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侯在男子身后的侍從,趕忙將其扶起,并一臉敵意朝張雯瞪去,想要教訓張雯。
“無妨!”
男子淡淡一笑,將侍從攔下,并含笑走到張雯跟前,輕聲地問她:“你沒事兒吧。”
張雯紅著臉,搖了搖頭,心中一抹異樣,為緩解尷尬,指著梅畫問那賣畫者便問:“老板,你這畫怎么賣?”
賣畫的人,是一個年輕的書生,一身青色長衫,看起來質樸,卻給人一種清高的感覺,只見他冷眼打量了一身男裝的張雯,還有那剛剛對梅畫評頭論足的白衣男人,冷聲道:
“不好意思,這里所有的畫都賣,除了那福梅圖!”
“有意思,既擺攤做買賣,為何又將商品掛出來不賣之理?”
白衣男人當即上前問明原由,張雯也是一臉不悅問:“是啊,為什么不賣?”
然,卻見那青衫書生冷冷一笑,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道:
“識畫者分文不取,買畫者千金不賣!看兩位衣著和談吐,想必都是富家弟子,這從錦衣玉食之人,又怎會懂梅花在酷寒中的傲然和芳華?!所以,還請兩位公子看看有沒有別的畫能入眼可買的吧。”
“哈哈,這了半天,老板不賣畫的原因是因為仇富啊!”雙手環于胸前,張雯當即冷聲笑道。
“你什么!”
賣畫老板在聽到張雯的話后,臉色一變,眼看就要發怒,卻不想張雯挑眉又道:
“不是嗎?老板剛剛自己也,就我們的衣著和談吐就肯定我們是富家子弟,不懂得梅花酷寒中的傲然和芳華,這不是仇富,抱怨又是什么?梅花,風雪中傲然挺立,怒放著的芳華,他們頑強不屈,勇于拼搏,在酷寒中依然堅持自我!哪象老板你,只知道抬高自己,貶低別人……呵呵,搞得我現在都有懷疑一這副梅圖是不是你所繪了。”
是一介青衫書生,卻被她一口一個老板喊得‘市儈’,無比諷刺。
而就在她話音剛落時,觀畫的人不由紛紛圍了上來,對那買畫者的德性竊竊私語起來。
那賣畫的書生被張雯得面紅耳赤,有些下不來臺,但見周圍不少人圍觀,也就強壓下自己怒氣,走上前去,對張雯拱手,,冷聲道:
“既然這位公子如此懂梅,倒不如以此畫為景,在畫上題詞一首,若是合了意境,那這幅梅圖便贈于公子!若是不合,還請公子當著眾人的面,為剛才的話,給生當眾道歉如何!”
“意思!”
唇角微揚,挑眉一笑,目光在這青衫書生身上打量了一番,心想這家伙還算聰明,因著才華橫溢,卻又無處施展,不受人賞識,所以才會在京城擺起了畫攤,不僅可以讓更多人看到他的才華,還能賺取銀兩。當然,如果幸運的話,還能遇上伯樂。
只可惜,現在的自己,因在醉夢軒一事兒,惡名昭彰,出門還得換個男裝,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了。
一聲長嘆,那青衫書生卻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張雯這才醒悟到自己該干什么!
以畫為景,題詞?
這尼瑪尷尬了,雖然她是個大學生,但這九門功課,有七門都會掛紅燈的她……要她以畫題詞,這不為難人么……
張雯蹙眉,不禁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副梅圖。
凌冽寒風,冷陽殘照,冰雪川融,梅花傲然,憨態可掬,幾片梅瓣無風自落。
倒是副極好的,傲雪寒梅圖。
眸子一轉,唇角邪魅勾起,張雯不禁想到了林逋和黃蘗禪師。
青衫書生見其沉思,冷聲一笑,有些輕蔑的看了張雯一眼。
“要不,讓我來吧。”紫衣男人見張雯沉思,當即上前,話音剛落,卻見她黑耀的眸子一抹精明的光閃過,然后問白衣男人:
“不用!不過公子要幫忙的話……不如我來念,公子來題詞如何?”別誤會,張雯并不是不會寫字,只是這故人題詞點墨,如此文雅的事兒,她怕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手抖,寫不好,丟丑而已。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看了張雯一眼,欣然點頭。
青衫書生早就備好的筆墨,見張雯點了墨筆,遞給那白衣男子,不想那書生當即上前攔住:“二位不是想直接題詞在畫上吧?”
這一次倒不是輕視,而是見張雯一番躊躇,連題個詞還要人幫忙,不免擔心他們倒時詞提不好,字寫不好,反毀了他的梅畫。
“老板未免也太看人了吧?”張雯又不傻,又如何看不出那青衫書生的擔憂,隨即一聲冷哼:“要不我先把我剛剛醞想的詞先念給你聽聽,看看合不合景,然后再讓那位公子題詞?”
見招拆招,得那書生面色一白,但張雯卻沒理會,而是轉身走到那副梅圖前,當著在場的所有人開口吟道:
“疏影橫斜清淺,
暗香浮動黃昏。
不經寒蟬徹骨,
怎識梅花撲香。”
聲落,圍觀者一片嘩然,拍手叫好。
白衣男人眉眼含笑,饒有深意地看了張雯一眼,沒有話,也沒理會那青衫書生,直接提筆,在那副梅畫上瀟灑地揮溢,將張雯剛剛所念的那首詞,寫了出來。
那青衫書生,端著下巴,還在回想著張雯剛剛的兩句詞。而白衣男子卻已將題詞好的畫軸取下,遞給張雯:“這畫是你的了。”
張雯含笑,剛想接過,目光卻落在畫卷下方,題詞旁的署名:
——趙亦辰
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上次去醉夢軒跟那老鴇打聽到的事兒……趙亦辰,醉夢軒的常客!
東陵國的七皇子!
原來他是那梅妃娘娘的兒子!
臉色一變,張雯拂袖,沒有接,只是冷聲道:“這畫……還是公子留著吧。”
話音一落,欣然轉身,張雯心情復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畫攤。
眉宇一皺,白衣男子眼底一抹黯然,唇角一勾,不禁喃嚀道:
“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主子……”侯在一旁的侍衛,冷著臉上前,趙亦辰沒有理會,只是將那梅畫卷好遞給他,低聲吩咐道:“暗中找人調查下剛剛那人是誰,然后將這幅畫給我掛書房去。”
“那主子呢?”那侍衛接過畫卷,忙問。
“我?我當然是去醉夢軒找姑娘喝酒了!”趙亦辰完,轉身朝和張雯相反的地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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