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戀人的女兒(家族倫理·中篇)張寶同171
在有良家坐了一會,我就準備要離開。臨走時,我拿出三百元錢給有良。來,我準備了一千元,是要給英梅的,可是,英梅不在了,我只好拿出這錢給有良。開始有良還不好意思要,可是,見我硬是要給他,也就收下了。
離開了有良家。項林對我,“有良家太窮,連電費都交不起,所以,村里的電工就把他家的電閘給關了。還有他那腿,開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醫生花上兩千元錢就能看好,可是,他沒有錢,就沒去看,結果病來重,最后就瘸了。”
我問項林,“英梅家身就窮,干嘛還要生這多的孩子?”
項林,“農村都是這樣,必須要有男孩,沒男孩屋里的家產就沒人繼承。英梅就是因為想要一個男孩,就一連生了三個女孩,最后還是沒生出男孩。”
我,“英梅那么好強,人又極漂亮,怎么會找有良這樣窩里窩囊的男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項林想著著,“她也是沒得辦法。她嫁給有良時,已經懷了身孕,聽肚子里的胎兒都有好幾個月了,醫生沒得辦法打胎了。你想英梅懷著別人的孩子,誰還會要她,所以,眼看肚子來大了,家里人害怕丟臉,就把她給了有良,而且沒要一分錢的彩禮。”
我聽著這話,心里一驚,就問,“英梅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項林搖了搖頭,,“搞不清白,她自己從來沒給別人過,就連有良都不曉得。”
來我是想在這里住上三四天,到處走走看看,可是,英梅不在了,就覺得再在這里呆著沒啥意思了。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我背上了背包,就要離開這里,這時,項林對我,“在你離開之前,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問他,“是啥地方?”因為我從公社茶場下到生產隊至少也有半年時間,差不多把這里的山山水水都走遍了,也沒有發現這里有什么新奇的景色。可是,項林對我,“到了地方,你就曉得了。”
我背起背包,就跟在他的后面。他帶我順著屋后的一條路朝著茶嶺山里走去。臘月年時節,天氣寒冷,清晨無風,上山的路上似乎鋪著一層薄薄的白霜,路旁的荒草野樹象是被冷僵了,靜靜悄悄,一動不動。
來到一片樹林旁,就看到了一片墳地,墳地里長滿了半人高的蒿草,還有一些荊棘和野樹。顯然這里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人了。項林帶我來到一個墳前,拔起一把荒草在石碑上擦了擦,石碑上就露出了“徐英梅之墓”的字樣。然后,就跪在地上磕了三下頭,對著墳地,“徐英梅,你不是想見劉建成嗎,我把他給你帶來了。”
聽著這話,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放聲哭了出來,我不但是在為英梅哭泣,也是在為自己哭泣。人們都我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可是,誰能知道我活得比任何人都苦。我和妻子結婚多年,早就沒了愛。我把心中唯一的愛都寄托在曾經的戀人身上,可是,她竟如此短命。
項林等我擦過眼淚,就對我,“英梅在臨終前把我叫到她的身邊,她她見不到你,死都不瞑目,因為她在心中一直都在愛著你。”我點著頭,心想如果她還活著,我就是舍去一切都要把她帶走。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接著,項林又,“英梅還有件事讓我告訴你,她的大女兒慧慧就是你的女兒。這話她沒有給任何人過。有良雖然曉得這個孩子是別人的,但不曉得到底是誰的。英梅他曾猜測過那孩子是你的。可是英梅對他根不是。”
聽著這話,我感到晴天霹靂,我還有一個女兒?這可能嗎?但是,我知道英梅不會騙我。于是,我就問項林,“她當初為什么不把懷孕的事情告訴我?如果我曉得她懷孕了,我會想辦法帶她把胎兒打掉。”因為那時我們才十六七歲,還是不太懂事的孩子。
項林,“她那時還不太懂得,等她曉得時,胎兒已經大了,沒得辦法了。”
