飾,今夜進宮前也只帶了一朵珠花。
阮明心想了一下,對百靈的珠花也稍微有點印象,現(xiàn)在找不著,那便是方才什么時候弄丟了,要找的話估計也找不到了,“坤寧宮的姐姐們可有珠花?”一個丫鬟戴的珠花,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人在意樣式,既然自己的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那就隨便再找一朵珠花別上,讓人撞上了也可以以假亂真。
百靈的珠花讓人撿了去,只要百靈抵死不承認丟了的珠花是她的,誰能拿出證據(jù)出來證明?她們今晚是從太后的坤寧宮離開的,太后給他們作證,難道還有人敢懟上太后嗎?除非那個人是嫌棄活著太膩了,否則不會不知死活。
由于是太后請來的人,送走時正逢外頭飄雪,太后便干脆讓人抬兩頂轎子送阮明心她們出去,還讓身邊最親近的嬤嬤親自送她們一起走,以免在宮里沖撞了某位貴人。
從坤寧宮走到宮外,乘在轎子里阮明心估摸了下時間,大概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從宮里出來。
門口的空地上明晃晃的停了一輛玄黑色的馬車,簡簡單單沒有任何裝飾,是阮宅的馬車沒錯。阮明心下了轎子便上車,卻沒有注意到此時馬車中還有一個身影,身姿如松,黑色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被撐開很強的氣場,只不過那個人正在往周遭散布著冷氣。
阮明心的視線在觸及到那人的時候便愣住,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馬車是一個時辰前就到宮門外等著的。
所以他是在這里等了自己一個時辰嗎?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上來!迸谏箅┑哪凶娱_口道,聽起來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阮明心呆呆的應(yīng)了一句,“哦……哦!
師兄今晚不是不參宴嗎,頃刻間阮明心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當時帶百靈一塊兒跳水時候發(fā)出的動靜大了一點,這樣子的話,霍錚師兄能夠收到消息到宮門口來接她,也不足為奇。
阮明心乖巧的上了車,一坐下后,手上就被塞進一個溫暖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正是師兄冬日用的暖手爐。
“捧著。”霍錚沒有多余的時間讓她話,塞給她一個暖爐子后就閉上眼睛,正襟危坐在旁邊開始養(yǎng)神。
也不知道師兄這別扭性子是學(xué)了誰,霸道是霸道了些,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但還是暖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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