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咨詢師中篇張寶同
吳謙開車順著未央大道一直朝北開,過了城市運動公園,來到了鳳城九路的一個路口,把車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后從車?yán)锍鰜怼_@時天還沒有黑,但路口的露燈已經(jīng)亮了。路口上行人并不多,但有個女人站著那里像是在等人。
這女人看起來最多有二十七八歲,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恤和一件純白色的飄裙,腳上蹬著一雙白色的旅游鞋,中等身材,一頭的披肩長發(fā),相貌相當(dāng)漂亮,咋看都不像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女人。吳謙朝著那女人看著,那女人也在朝著他看著。吳謙想這恐怕就是那位叫秀琴的女人,因為路口雖有行人,但都在走來走去,唯有她一人站在那里等人。可是,眼前這女人和他心目中想像的女人一點都對不上譜。他想像中的女人是個低俗淺薄且厚顏無恥的女人。她不但和別人的老公同居,而且還敢給人家老婆打電話要人家跟老公離婚,這樣的女人咋說都不會讓人有半點的好印象。可是,眼前這女人卻讓人覺得清新可愛,很有好感。
為了確定這女人是不是秀琴,吳謙拿出手機(jī)開始撥打電話。手機(jī)一接通,就聽見那女人手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于是,兩人相對一笑,迎面走了過來。
吳謙用熱情的口氣說,“你好,讓你久等了?”
秀琴說,“我也是剛過來。”說著,便朝著他細(xì)細(xì)地打量著,說,“我咋不認(rèn)識你?”
吳謙詼諧地說,“你眼睛老是瞅著人家董來順,哪把我放在眼里?”
秀琴說,“也許是人多,我恐怕沒注意到你。”
吳謙也說,“我那時也忙,也不常去麻將館。不過,我一見到你,就對你很有好感。前兩天,我去麻將飯去找你,麻將館老板說你有三個月都沒來麻將館了。你的電話號碼還是他給我的。”
秀琴感慨地說,“你這人真有心,我離開那么久,你還記得我。”
吳謙說,“一個人對一個人有好感,心里就忘不了。”然后問道,“想去哪吃飯?”
秀琴說,“隨便到哪里吃碗面就行了。”
可吳謙說,“那不行,我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哪能隨便。要不,咱們上車,我?guī)闳ゼ也宛^。”
秀琴就說,“那咱們就去得福記吧。”
于是,兩人上了車,順著街道朝西行駛。秀琴問吳謙,“這是你的車?”
吳謙說,“是的,以后想用車,給我打電話。”
秀琴說,“那太不好意思了。”
大概行駛了三五分鐘,來到了得福記餐館門前。兩人下了車,進(jìn)到了餐館。餐館并不大,只能算是一家中型餐館,但里面清潔亮堂,精致典雅。兩人坐在靠近角落邊的一張餐桌旁,服務(wù)員拿著菜單讓他們點菜。吳謙把菜單遞給秀琴,讓她點菜,可她只點了個土豆絲。吳謙笑了,說,“我把你請來,只吃個土豆絲,怕不合適吧?”
秀琴說,“我別的不愛吃,只愛吃土豆絲。”
吳謙拿起菜單又點了個清燉鲇魚、紅燒雞塊、油麥菜和燒三鮮。秀琴說她不愛吃魚,就把清燉鲇魚退了,又嫌菜多吃不完,怕浪費,又把燒三鮮也退了。本來,吳謙要給秀琴拿露露,可秀琴說她想喝啤酒,于是,吳謙就要了瓶九度和一桶露露,因為吳謙開車不能喝酒。
兩人吃著喝著,聊了十分投機(jī),完全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秀琴問吳謙,“你在哪里工作?”
吳謙說,“在鐵路的一個站段里擔(dān)任黨辦主任。”
秀琴說,“工資挺高吧?”
吳謙說,“也不算高,就四千多元。”
秀琴說,“那也不錯呀。不過,我聽來順說他每月光是工資就是七八千,獎金少說也有兩三千。”
吳謙說,“他是開火車的,工資自然很高。別的鐵路單位的工資都跟我差不多。”
秀琴端起杯子跟吳謙碰杯,說,“感謝你能記得我,還請我吃飯。”
吳謙跟秀琴碰過杯,又給秀琴斟滿酒,說,“最近不打牌了?”
