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古巨龜’吞食海水時,所形成能改變淺海區地貌的超級漩渦,楊沐權衡利弊思考間,還是毅然決然游往海底斷崖,以暫作躲避,這亦實屬無奈之舉,斷崖深淵的情況究竟如何,是否暗含殺機?他還未掌握絲毫,搞不好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然而只能這般了”他無奈想到:“反正這種瀕臨絕境的情況,我已經遇到很多了。”
只要能躲過這一劫,即使‘古巨龜’仍舊不離開這片海域,繼續分流破浪的游弋徘徊,彰顯它橫亙海天一線的霸道存在。
即使那兩名妖將還不死心,誓要將他揪出來生吞活剝,甚至上報‘莽蒼蛇王’,繼而派出許多精通水性的迅猛妖獸,將這片海域搜個底朝天,在這片海域圍捕他都無妨。
捉迷藏的游戲,他還是很擅長的,而且星元枯竭的他,有很大機會可以悄無聲息突破圍繞‘古巨龜’覆蓋極大范圍海空的結界,繼而游往真正的茫茫大海,如果是這樣,依照他的生存躲避經驗,任誰來都奈何不了他,屆時就算徹底脫險,轉危為安。
眼下形勢瞬息萬變,剛剛索命的深淵斷崖,當下倒成了緊要危急關頭的庇護之所。
他不用真正深入斷崖深淵,只要在斷崖邊緣找到一處洞穴躲避即可。
相信這處如萬丈深淵的海底絕壁,經過千百年的侵蝕演變,地貌變遷,其崖壁上應該會有不少渾然天成的洞穴供他躲藏。
只要隨意尋覓一處洞穴進入其中,縱使超級漩渦如何威力迅猛,聲勢浩大,相信都無法撼動這海底斷崖絲毫,而洞穴與斷崖為一體,十分安。
就這般,楊沐帶著‘結晶化’的‘魔球’,又回身下潛,投入到無盡幽暗的深淵懷抱。
‘結晶化’的‘魔球’很重,這讓他下潛的速度極快,不時便到了是碎珊瑚堆砌起來的斜坡斷崖,再往前幾步,就是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海底斷崖,而現在視野所及,皆是無限的黑幕,散發著死寂荒蕪之息,仿若大千世界的邊緣。
踩在萬丈深淵旁,即使是依他的心性,亦會有種異樣感覺,倒不是恐懼,而是對一種未知領域的深深忌憚,有警惕,有躊躇,你永遠不會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是別有洞天?還是真正的絕境死敵?
這或許就是無限廣袤的幽藍海洋給他的一種威懾,十足的大自然威懾。
在從未被探索的深淵旁站久了,真的會有種快要被吸下去的感覺,會引動內心的恐懼和不明思緒
懸崖讓他沒有退路,站在懸崖邊,不管往上還是往下。
陡然間自深淵中冒出密集的氣泡,在散發氤氳之光的珊瑚礁映襯下,仿若飛舞的無數微光塵埃。
他突然間瞳孔緊縮,這一刻的感覺仿若悵然若失,他曾經的一切就是在一次墜崖后失去的,而那一次,有她的絕死相伴。
他幾經躊躇的伸出單臂,并不是要擁抱深淵,而是想找回當初心碎卻又短暫溫存的感覺,無法言喻,一切不復往在。
曾時在‘凝星學院’大門前,他回憶起血色往事,現在他只得回憶起‘她’這個字眼和斷崖絕死的經歷,甚至連她的樣貌都有些模糊不清。
楊沐極為復雜道:“看來我的記憶在穿梭兩陸時,的確出了些問題,竟然連再加上內觀世界中有著殤的‘知識樹’”
“罷了,現在深淵走一遭,有你這家伙陪我一行,也算是不錯了。”他無奈道。
話罷,他緊抱‘魔球’,縱身潛入斷崖中。
楊沐徹底陷入黑暗中,無邊的黑,死寂的黑,甚至有些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著,唯有懷中冰冷的‘魔球’讓他的心不在向著迷惘而去。
耳邊的聲音很奇妙,無法言喻的顫動感,仿若整片斷崖深淵峽谷,在跟隨著大地時間律動般。
他沿著崖壁一路下潛,縱使他現在星元枯竭,但那種對危險的敏銳感知,還是十分警惕存在的,因此,他還未發現什么藏在斷崖縫隙間的陰寒毒物。
他用手摸著粗糙斑駁的崖壁,感覺上面有著濕膩的苔蘚或者雜質什么的,給人一種無盡蒼茫浩瀚感,這般事物果然不是可以隨意撼動的。
如果細細感知,其實還是有些許若有若無地沉悶裂響,在崖壁間不斷傳出。
隨著深度愈發加大,楊沐面色逐漸嚴峻起來。
“為什么竟然沒有洞穴?”他錯愕十分,喃喃道:“不可能,千百年來的侵蝕,沒形成一處洞穴甚至裂縫嗎?”
