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需要生長在魔界的冽魂草,南瞻部洲縱使是有,也是一些魔族偷運(yùn)過來售賣,價可比金,應(yīng)該是在中都的拍賣行才有,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肯定不會有的。”
“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胡不歸一聽就知道這種方法行不通。
南瞻部洲北寬南窄,一條天瀾河蜿蜒環(huán)繞這片大陸,最后匯入茫茫綿海。
他所在的這片區(qū)域,離人口稠密的港口城市和都城還有幾千公里的路途,即使開車去買了什么冽魂草回來,在回程之前中毒的人早就都死于非命了。
沿著河道開了幾十公里,江水之中出現(xiàn)一道半清半濁的漸變分割線,蕩漾交融,有繼續(xù)向下游蔓延的趨勢。
一枚寫著陳字的界石,灰頭土臉的立在江畔。
看來這就是陳家村的地界,胡不歸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里開去,來把車收起來,徒步進(jìn)去比較不容易引人注意,但是玉雙倘若下來,被人看見中毒后的一雙紅瞳,難免多生事端,所以只有選擇這種方式。
他的汽車跟這里的交通工具比起來自然是怪模怪樣,剛一進(jìn)村有好事者覺得納罕,趕忙跑去奔走相告。
沒過多久,一位須發(fā)花白的老者帶著幾位后生走出來觀望,對這從沒見過的龐然大物感到十分納罕,遠(yuǎn)遠(yuǎn)的喊道:“來的是什么人,請下來借一步話。”
胡不歸把車開到一處樹蔭底下,這才跳下車來,大聲道:“我是中都來的,家中有人患了重病,聽這村里住了一位老神醫(yī),想求見他一面,麻煩老大爺您幫忙引見,這里有些糧米,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那老者就是陳家村的村長,聽見他自己是中都人氏,言談舉止彬彬有禮,相貌又生得極好,心下就信了**分,只是馬車以前沒見過,難道是中都的新樣式?
胡不歸從車上拎下幾只口袋,扯開封口線露出白花花的大米,老村長最后一絲疑慮也隨之煙消云散,感激涕零的看著他。
大旱之年,莊稼顆粒無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皇帝減免賦稅,親自求雨祭天,宮中茹素,朝廷賑災(zāi)的錢款發(fā)放的也及時,但銀兩根留不住,左手進(jìn)右手出,轉(zhuǎn)瞬就又用匪夷所思的高價換米下鍋。
這位年輕人帶來的米,足足有幾十斤的樣子,儉省著熬粥度日,足以讓村民們度過眼下的難關(guān)。
胡不歸見他已經(jīng)放下戒心,取出一張早就打印好的華佗照片,遞給老村長看,問道:“您村里的神醫(yī)是不是這一位?”
“正是,這鏡中的畫像簡直同真人一模一樣。”老村長對照片的還原程度嘖嘖稱奇。
對自己好運(yùn)氣有點難以置信,胡不歸忙道:“麻煩您帶我去見見他。”
“你來晚了,前日上游有人找來,是村里不少人染了重病,我們擔(dān)心是瘟疫,苦苦勸過,可惜他不聽,還是跟著那漢子走了。”老村長一面,一面有些戒備的看著胡不歸,仿佛擔(dān)心他一個不樂意就會收走糧食。
胡不歸當(dāng)然不會在乎那幾袋大米,只是問道:“你可知接走老神醫(yī)的人,姓甚名誰,多大年紀(jì),住在哪個村子?”
老村長年老糊涂,記不大清,他身后一位少年道:“那人自己叫李大郎,大概有二十多歲,留著寸把長的絡(luò)腮胡子,是住在霞客村。”
古人成婚早,二十多歲有十來歲的女兒也是正常,胡不歸想到來時,只管挑著烈日下平坦的路走,不定正好是玉雙的父親接走了華佗,他們必然是挑著樹蔭的地方趕路,不定兩下里就完美錯過。
他也不多廢話,抱拳告別,開車絕塵而去。
就下車話的這么一會兒功夫,躲在車上玉雙就像從水里撈起來一樣,臉上脂粉就被汗沖的七零八落,胡不歸想起車廂是密閉空間,高溫炙烤下肯定很是難熬,忙搖下車窗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雖然車窗外吹來的也是熱風(fēng),但玉雙的臉色明顯是好了很多,有氣無力的問道:“神仙大人,我們?yōu)槭裁醋吡耍@里不是我阿爹的陳家村嗎?”
“你住的那個村子是不是叫霞客村,阿爹的名字是李大郎,留著滿臉大胡子?”胡不歸問道。
“是啊,但是我阿爹沒留胡子。”玉雙道。
胡不歸怔了一怔,隱隱感覺哪里不對勁,如果霞客村,李大郎,村中不少人身患重病都對得上,但是絡(luò)腮胡子這個細(xì)節(jié)居然對不上,這一點很是值得推敲。
既然玉雙她阿爹沒有胡子,同時不可能會人能在短短兩天長出來寸把長的胡子。
而霞客村和陳家村相隔百余里,如果李大郎是前天接走華佗,速度再慢在昨天應(yīng)該也能趕回,而今天他在江中救下玉雙,很明顯霞客村的村民是沒見到這兩個人。
如果是村長謊稱人被帶走,那他沒必要在這么關(guān)鍵的細(xì)節(jié)上露出破綻,完可以分毫不差的出李大郎的形貌,等他找不到人產(chǎn)生質(zhì)疑時,再借此推脫的一干二凈。
當(dāng)然可能是李大郎易容,割下頭發(fā)貼成胡子,但這一點可能性極低,他著急救女兒,怎么會有心思做這種無意義的喬裝。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性。
不能排除村長故意錯李大郎的形貌,把他騙走,借機(jī)將華佗轉(zhuǎn)移離開。
到底是哪一種?
跟絡(luò)腮胡子這個細(xì)節(jié)杠上的胡不歸,腦海中飛速閃過所有的分析結(jié)果,思緒打了個死結(jié),拿不準(zhǔn)哪一種推測是正確的。
玉雙見他久久不話,若有所思的回憶了半天,忽然開口道:“神仙大人,我前幾天看見一個外鄉(xiāng)人在江邊徘徊,像你的一樣,留了滿臉大胡子,還穿著一身黑衣服,我當(dāng)時還笑話他傻,不知道熱。”
我怎么沒有想到?
排除一切沒有可能的可能,剩下的一種即使再不可能,也會無限接近于真相。
只是最后的推測,對于玉雙姑娘來,恐怕并不是個好消息。
真正的李大郎在途中遇害,或是被引去了別的地方,而有人假借他的名義,接走了華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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