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鷹徑直向醫(yī)館里走去。
學徒少年立刻站起來攔住他:“你也不可以進去。”
云鷹低頭瞥了眼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子,這個家伙很有種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只能出手修理一頓給他漲漲教訓,讓他知道這個世界雖然珍貴東西很多,但是自己命才是最重要的。
從山行醫(yī)館里面?zhèn)鞒鲆粋聲音來:“蘇,不得無禮,讓這位先生進來。”
荊棘打量著這個走進來的年輕人,灰斗篷里半遮半掩的獵魔師皮甲,讓他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不過倒也沒有太在意,自顧自動手搗碎著草藥,以不急不緩的溫醇口吻問:“非常感謝閣下仗義出手,您看起來不像是來看病的。”
“廢話,老子看起來像是會生病的人?”
荊棘抬起頭打量云鷹一眼,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還是決定不。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年輕的獵魔師,既然不是來看病的,到這里來是干什么?
“還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巧了,我不知該怎么稱呼你,我是應該叫你山行呢,還是應該叫你荊棘呢?”云鷹不喜歡賣關(guān)子,“有一位美麗的姐要見你。你們是老熟人了,先打個招呼吧。”
這時一道清麗的身影,從年輕獵魔師背后走出,當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荊棘臉上再沒有剛剛云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樣子。這個少女十七歲左右,乖巧美麗,氣質(zhì)出眾,扎著常常雙馬尾,身著一身風塵仆仆的綠裳。
猶如五雷轟頂般。
荊棘的表情完凝固住了。
幾個學徒都露出驚訝表情,他們都知道師傅的性格,哪怕大名鼎鼎的吞天虎來到醫(yī)館,師傅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失態(tài)的。
荊棘見到少女的瞬間,他的腦海里面已是空白,塵封的記憶迅速在腦海里浮現(xiàn),特別是被他親自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綠袍女人。
正印一句情不知所起。
他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時,就把她永遠的烙進心里,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是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但是現(xiàn)實確實情深緣淺。
最終,她嫁給族中最優(yōu)秀的男人,他只能也只配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只是情起容易放下就太難了,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走到哪里,無論時光歲月如何變遷,無論相隔多遠多久哪怕陰陽兩望,他依然永遠無法忘記那個穿著綠袍的女子。
終生不娶,沒有子嗣,為她落魄半生。
大概愛屋及烏,他把她的女兒,當成親人來對待,以為這輩子再沒有再見面的機會,結(jié)果萬萬沒有想到,她卻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面前,幾年不見女孩長大了,她比她母親當年還要美麗。
荊棘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與驚喜:“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的!”紗木旻表情復雜,她的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一雙眼睛里淚水滴溜溜打轉(zhuǎn),這段時間受的苦以及委屈,還有對家園被破壞族人被屠戮的憤慨,部都在這面對罪魁禍首一刻爆發(fā)出來,她大聲的喊道:“叛徒!騙子!”
荊棘一愣,旋即苦笑。
云鷹看在眼里卻滿心困惑,這兩個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好不容易見了面,扭扭捏捏干什么,真是叫人尷尬,所以就直接開口了:“荊棘是吧?好,看來找對人了!現(xiàn)在就把你偷走的那個什么笛子拿出來,我看你的身板也不結(jié)實,所以還望好好配合,不要逼我動手揍你哦!”
荊棘恍然又有點落魄:“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嗎?”
紗木旻將谷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都一遍:“都是因為你,族人現(xiàn)在死傷慘重,你居然還有臉出這樣的話,我當年真是看錯你了,母親大人當年也看錯你了!”
荊棘臉色頓時白了白,他的身體微微晃動,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出口,最后只是露出苦澀的表情,輕輕的嘆息一聲:“牧神笛不在我這里,當初我逃到吞魚城,九死一生,身負重傷,為換取能在吞魚城久居資格,現(xiàn)在已經(jīng)作為抵押物被吞天虎拿走了。”
紗木旻對這個人簡直失望到極點。
他不僅僅叛逃部落,還偷走無價的圣物,最可恨的是把圣物作為抵押,只是換取能在這個地方生活?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虧當年把他當成親人長輩來看待,簡直就是瞎了眼。
云鷹嘆一口氣:“既然知道下落就好辦了。”
“可一點都不好辦。”荊棘不曉得這個年輕人什么來歷,他卻知道以紗木旻的能力不可能走到這里,絕對是這個年輕人一路提供幫助,“吞天虎是出名的貪婪,你想讓他把到手的東西,特別是這種可以被視為神器的物品交還難如登天。”
確實啊。
一件普通神器都能輕松炒出數(shù)千金幣的價格。
一位神留下的遺物怎么也應該跟沙之書一個檔次吧,這種法器的價值難以估計,云鷹之所以能保住沙之書,有很大原因是這種魔器各大家族幾乎無人能使用,而云鷹又是北辰家族勢力的人,其他人沒有必要冒著得罪北辰家族的危險,去搶一件根用不上的法器。
“你搞錯了,不是他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我想不想要的問題。”云鷹對自己的評價就是,逃跑一流,盜竊二流,打架三流,起打架,他打不過的人多的去了,偷竊就沒幾個人比得過,而逃跑就更不用了,“你倆好好敘舊,我去去就回!”