轉瞬間,他的面色轉為驚懼,因為他發現了,現在沿經大概十幾丈深度的崖壁,皆是粗糙整齊的可怕,沒有絲毫海水侵蝕的痕跡,或者凹槽。
先前他在有微光的時候俯瞰崖壁,確實給他一種直切的巖壁上光禿禿、孤零零的感覺,凹槽犬牙交錯之勢明顯,孔洞縫隙如針眼般密布。
然而這種局部特征放到整體崖壁上,就顯得很詭異了,因為只有這點特征,并沒有預料中的裂縫和侵蝕洞穴形成,崖壁雖然摸上去很粗糙濕滑,實際上這很正常的,泡在海里就是這個樣子,但斷崖整體卻違背了自然常識。
這個整體是相對于大陸上的山峰斷崖來,無論是陸上還是海中,這般迥異莫測的斷崖地形,必要受到侵蝕作用的影響,因此才能形成各種巧奪天工,鬼斧神工般的構造,而眼下他所面對的斷崖深淵,完違背了此點。
“這所謂的斷崖難道不是斷崖而是碑墻什么的?”他驚駭暗想到。
隨著他觸摸的多,他發現斷崖上斑駁淺顯的凹凸槽,竟然是有某種規則走向。
他開始處于斷崖邊緣時摸不出什么來,隨著潛到十幾丈的位置,才發現有的凹凸痕跡陡然上升反轉,大顯豐筋多力之勢,竟然給他一種書法上筆走龍蛇的蒼勁感覺。
他并不深諧書法之意,但他可以用淬勁刀意感受到一種筆走龍蛇的意味,兩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如若是斷崖上自然形成的紋路凹凸,斷然不會有如此走向。
“所以這根不是什么斷崖深淵?這是一面人造之物?”
此時楊沐挺直僵硬脊背,骨寒毛豎,莫名的詭異寒冷感驟生,如一道閃電直穿他脊背,繼而傳遍僵硬已久的四肢百骸,如影隨形,難以驅散。
“我現在到底是在個什么地方?”他心悸道。
如若這處斷崖真是人造之物,而非自然形成,那么真是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要知道他所在的區域,準確是處難以測量的斷崖峽谷,深萬丈直通地獄他都信了,在視野所及極為遙遠的黑暗那面,乃至其余三面,可能還有幾座壁立千仞的斷崖之壁。
而現在他在無邊的黑暗中,唯有通過觸覺感知到,這處崖壁絕對是不尋常之物,上面淺顯的凹凸槽必是什么宏大無比的圖案亦或者文字的局部。
更重要的是,他才堪堪處于這處崖壁的邊緣處,向下還不知道究竟有多么深,所以,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者勢力?鑄造出如此媲美天地的存在?
要知道當初‘師選大會’時,商家長老翻手間,能輕而易舉鑄成極闊空中考臺的手筆,這已經是屬于大能所為,羨煞無數同星王境界的修行者,如果按現在比例算的話,這手筆可能僅僅相當于大型商場上一塊普通的木板罷了。
現在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讓他心生莫名的煩躁,一心想逃離此處,密閉的幽暗恐懼感,就如海水般蜂擁而進到他的腦海中,無法言喻的顫栗感,來源于對宏大未知事物的恐懼。
突然間,他想到了荒原上六根‘通天黑柱’,又或者是‘煉妖柱’,亦或者是上古禁術,‘輪轉星辰之術’的陣基。
他其實一直想親眼所見這般擎天事物,可能雄偉巍峨的大安都城聳立于‘通天黑柱’下,亦顯得渺無比。
現在這般可與天地媲美的巨大事物,就在他觸手可及之處,仿若無限大的深淵惡魔般,無聲的嘲笑著他的無知和渺。
如果‘通天黑柱’直插云霄的話,那么這未知的深淵崖壁,絕對是貫穿承載一切大地的存在。
而‘通天黑柱’是能以不可逆的破滅之勢,只用十幾年就能傾覆超級王朝的禁術陣基,那這處未知的崖壁又是什么存在?
在這個名為深海的牢籠中,一只無名的怪物,正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
這是此時有所顫抖的楊沐所想,戰戰兢兢,顫顫栗栗,有時不只是恐懼,還有著興奮亢奮,癲狂癡狂,他的確有些興奮,自己到了他人從未涉及過的未知領域。
“現在怎么辦?繼續向上還是向下?”他糾結想到:“向上必會被超級漩渦吞噬而向下除了未知外,可能這所謂的崖壁上,根沒有藏身的縫隙或者裂縫,進退兩難啊。”
“還有這下面可能還棲息著‘潛伏者’一族,這點我倒是差點忘了。”他復雜想到:“先前那差點要我命的‘潛伏者’就是從此斷壁深淵中游上來的。”
這其實也結合了楊沐先前猜想,束縛著‘潛伏者’的神秘力量,再加上非自然所成的萬丈斷壁,這深淵中,一定有著什么秘密存在。
楊沐的顫栗興奮,就是來源于完證實了那個猜想,但眼下顯然無法徹底驗證下面究竟有什么,當緊關頭是如何抉擇?是上是下?
“還是繼續向下潛吧,”他無奈自嘲道:“幸許跌落到什么未知領域,遇到什么奇遇?”
已然明知下面有著秘密存在,深不可測,迥異莫測,他還是決定繼續向下,被吞入‘古巨龜’口中是必死之局,而接著向下卻不一定,頂多讓他繼續懷著惴惴不安顫栗心情,或許可以當做對未知領域的探索?
“楊沐你可是穿兩陸禁制,還能莫名其妙活下來的存在。”他暗嘲到:“你也有很多不屬于任何秘密的秘密啊。”
思罷,他搖搖頭打起足夠的精神,手臂更加箍緊‘魔球’,緊握短刀,繼續順著崖壁向下摸索著。
他估摸了下,‘古巨龜’吞食海水應該馬上要開始了,屆時,他如若還未找到藏身處,必會被吸附卷走。
“噗嗒!”
軟綿綿的聲音驟然響起,他腳下仿若落地柔軟的實處,繼而有著些許氣泡產生。
他面色急劇變化,身形顫抖起來,不是到了斷崖深淵底部,他現在才不過下潛了十數丈的距離。
而是踩到了某種薄膜上,似是當初踩在‘烏賊王’晶瑩剔透般的玻璃眼珠上,亦或者無名怪物的眼眸上?
“竟然是某種禁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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