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雅閣里的男子笑了笑,看著擂臺上的最終一幕道,“這個古月安比我想象的還要靈性的多。”
擂臺上,此時,古月安的刀順著張落塵伸出的似乎是想要接住他的刀手,穿透了他的身體。
擂臺之下,看到了這一幕的民眾們已經(jīng)尖叫了起來。
“古月安你怎么可以!”
“古賊,安敢害武圣傳人!”
“古魔頭,我與你不共戴天!”
臺上,張落塵的慘叫聲要來的更晚一些。
他慘叫,倒不是古月安的刀真的穿透了他的身體,否則他怕是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
事實上,古月安的刀只是順著他的手,穿透了他的腋下,最多最多,就是雪焚城的寒霜刀氣刮傷了他,侵入了他的體內(nèi),甚至因為雪焚城的寒霜刀氣的特性,遇物便凍結(jié),他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他慘叫,是因為古月安的刀終于穿透了他的防御,擊敗了他。
更是因為,他的武靈,正在被掠奪!
沒錯,古月安,或者綰綰,正在掠奪他的武靈,用那把從前叫做黃泉,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更名為輪回的妖劍。
強大的吸力從那把妖劍上放射出來,將張落塵身后的武靈,那個號稱千年一遇武圣的張子虛張麒麟,拉扯的像是一紙隨風(fēng)飄蕩的畫卷,它變得極其模糊,也好像變得極其的無力。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張落塵的手,他的招式,他的整個人都變慢了,所以他擋不住古月安的那一刀。
“古月安……你這個……”張落塵此時已經(jīng)完失去了他那種仿若天人的高傲,他顯得目厔欲裂,對著近在咫尺的古月安低聲咆哮。
原來美男子咆哮起來,也是那么歇斯底里啊。
古月安這么想著,低笑著:“我這個卑鄙人嗎?”
“彼此彼此。”他那么著,已經(jīng)穿過了張落塵腋下的雪焚城驟動。
因為張落塵也想動,他想要阻止身后那把妖劍繼續(xù)拉扯,也想要脫離古月安的刀勢。
可是,既然已經(jīng)破陣,古月安又怎么可能會讓張落塵再次逃走。
如果之前古月安那進擊一刀如槍的話,那么他現(xiàn)在的刀,就簡直像是牛皮糖一樣地糾纏著張落塵,就是不讓他離開。
在不斷地拉扯中,張落塵身后的身影變得來扭曲單薄,好像隨時都要被那把妖劍徹底吸收走一樣。
張落塵面色蒼白,雙手徒然高飛,隨后猶如萬鈞落雷一般,朝著古月安的刀鋒瘋狂擊去,他的臉孔也是由蒼白變成了詭譎的鮮紅,他的眼眸也是赤色的。
他已經(jīng)是拼命了。
狂雷一樣的掌法終于是擊退了古月安纏人的刀鋒,古月安沒有再追擊,他看了一眼綰綰那邊的情況,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反手就是一刀回擊,重重斬在張落塵的雙掌之上,已經(jīng)失去了泰半武靈之力的張落塵被直接斬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擂臺之下。
終于是,結(jié)束了。
張落塵終于是脫離古月安的糾纏地獄。
但他也輸了。
而且眼力好的人,都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最后一刻,張落塵被斬飛的時候,他身后的武靈,有一大半,都被硬生生地撕扯著,被那把奇形的妖劍收了進去。
古月安贏了。
臺下卻有些安靜,因為吏部的官員還沒有正式宣布。
古月安站在臺上看了一眼一旁發(fā)呆的吏部考官,那考官才如夢初醒一般大聲道:“勝者,古月安!”
這時,臺下的民眾才大聲歡呼了起來,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那些武圣張子虛的擁躉都是義憤填膺。
“卑鄙!古月安,卑鄙人,用陰招取勝,算什么英雄好漢!”
“這一次完不算,古月安使詐!”
……
面對這些聲討之聲,古月安是然不理,卑鄙?陰招?使詐?
要真論起這些來,那張落塵可是不遑多讓,他的心機,算計,從這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前便已經(jīng)鋪展開來,那真是深謀遠慮啊。
不過其實,武道爭鋒,就是心性,武功,算計,各方面的較量,那么使用一些盤外招,就算是吃相難看,卻也無可厚非。
所以古月安也不會覺得他在最關(guān)鍵時刻讓綰綰出手,有什么不對的。
勝者為王。
收起了雪焚城,古月安轉(zhuǎn)身就要下臺離開。
但就在此時,臺下卻是傳來了張落塵的聲音。
“還給我!”他那么著,再度爬上了擂臺。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看到張落塵再次上臺,那些武圣的擁躉都是叫了起來,要讓比試重新開始。
可是并沒有人理他們,吏部考官已經(jīng)派人去彈壓這些話的人,同時也勉強笑著,想要去勸張落塵冷靜,畢竟今天吏部的大佬都在主席臺上看著呢,若是鬧出了什么狀況,那他的烏紗帽也就別想要了。
但張落塵是不理他的,只是直直地盯著古月安。
古月安無奈,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還什么?”
“我的武靈。”
古月安沒有立刻話,他看著張落塵,就像是在看著什么神器的東西一樣,好久,他才大笑了起來:“張兄,你在夢話嗎?”
完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下臺,一邊走一邊繼續(xù):“張兄,殺人者人恒殺之,你要奪走我的一切,便要想到,若是失敗了,就會被我奪走一切,下次算計人的時候,留點心吧。”
“還!給!我!”張落塵徹底失態(tài)了,再沒有半點千年一遇武圣傳人的風(fēng)儀,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般飛撲著朝古月安出手。
但古月安根沒有回頭,代他出手的綰綰,這個精靈一樣的少女,揮舞著手中的輪回,將一個略有些殘破的虛影放了出來,就放在了張落塵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張落塵驟然停了下來,已經(jīng)揮出的拳頭硬生生收了回去,只因他面前的,便是他的武靈。
或者,是他的武靈的一部分,他的身后此時也出現(xiàn)了一個類似的虛影,兩個虛影相對著,仿佛很近,又像是隔了一條天塹。
張落塵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面前的那個武靈,可是一伸手,那武靈便立刻消散不見了。
如夢幻泡影。
而此時,古月安已經(jīng)遠去,再也追不上了。
張落塵在擂臺上楞了很久,最終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今天,真的,一敗涂地。
因為他已經(jīng)被奪走了一切,武圣傳人,便是他的一切。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古月安,十分有趣。”雅閣里,男子笑著稱贊。
“沒意思。”一旁的少女卻是極其不給面子,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夫妻相嗎?”男子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又朝著古月安離開的方向看去,很有些無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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