秀琴說,“不怎么打了。”
吳謙問,“為什么?”
秀琴嘆了口氣說,“沒錢。”
吳謙說,“聽麻將館老板說,董來順的老婆到麻將館找來順,還說來順是跟你住在了一起,都半個月沒回自己家了。他能不給你錢?”
秀琴說,“他的工資卡在他老婆手里,他花的都是每月的獎金,可是,他每月的獎金只有兩千多一些,而且,他自己也愛打牌,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花他過去存下來的錢。可是,照著這樣生活下去,不出兩三個月,那些錢就會花完。所以,他現(xiàn)在都是每次出乘前只給我一百元錢,這一百元錢就是我兩三天的生活費,哪還能打牌。你也知道,要是手氣不好,一百元錢打不了幾把,就輸沒了。”
吳謙說,“你為什么不找個活干?”
秀琴說,“我想找個活干,可來順不讓,嫌干活太累,工錢又少,還要看人家老板的臉色。”
吳謙搖了搖頭,說,“那你也不能閑著,老閑著人就要變懶,人一變懶,就讓人不待見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應(yīng)該找個活干,不能依靠別人,萬一哪天來順一離開了你,你該咋辦?”
秀琴皺了皺眉,說,“其實我也這樣想過,可是,來順?biāo)挛页鐾庹一罡桑J(rèn)識了別人,就不跟他好了。”
吳謙馬上見縫插針,又對她說,“來順是有家有室的男人,你覺得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嗎?”
秀琴說,“我一人在西安舉目無親,無依無靠,除過來順,沒人關(guān)心我?guī)椭摇K麑ξ野l(fā)過誓做過保證,一定要跟老婆離婚,然后跟我結(jié)婚。還說他掙的錢夠花了,要一輩子養(yǎng)著我,不讓我出外打工。”
吳謙就問,“他兒子都上初中了,你覺得他能和老婆離婚嗎?聽說他老婆也下崗了,就靠他的工資生活,你說他老婆能跟他離婚嗎?”
秀琴嘆了口氣,說,“我也說不準(zhǔn),可是他說他肯定會跟老婆離婚,老婆不離,他就不回家住。”
吳謙用強(qiáng)調(diào)的口氣說,“董來順這樣做是違法的,如果他老婆把他告到法庭,就屬于重婚罪。他雖然不怕老婆,可是,他肯定不想讓老婆告他違法,一旦法庭判他違法,那他整個一生就算完蛋了。所以,如果他老婆用這來威脅他,他肯定會馬上離開你,你不能不為自己著想。”
秀琴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可來順說他老婆不會這樣做,這樣做對他老婆和孩子都不好。”
吳謙說,“來順家的事且不說,但你自己要深思而后行,別跟來順再過這種非法同居的生活。”
秀琴不住地嘆息,說,“可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身無一文,兩手空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離開了來順,只能上街要飯了。”
吳謙說,“你可以找個活干,掙到了錢,你就可以自己生活了。”
秀琴說,“啥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著難。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吃著聊著,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將近九點鐘。餐廳要關(guān)門了,秀琴也該回家了。于是,吳謙開車把秀琴送到了一個路口。秀車下了車前,對吳謙說,“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住在這里。”
吳謙說,“知道了。”
看著秀琴下車后順著人行道一直朝東邊走去,吳謙等著她走過很長一段距離,就開車跟在后面。大概走了有兩公里的路程,就見秀琴來到了一個城中村前面,然后從村口進(jìn)到了村子里。村口有一個大石碑,上面刻著馮家村的村名。吳謙把車停在了路邊,進(jìn)到了村里,跟在秀琴的后面朝著街道里面走著。村里很大,小店小鋪小旅店和小飯館很多,霓虹燈從村口一直亮到村尾,外來打工的年輕人到處可見,村里的街道這時依然熱鬧。吳謙見秀琴進(jìn)到一條小巷里,就快步地來到了小巷口,朝著里面看著。見她進(jìn)到了一個院子里,他也追到了那個院子門前。可是院子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不過一會,就見三樓的一個窗子亮起了燈。吳謙知道這個亮燈的屋子就是秀琴和董來順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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