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歌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股奇異之力,遠近如一,清晰可聞,中年男子聞言大喜過望,與之相反,吳曠卻是面色驟變,眸色陰沉晦暗,語氣也不復先前的客套,蕭殺如寒風。
“閣下可要想清楚了?與我連云寨為敵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且莫一時糊涂,自招禍端!”
莫輕歌曬笑一聲,對于吳曠的威脅置若罔聞,徐徐開口道:“連云寨不過是山中的土大王,麻煩雖然不,可禍端還算不上……呵,不多了,剛才那幾位估計還未走遠,莫某這就送諸位下去,黃泉路上也好相伴!”
話語還在風中飄搖,莫輕歌的身子便已漫步而出,步伐輕慢,如踏春賞花般閑適,可速度卻來快,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虛影,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跨過了十幾丈的距離。
最近的山匪抬刀欲砍……
莫輕歌嘴角冷笑流出,繡著云紋的長袖凌空一拂,袖袍翻滾如浪,氣勁層層疊疊,如同兩條浩蕩長江一瀉千里,在空中漫卷鋪開。
兩條浩蕩長江所過之處,山匪如遭巨錘轟擊,胸腔凹陷,頭腦炸開,骨骼碎裂聲連綿不斷,一個個身影如同出膛炮彈般彈飛出去,落在地上后紋絲不動,氣息無。
僅此一擊,莫輕歌就滅殺了十數名山匪,開辟出一條空曠大道來。
吳曠與那丑惡頭陀,白面書生兩人對視一眼,懼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從對方的出手來看,其修為之高,絕不遜色寨主蕭東庭多少。
三人修為不弱,自然也感受到了一股磅礴氣機將他們牢牢鎖定,此刻若是轉身逃跑,無疑是將后背要害暴露給對方,而對方展現的輕功告訴了他們一個殘酷的事實。
逃跑只會被各個擊破,無異于自取滅亡。
既然事情已經無法善了,那么若是集三人之力,就算不敵對方,也未必不能爭得一線生機。
“有進無退!給我殺!”
多無益,吳曠三人齊聲一喝,同時向著莫輕歌殺去,離的較近的山匪也嗷嗷怪叫著,提刀撲上。
“雜魚再多又能頂什么用?不過是讓莫某多費些手腳而已。”
不屑一笑,莫輕歌五指舒展如蘭花,這是移花宮內的一套陰柔掌法,名喚蘭花掌,可如今在莫輕歌手里卻是已經達到了柔極生剛的境界,只見一道道剛猛無鑄的掌力橫飛而出,一個個山匪在凄厲的慘叫聲中,胸膛接連炸開,現出前胸可見后背的透明窟窿。
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莫輕歌一身白衣如新,飄散的血霧靠近莫輕歌周身三尺便會自動向著兩側滑去,情景詭異至極。
眼見這一幕,所有山匪瞪大了一雙招子,目中露出驚恐之色,只覺得眼前這個俊美的白衣公子,是一個披著仙人皮的惡鬼,那怕吳曠三人平素在山匪中積威頗深,也壓不住山匪心中的恐懼之意,忙不迭的向后倒退而去。
他們退,吳曠三人卻是面色陰沉的咬著牙,欺身竄進。
白面書生由左側而出,一抖手中軟劍,射出耀人眼目的朦朦劍光,朦朦劍光中誕生出無數虛幻劍影,虛虛實實,白面書生的軟劍藏身于無數劍影中,與劍影一起編織出一張張密不透風的劍,朝著莫輕歌身各處要穴罩去。
丑惡頭陀則從右邊殺來,雙掌黑紫腫脹,泛著金屬特有的光澤,給人以堅實質感,出掌也沒見著什么玄妙變化,只是直來直往,卷起道道勁風,向著莫輕歌狠狠拍去,頗有以拙勝巧的意味。
三人中實力最強的吳曠在沖至近前時,猛地腳尖點地,身子一掠而起,渾身氣勢不斷凝聚攀升,在達到一種不吐不快的巔峰境地之后,方才舉刀朝著莫輕歌用力劈下,刀勢如下山猛虎,錚錚顫鳴,隱約間,發出攝人心魄的猛虎咆哮聲。
三人相熟多年,出手便是殺招,攜手配合更是默契無間,白面書生的劍法以虛掩實,變化無方,以巧擊敵,丑惡頭陀的掌法大開大闔,直來直往,以力破敵,吳曠居高擊下,氣勢配合刀中神意,以勢壓敵,倘若換作莫輕歌明玉功尚未大成之時,應付起來,恐怕還真的有些麻煩。
至于如今嘛,先天境界這座巍巍大樓莫輕歌已然登頂,無論是眼界還是實力都更上層樓,完不是吳曠三人這種還在樓下的貨色可以比擬的……
“嘿!拙劣之技,也堪獻丑賣弄?”
