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邊境海域風平浪靜,漆黑色的波浪翻滾又翻滾,不時可看見一些覆海巨獸騰躍而起,激起千層濤浪,有那么些個巨獸還會悄悄從水面露出一雙黑瞳來,靜靜地注視著那一艘艘在艷陽下散發著閃亮銀光的仙帆。
這西北邊境海域以前也的確有許多漁民在此打漁,但自從一些漁民神秘莫測的消失后,來此打漁的人便少了許多,直到最后有人這里的海域有許多靈智開化的妖獸,就是這些妖獸將漁民們吃了。
也到底是一些靈智開化的妖獸,清楚這銀色仙帆艦隊上能夠斬殺它們的人實在太多,所以即便是遠遠觀望也不過是露出一雙妖異黑瞳罷了。
那拄著一根紫檀木拐杖的病弱青年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后方有人在靠近他,或者,這么些年來,他的這種狀況其實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了,肯定中間不乏有人前來詢問的。
“這么做反倒是有些讓人感覺心虛一樣,我只要旁敲側擊問一些這艦隊的奇聞異事便行,倒也不需要這般鬼祟,擔心別人發現一樣。”這下莊珣也大方坦然了起來,誰都想得到寶物,這份心思其實很正常才對。
想到這里,莊珣已然來到了那病弱青年身旁不遠處,同樣打量著一望無際的漆黑平靜海域,而后緩緩開口道:“我聽人,你在這船上已然呆了八個年頭了,這艦隊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嗎?”
莊珣問的這個問題其實很是普通,至少是每個知道這病弱男子情況的人都想問的問題,倒也看不出有其他的什么心思。
那病弱青年原略顯空洞的眼神微微起了些波瀾,紫檀拐杖也悄悄收回了自己腳邊,然而細心的莊珣還是發現了這個動作,一個人的內心其實與他的動作是相連的,既然是收回拐杖這個動作,也代表著這個病弱青年內心也在悄然關閉,但在這種情況,顯然是警惕旁人的一個動作。
約莫片刻,莊珣見他沒有回答,卻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繼續道:“這艦隊載人往返一次便需要半顆靈石,可若是一次**出一顆靈石,那艦隊可免費再給這位顧客往返搭乘一次,也就是三次,這也是基于半顆靈石與完整的靈石成色差距很大的緣故,只是半顆靈石,只能乘坐一次,若是一顆完整的靈石,便可乘坐三次。你在這呆了八個年頭,無論怎么算,付出的靈石都超過了三顆,很難想象,如你這般的人身上會有三顆靈石。”
這點也不止是莊珣感到疑惑,那些好奇病弱青年的人也感到疑惑,這病弱青年身上竟會有如此多的靈石?那可是三顆靈石啊!
這應該早就有人來搶奪了才對!
“我不用付靈石。”似乎是知道莊珣心中在想什么,病弱青年目光望著淼茫海域回答道,聲音很,但卻讓人聽著很舒服,抑揚頓挫,從他話的語氣可聽出,這年輕人的生活應該過得很有分寸。
莊珣微微一愣,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這個男子不回答自己的準備,卻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竟然回答了,這樣一來的話可能性便只有一個,就是這個病弱青年擔心別人以為他身上有靈石而對他出手,所以當每個人都問到這個問題時,他需要做出一些解釋才能讓那些人不至于對他虎視眈眈。
果不其然,病弱青年輕輕咳嗽了兩聲,臉色更加蒼白了,而且莊珣還看到了他嘴角一抹溢出的黑色淤血,顯然是病入膏肓到極致了,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而是繼續道:“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為我身上是有這么多靈石才能夠在這艦隊當中待如此之久,只不過他們都錯了,我不過是被可憐而已。”
病弱青年得很是坦然,似乎還真是那么一回事兒。
“雖然這話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嫌疑,不過,我倒是有些相信你,你可能覺得我這個相信不靠譜,但這些都基于你覺得自己的話靠不靠譜。”莊珣微微一笑道。
病弱青年明顯一愣,這時才轉過頭真正打量起了莊珣,見不過是一個比自己還的年輕人,也是一笑,雖然這笑怎么看都有些磕磣,不過莊珣看得出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同樣回以一笑。
“我覺得靠譜不靠譜其實都一樣,人在貪欲面前很少有人能夠控制得住,吧,你接近我是為了什么?”病弱青年直接點明道。
莊珣也沒覺得驚訝,這個青年看似病入膏肓,可是至少精神上還是很好的,估計與他的生活起居關系很大,雖然身體已然病殘,可是卻還有心思去堅持好的生活起居,為了能夠活得更長,這固然是每一個病患之人都想要去做的事,但卻并不是每一個病患的人能夠做到的事。
莊珣依稀記得,自己父皇當年也是病入膏肓,可卻沒了生存下去的勇氣,終日寡寡,直至最后病逝,若是期間能夠生活得陽光些,好情緒多些,那么活到現在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莊珣清楚,真正讓他父皇病逝的是絕望,無能為力的的絕望。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莊珣一眼望去便知道他的病比自己父皇當年患得還重,但卻依舊能夠對人微笑,與人和善,這明了一點,病弱青年自己還有生存下去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還帶著很大的希望。
察言觀色至此,莊珣對自己的想法終于肯定了下來,只是這個生存下去的理由卻是千萬,有可能是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或者是與人有承諾,或者是還有必須要見的人等等,這些都是可能性,莊珣不知道是哪一個。
但從剝析這些可能性莊珣又發現了一點,除了活下去的希望這一點,其它可能性都涉及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特征,無論是與人有承諾還是生命中還有必須要見的人,或者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比如報仇,中間都與情義有關。
也即,這病弱青年要不然就是重情義,要不然就是無情無義那一種,而從剛才兩人寥寥幾句的對話看來,莊珣認為這青年應該是極重情義的那一種人。
因為,無情無義的人,再怎么笑,也不會像病弱男子這般陽光。
于是莊珣道:“先不我是為了什么而接近你,我活這么些年來最遺憾的事吧。”
病弱男子一愣,而且眼神中明顯有驚訝,他不知道莊珣為何突然這么,他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覺。
“我出生在皇室,出生那年便被立為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似乎已經得到了一切,可是……”莊珣此刻確實是心照了,把一切都娓娓道來。
有時候,我們總會對陌生人出更多,或許便是如此吧。
“……父皇病重離世,我只能在一旁靜靜看著,哭著,什么都做不了,世人都認為生長在皇室定然會幸福之至,不用為吃喝發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大多數人都不清楚,每個人真正想要的,很多其實都已經是失去了的,所以人們會才會感到失望,感到落魄,那是因為珍惜這兩字對于更多的人來,它就是兩個字而已!”
病弱青年靜靜地聽莊珣完,一句話也沒,或者,其實不需要話,他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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