那個年代是個單純而封閉年代,人們只曉得循規蹈矩地生活,而對于有些出格的事情不曉得如何防范,也不懂得該如何處置。這就是時代的悲哀,也是我們這代人的悲哀。我這時突然意識到我根就沒見過有良,可他一見到我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想必他早就懷疑到了那個胎兒的父親就是我。因為許多人都曉得我那時每天晚上要去英梅的廣播室。想到這些,我又放聲痛哭起來,我知道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遭受這多的屈辱和苦難,以致英年早逝。我恨自己,恨自己讓英梅吞下了自己種下的苦果,恨自己為什么這多年都沒再來過這里,如果我能早些年來到這里,也不會有今天這種結果。
項林又對我,“英梅雖然嫁給了有良,但是她并不愛有良。特別是有良這人心眼很,嫌慧慧不是他親生的,容不下慧慧,不肯為她花錢,而且動不動就對她打罵,還罵她是雜種。可英梅又是最痛愛慧慧,因為慧慧長得最像她。為此,兩人就整天為慧慧爭吵不休。英梅為什么會得肺結核,就是因為老是生氣,心情不好引起的。”
離開英梅的墳地,項林送我去羅江大橋,那里有通往縣城的班車。太陽明晃晃地照在山間,山中無人,寂靜無聲,只能聽到我們倆人嚓嚓的腳步聲。從茶山下到公路旁時,我問項林,“慧慧在哪打工?”因為我心中有股沖動,想幫幫她,讓她重新獲得父愛。
項林,“她曾去西安找過你,可是沒有找到,后來就跟一個外村的人去了武漢。但在什么地方,我還不曉得,因為他們父女不和,慧慧已經有三四年沒回過家,也沒有跟家里聯系了。要不,讓我到外村找那人打聽一下,一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
我,“要不,你現在就帶我去找那人打聽一下。”因為我現在就想知道慧慧在哪。
項林想了想,,“也好,不過,你不能出你和慧慧的關系,因為這種事情很敏感。”
我,“那是自然。”而且我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項林把我帶到了水磨村,這里過去是東風五隊,現在叫茶嶺五組。進到了村里,人們不停跟項林打招呼,詢問著我。項林告訴他們我是原來的知青。走在村里,路過一家商店,我在商店里買了兩盒白沙煙和一包點心,好在進到人家時作為見面禮。因為這樣事情就會好辦一些。
來到了一樓蓋著三層豪華樓的門前,項林對我,“要找的就是這家,慧慧就是他家堂客帶去打工的。”
我,“這家好闊氣,家里蠻有錢。”
項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堂客好有事,好象是在武漢哪個廠子里給人家搞銷售,錢掙得蠻多。”
還沒進到門前,一只大狼狗就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讓我嚇了一跳。項林,“莫怕,那狗是拴著的。”我這才放下了心。
項林在樓門前大聲喊道,“春聯,在屋里沒?”
一位穿著嶄新西服,頭發梳得油光的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屋里出來,朝我們看了看,就招呼我們進門。進到屋里,我才看到,這戶人家不但樓修得氣派,屋里也十分高檔,真是比我這個當副局長的家里講究得了,豪華得多。
我來買了兩盒白沙煙和一包點心,可是,看到人家拿出的是芙蓉王煙,茶幾上擺著的各種各樣的水果和高級糖果,搞得我都不敢把東西掏出來了。
因為考慮到我要趕車,所以,項林也不用繞彎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朝春聯問,“你堂客在么子地方。”
春聯怔了一下,,“在武漢,有么子事?”
項林,“沒得么子事,就是想打聽一下有良的大女兒慧慧在么子地方。”
春聯一聽,馬上搖了搖頭,“那我不曉得。”
項林,“勞駕你給堂客打個電話,問一下。”
春聯,“慧慧早就不和我堂客在一起了。恐怕她也不曉得。”
項林想了想,就,“那你給堂客打個電話問問。”
春聯,“問也沒得用。她橫豎不曉得。”
項林朝我看了看,,“沒辦法。”著,就起身要帶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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