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的想法肯定是不愿意江澈做空調(diào)的。rg首先這玩意他們不懂，其次看著太苦力。
但是游戲廳不一樣，那玩意有多賺錢，他們看到了，昨天錢分下來，每個人手里也都有個三四十塊。
他們口袋里過往很少這么寬裕過。
而且它還很符合這撥人原來的“行業(yè)”特性，一個名聲鎮(zhèn)住人的感覺很痛快，不會墮了他們“幾條街最強戰(zhàn)力”的威風(fēng)。
直接反對不敢，但是來了端老頭挑事，他們也就趁機表達了一下，心里期盼著事情能黃了更好。
端得貴的想法呢，他身是老輩觀念，別扭人，但是開始既然答應(yīng)來了，別扭幾句，事情還是準(zhǔn)備做的。
大概是從跟混混們互相擠兌開始，他才真的想撂挑子。
兩邊比劃著來勁，直到江澈去把那臺室外機扛起來。
這一扛，江澈帶頭學(xué)安裝，那么大臺機子正壓在肩膀上呢，混混們就沒法吭聲了。
而端得貴是答應(yīng)了人的，對方機子都扛起來了，再想不教，就不過去了。
抱著室內(nèi)機，線頭、工具，鄭忻峰看看四周大伙的神情，再回頭看著身旁的江澈，不由得感慨：“這不會是平穩(wěn)氣場強大到已經(jīng)到可以外放的程度了吧？”
《九轉(zhuǎn)金身訣》上，平穩(wěn)氣場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外放，對周邊的人產(chǎn)生影響……最終達到，世界和平。
江澈自己想的則是，“MB真重……早知道不裝了”。
“能的你。”對面，端老頭無奈了一句。
江澈笑笑，低頭咬牙扛著那臺室外機上了二樓，擱下，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偏過頭問：“那端師傅，咱們這就開始？你，我做�！�
完他把空調(diào)抱起來，等著，端得貴就沒法不開口。
“能的你�！边�是這一句，端得貴頓一下，無奈道：“這東西你以為簡單，其實沒有電工基礎(chǔ)不是講講就能會的……你今晚要真能把它裝上了，我就給你教幾個維修員出來�！�
“謝謝端師傅�！�
安裝開始，江澈和鄭忻峰兩個學(xué)生仔干得很認真，很努力，但是手腳笨拙得端得貴想打人，這要是以往廠里的徒弟，他指定就打了。
從最開始的偶爾兩句，到教出感覺了，端老頭多，最后干脆站起來跳著腳指揮，好幾次差忍不住直接上手……
這就是一個退休老師傅的寂寞如雪。
從四一直到六，江澈和鄭忻峰兩個已經(jīng)差不多累垮了，身上的藍白條紋�；晟烂撓聛砟軘Q出水，空調(diào)依然沒能安裝好。
站旁邊看的一個個，幾乎都忍不住想上手幫忙，但是只能看著。
能跟唐連招混這么多年，甚至可以是一起長大的這群人，身上毛病不，至少有一是有的，義氣。
換這會兒再讓他們上手，沒人會再多什么。
“你們大家先去吃飯吧。”看一眼手表，站在凳子回頭，江澈笑著：“河源，給我、老鄭還有端師傅炒幾個菜回來，再帶幾個二。”
端得貴既然在燕京呆了多年，想來二鍋頭應(yīng)該是愛喝的。
老頭沒什么，意思就是答應(yīng)了。
喝酒的時候，鄭忻峰和江澈伸手拿杯子，手抖了，抖得厲害，一杯酒起碼撒一半，端老頭皺了皺眉頭，：
“學(xué)生仔，一不中用。”
兩個人笑笑不話，直接把杯子擱桌面，拿牙咬著，頭一仰把杯里酒干了。
“不過不管怎么，倒還有爺們樣。”不知道的是剛剛那份勤懇不放棄，還是眼前的這一幕，總之端老頭難得了句好聽的。
可惜只隔一會兒，他又老調(diào)重彈，“這國家發(fā)著補貼給你們讀中�！�
又來了。
“端師傅你這不是這么個理啊”，鄭忻峰有不忿道，“我兄弟老江都要去大山里頭支教了，先干個體掙錢還不行�。靠偛荒芊瞰I就一定得是苦哈哈的吧？國家還提倡大家富起來呢。”
“支教？辦掃盲班還是當(dāng)老師？”端老頭臉色變換一下，揚了揚下巴沖江澈道，“你去哪支教？”
“當(dāng)老師，不過那邊現(xiàn)在要還辦掃盲班的話，估計也是支教老師來弄”，江澈，“現(xiàn)在定下來是南關(guān)省，具體哪個市縣還不知道�！�
“……南關(guān)省”，端老頭沉吟一下，“我當(dāng)知青就是在那邊農(nóng)村。”
完他主動拿酒給江澈倒了一杯，磕一下，算是敬過了。
江澈照樣仰頭干了。
這頓酒喝到八，江澈起身：“端師傅你累了先回，我兩個再試試，明早你過來看一眼，要是我們還沒裝起來，這事就拉倒。”
鄭忻峰：“放心，端師傅，我們肯定不會偷偷找人幫忙的。”
“沒不放心，就這，我還信得過，但你倆是真裝不了�！倍死项^站起身來，想了想，：“是得回去了，明天再來……你挑幾個愿意學(xué)的，我教著試試�！�
總算松口了，江澈笑著：“謝謝端師傅�！�
結(jié)果端老頭：“你就不要了，太笨。”
周圍一陣低笑，江澈坦然應(yīng)了聲：“欸�！�
端得貴背著手又走了幾步，回頭瞄一眼墻上室內(nèi)機，皺眉：“就是這個空調(diào)機，它為什么不是古橋的？”
“都華寶的最好，我去買的�！苯釉挼氖顷愑胸Q。
“放屁，胡八道�！�
陳有豎脖子一梗，：“大家都知道，華寶、春蘭。”
“你懂個屁，這東西它分地方的，那要是在燕京那邊，我們古橋一家就占一半不止�！倍说觅F完氣呼呼扭頭就走了。
江澈跟上去送到樓下。
端老頭站在門口突然回頭：“你能讓那幫混混都愿意學(xué)嗎？得真用心學(xué)，壓著磨洋工那種不算�！�
江澈頭：“能的，辦法我早想好了�！�
“哦”，端得貴猶豫了一下，“先教安裝，安裝學(xué)得快……然后過些天，我想借你這批人用一下�！�
“老頭你有仇家�。看蛘l，�！壁w三墩出現(xiàn)在身后。
江澈一回頭，“三墩，你給我回去�！�
趙三墩走后，端得貴才：“是這樣個情況，我們古橋廠過些天要給臨州這邊的一個關(guān)系企業(yè)送一批空調(diào)，大概臺，但是裝配工人只能過來4個，這撥人我教會了帶過去幫忙裝一下……放心，給錢，就是我們國企程序走得慢，給錢可能慢一，也不會太多。”
江澈頭：“沒事，就當(dāng)實習(x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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