云鷹完就離開山行醫(yī)館。
為什么放心把紗木旻留在醫(yī)館里?
因為云鷹并不是傻子啊,他經(jīng)歷這么多事,看過了這么多人,如果連好人壞人還分不出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荊棘不知道為什么偷竊圣物。
云鷹卻相信他肯定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
一個人做一件事的動機,歸根到底就四種而已:財富、權(quán)利、名望、情感。
荊棘眾叛親離更名改姓在這里開一個醫(yī)館,他到底圖的是什么?他們生活的樹谷是一個寶藏,如果荊棘真的一心想要背叛部族,他逃出來這么多年早就把樹谷消息傳出去,甚至帶著侵略者去入侵自己的家園了。
事實是,荊棘多年來守口如瓶,從來沒有泄露過一丁半點消息。
這其中的原因,云鷹不曉得也不太感興趣,他只想早點完成任務。
至于吞天虎就算沒有這件事情,云鷹肯定也會去一趟,畢竟吞天虎與云鷹正在調(diào)查的紅教頭目有關(guān)系,這個任務是北辰天總帥親自發(fā)放的,云鷹可馬虎不得,否則就白跑一趟了。
…………
吞魚城分為上中下三層,下層以及地下湖是變異獸活躍地以及養(yǎng)殖場地,吞魚城的交通以及部分生活資源供給都來自這個區(qū)域,中層則是普通城民及外來者活動的地方,吞魚城交易市場就被設在這里,上層空間不大卻是這個荒野城市特權(quán)階級的居住地。
城主吞天虎就住在其中。
吞天虎的宮殿,金碧輝煌,十分豪華,戒備極為森嚴,不過對云鷹來,這種尋常戒備就算在嚴密都形同虛設,他一路暢通無阻穿重重關(guān)卡,最終來到吞天虎的私人寶庫中,正如同傳聞一樣,這個吞天虎果然是貪婪成性。
吞天虎的寶庫里,各種奇珍異寶如山,足可以琳瑯滿目來形容,云鷹要是有時間的話,他非得把整座寶庫都搬空不可。不過現(xiàn)在自然還是任務最重要。
三個擺在寶庫中央的盒子引起注意,準確來是里面散發(fā)出神器波動吸引云鷹注意。
云鷹沒二話就過去把盒子一個個打開。
第一個盒子里裝著非常精致的玉折扇,云鷹把玉折扇拿起來端詳幾眼,扇子乍看是以翡翠美玉打造的奢侈品,十分精美漂亮如同藝術(shù)品,卻是一件看起來相當不錯的神器。
第二個盒子打開是一張弓,長弓整體呈現(xiàn)古老的古銅金屬光澤,只是有所破損,波動已然不完,但是破損程度不高,修復修復應該還是能用的。
第三個盒子打開就是一支長笛,非石非玉非金,材質(zhì)尚且不明,從這個笛子里感受到的波動,也是云鷹迄今為止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應該就是紗木旻要找的部族圣物。
總算是找到這個玩意兒了!
云鷹握緊胸口的怪石發(fā)動傳送,他強行將三件物品,一件一件送進儲物空間里面,單獨一件件傳送神器是件費力氣的事情,不亞直接傳送人進異空間,整整耗費兩分鐘才完成,精神也損耗半左右,但是整體來影響不大。
大功告成。
可以開溜了。
云鷹心情愉悅,他不僅完成任務,而且額外收獲兩件。
隱身,離開,當經(jīng)過大殿,突然聽到有人在話,云鷹忍不住駐足觀察。
有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里,是一個體重超過三百斤的大胖子,正站在鑲嵌滿寶石的豪華黃金長椅前沒有坐下,這位頗有氣吞山河氣勢的肥豬,應該就是吞魚城的土皇帝吞天虎。
真正引起云鷹注意的,倒不是吞天虎,是吞天虎面前的人。
這人紅色長袍,五十歲以上,頭發(fā)灰黑相間,留著撮胡子,仙風道骨,爾不凡,手持一根長杖,頗有威嚴的感覺,只是眉頭始終是皺著的,好像這就是最自然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滿臉悲憫相,猶如一個救世濟民為己任的活神仙。
吞天虎在這個人面前畢恭畢敬,半點都沒有土皇帝該有的架勢,甚至還要站著跟他話。
這該不會就是紅教的教主紅一吧!
居然剛好遇上,也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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