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私語張寶同譯

    昨晚服務員把拌著奶酪的芹菜端上餐桌，讓我馬上意識到夏天已經遠去。是的，秋日的跡象已日趨明朗，那熟透的紅葉，在清晨清寒的空氣中泛著秋色，在那暮色的霧氣中微微地顫動。但不管清晨的秋色還是暮晚的霧氣，都不會比我回家的時間更早。七月也會有涼爽的清晨，干枯的葉子總會在一年之中飄落，但只有第一茬芹菜是在夏季結束時開始枝繁葉茂。

    我深知秋天不會長久。我甚至在4月份就冬天會很快地來臨。然而似乎會有什么神奇可能發(fā)生，夏天一月接著一月地依次而過，隨后，一年之中的黃金時光如期而至。芹菜隨季而生，它們就是隨著昨晚的秋日一同到來。

    芹菜清新翠綠，那是秋日十月的色。它是那樣地翠綠鮮嫩，就象暑日之后的一場新雨。嘗上一口，鮮嫩可口，美味怡人。而且品優(yōu)質高，色澤鮮美。人們都食用芹菜對皮膚有益，毫無疑問，芹菜在這方面應該是名列高位。經過夏日的高溫，皮膚易出雀斑，人們需要消除皮膚上的這些肉疙瘩。而芹菜就成了我們手中最適宜的食品。

    一周前，我還在為即將逝去的夏日哀傷。可我竟能一直忍受長達八個月的等待直到五月。用可以在冬季去干更多的活，并不必為板球場地和鄉(xiāng)間房屋而分心的這種想法來安慰自己是徒勞的。而且對自己在冬季早上可以晚一些起床的想法也同樣是徒勞的。甚至一想到早餐之后那爐火前的管道，就讓我感到發(fā)冷。可是眼下，我突然與秋日融和了。我很清楚美好的事物總會有個盡頭。而夏之燦爛已持續(xù)了足夠長的時間。今晨我迎來了秋日的清寒，今晨我迎來了飄落的樹葉，今晨我對自己，“啊，我們午餐會有芹菜吃了。”

    濟慈，“霧氣深濃、果實成熟。”而起芹菜就無需這多言語，但則需要包含秋的祝福。就那我們還沒有提及到它那寶貴的根部。他所提到的蘋果、葡萄、堅果和西葫蘆，這該是多么低級的選擇！因為蘋果和葡萄的上市時間并非只有一個月，所以它們隨處可見，無處不在。西葫蘆好象并沒有非常嚴格的季節(jié)。至于堅果，也并非如同我們國歌中所言，“五月我們開始收獲堅果”。霧氣深濃，芹菜成熟，卻是順其自然。一塊黃油，加一些奶酪拌芹菜，再來一塊面包，你覺得如何？

    芹菜那脆嫩的桿子一層包著一層，白得就象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滋味卻是那樣地清甜爽口。這就象是那種程序嚴格的一餐飯中最后的一道菜，所以，我們可以直接經營芹菜的桿子。要一個芹菜的桿子比要一根雪茄更容易。你在倫敦的旅店或酒館里吃芹菜桿子要比在家里更方便。是的，你可以獨自一人吃，因為它的確是那種適宜于一個人自己吃的食品。但是在公司里，你就不能不考慮別人的意愿。芹菜不是可以與他人分享的食物。你可以在獨自一人的鄉(xiāng)村旅店里要一份芹菜，如果你要是聰明你就該注意不要讓其他旅行者進到房間，并從別人的教訓中得到警示。一天中午，我正在旅店餐館獨自進餐，吃著奶酪拌芹菜。

    另一位旅客也進來吃午飯。因為我正在吃奶酪拌芹菜，所以就沒跟他話。他從餐桌的另一端過來取奶酪。這道沒啥，因為那奶酪是公用的。可是，他又過來拿芹菜，而這芹菜卻是我要的。真是愚蠢。你想一個人怎么能這樣？最后，我只得放棄了那盤最清甜最鮮嫩的芹菜桿，失去了那餐快樂而誘人的美味。看著那盤芹菜被陌生人搶走了，我真是火冒三丈。雖然那人后來意識到了，并向我道了歉。但在這種情況下道歉又有什么意義？這件倒霉事并非沒有價值。它至少讓我懂得了如何防范。

    我能以平靜之心面對冬季，但我已經忘記了什么是我真正喜歡的。我一直擔心冬季的寒濕非常可怕，沉悶的時光只適合職業(yè)足球。而現在，我可以看到清新而明亮的天空。漫長而愉快的晚上，令人愉快的火光。冬天里還有許多好事要做。生活會過得很好。夏天的結束并不是世界末日。現在就是十月了，服務員，再多來些芹菜。(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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