輕笑聲中,莫輕歌身子不退反進,右手帶起一股澎湃掌力,壓向丑惡頭陀,左手則好不避諱的探入劍之中,作摘花之狀,避虛擊實,扣指捏住白面書生手中軟劍的劍尖。
“砰”的一聲,兩掌交擊……
丑惡頭陀的剛猛掌力與莫輕歌相比,完是巫見大巫,碰撞之下,一觸即潰,丑惡頭陀的雙臂反遭一股沛然猛力震斷,手肘倒拐,觸目驚心的血花迸濺而出。
浩瀚磅礴如高山大海的掌力臨身,丑惡頭陀痛的一聲哀嚎,轉瞬之間,肋骨盡碎,五臟六腑也被這磅礴掌力攪成肉糜。
另一邊,被捏住軟劍劍尖的白面書生只感覺一股森寒真氣沿著長劍通達體內,凍結血肉,凝滯真氣,隨后在白面書生驚恐的眼神中,那捏住軟劍的手指輕輕一扭,軟劍驟然崩碎,化作無數寒星冷芒倒卷彈射。
白面書生先是眼前一疼,雙目一黑,緊跟著意識仿佛也被一片銳物撕裂,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軟劍碎片透體穿腦而過……白衣書生死!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面書生與丑惡頭陀尸體倒地的時候,吳曠那惡虎長刀方才姍姍來遲,劈至莫輕歌的頭頂。
“兄弟,當心!”持槍的中年男子見狀,連忙出言提醒道。
長刀及發,刀勢如惡虎下山,擇人而噬,在刻不容發之際,莫輕歌腳下向后挪移了一步,這一步之差,卻是予人一種從天涯退到海角的微妙感覺,從吳曠的刀勢中脫離出來,差之毫厘的與那泛著冷光寒芒的刀鋒錯過。
莫輕歌前腳剛退,避過吳曠的刀勢刀鋒,后腳又隨之跟進,欺身上前,妙至毫顛的拿捏住吳曠刀法起承轉合的空隙,體內回氣運氣的剎那,曲指成爪,向著吳曠的咽喉要害抓去。
四周空氣隨著莫輕歌這張手一抓,瞬間凝固,如同一道道高墻鐵壁,挾制住吳曠的身形,使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莫輕歌的五指逐漸放大,扣住他的咽喉,“咔嚓”一聲,捏碎了他的喉骨。
只聽的一聲悶哼,吳曠的身子就像爛泥一般癱軟下去,倒在了地上,濺起一蓬煙塵。
一進一退一進,數息之間,莫輕歌出了三招,吳曠三人殞命。
“逃!”
吳曠,丑惡頭陀,白面書生三人的死,就像是一記雷霆在所有人的心間炸響,振聾發聵,令人思緒一滯,回過神來后的山匪面色惶惶,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盤旋回蕩,逃!
莫輕歌可沒有什么斬草不除根的想法,就在余下山匪心生逃遁之念時,莫輕歌動了,整個人就像是從體內拉出了數條身影,恍若分身一般,同時向著數個方向掠去。
拳掌爪指,一招一式,無不精妙絕倫,一個個山匪在這之下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或是倒飛出去,或是癱軟在地,無一活口。
中年男子也是吆喝一聲,持槍率領剩下的黑衣護衛殺向逃跑的山匪,吳曠三人身死,其他山匪此刻心神懼喪,早已被嚇破肝膽,根沒有什么抵抗之力,沒過多久,便已盡數伏誅。
深吸口氣,中年男子朝著回到原地的莫輕歌拱手一禮,道:“在下狄長空,在此謝過兄弟援手之恩,對了,還未請教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姓莫,草字輕狂!”報了自己的江湖馬甲后,莫輕歌又道:“這些山匪莫某替你們解決了,此前你的話可還算數?”
狄長空還沒答話,一道溫婉柔弱的聲音就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自然算數,請公子以及那位姑娘一同上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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