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局跟素辛道：“這是一個人在精神遭受巨大刺激后，應(yīng)激性的自我保護(hù)的封閉，恐怕需要心理引導(dǎo)才行。剛才我跟石峰打電話，他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把這些東西送到你這里來。”

    他在這話的時候看著素辛。

    素辛當(dāng)然知道石峰的事情就是為墨離守護(hù)把關(guān)，所以也不破。即便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緊密了，但是和伙伴相比，又是另一回事了。

    素辛明白對方刻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想讓她叫墨離出面。

    素辛只應(yīng)道：“段局，你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一下段縣長，找到她的家人。我先看看其他溺斃者的資料。”

    段局應(yīng)道：“好，這里交給我。只是這里是縣城，很多設(shè)備都沒有，只能將她的資料輸入庫中進(jìn)行比對了。”

    素辛現(xiàn)在的記憶力更好，一目三行將段局拿來的一沓資料看完，便將那些人的信息部記入腦海中了。

    現(xiàn)在一共有五個溺水者，素辛打算挨個兒地進(jìn)行調(diào)查。

    段局給段宇打電話，讓他安排幾個得力的警員過來輔助素辛。

    幾位警員看到素辛，不明白為什么會讓他們協(xié)助一個看起來還很青澀稚嫩的女子，而且就連他們的頭兒再三追問上峰，也沒有得到大案，所以情緒就有些不屑，不管是素辛詢問一些問題，還是指路，都顯得非常懈怠。

    花了一下午時間才走訪完一家：

    根據(jù)資料顯示，死者是一個無業(yè)游民，家中有七十多的父母和一個妻子，以及一個一歲多的奶娃。原家里所有生計都依靠女人照顧。至于問他們當(dāng)時為什么情緒激動的打人時，他們都不上來，只道，情緒太激動，而且聽其他人都這樣死了政府是要賠錢的。

    而他們現(xiàn)在的確太需要錢了。

    素辛又問：“死者之前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幾人都表示：誰知道他在外面搞啥呢。

    素辛只能大致判定對方是否在撒謊，但是卻不能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素辛想，如果墨離在這里的話，可能就簡單的多了。

    從低矮的泥瓦房出來，淅淅瀝瀝的雨仍舊不知疲憊地下著，才下午四點過，可是已經(jīng)霧靄沉沉。

    素辛很自然地就要去下一家，可是跟著她來的幾人卻要直接打道回府。

    素辛略微有些詫異，道：“還剩下三戶人家，先走訪完了再回去。”

    其中一個警員就：“還走訪干什么啊？就是去問人家死者之前有沒有不同尋常的事情？都了，這一切都是意外，意外懂不懂？你去問一問，哪一個大型水庫哪年不都要淹死幾個人？我你究竟是來干什么的？難道你也是聽信那些愚民的話，覺得是水庫動了地脈，觸犯了山精地靈？”

    他們覺得一下午跟著這個女人瞎轉(zhuǎn)悠，淋雨受凍，完就是些無用功。所以話也沒先前客氣，直接跟素辛攤牌。

    素辛知道每個人所處的地位，決定他們的眼界。如果是自己，沒有如今的程度，恐怕也會覺得這樣傻戳戳地走訪很另類。

    她從不會要求別人有和自己一樣的程度和眼界，而且這次也是段局主動要求找人輔助她。

    既然這些人都表現(xiàn)出強(qiáng)烈的不滿，那就隨他們吧。

    反正她是一點也不覺得淋雨走路是一件多么辛苦的難以接受的事情，因為她經(jīng)歷過比這艱辛一千倍一萬倍的境遇！

    “既然如此，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另，仍舊感謝你們陪了這么久。”

    素辛的客套被這些人再次拿住，開始教她……

    素辛直接走人，很快就消失在昏暗的雨幕中。

    接下來三戶人家跟先前那家差不多，死者家庭情況都不好。

    拜墨離上次的精神引導(dǎo)，這些死者的家屬都沒有出現(xiàn)情緒過于激動的場景。

    素辛依舊仔細(xì)詢問。

    只有最后一戶死者的妻子提到一些信息。

    “……老財會貼瓷磚，經(jīng)常都有包工頭找他去做活，一次三五天，一個月下來能掙兩千多。供娃和給我抓藥也勉強(qiáng)夠的到。醫(yī)生我的病要必須換腎才行，但是要十多萬。那天老財醉醺醺回來跟我，他要發(fā)財了……”

    婦人枯瘦蠟黃的臉上滾過兩行熱淚，隨手抹了一下，“我知道他想把我的病治好，想多掙些錢，所以當(dāng)時也沒怎么在意。再則他醉了很快就睡過去。我也去休息了…第二天我起來沒看到他人，還以為他去上工了……他以前經(jīng)常都是一早就出門了，不會叫醒我，想讓我多睡一會，臨走還在電飯煲里把粥給我煮好。可是那天電飯鍋沒有煮飯，我心里其實挺難過的，要不是我的病，他完可以過的更好……”

    “然后到下午的時候，我，我就聽到有人叫我去……認(rèn)尸。”

    女人痛哭的難以自已。

    素辛拍著對方的背部，下意識用自己的精神力輕輕安撫。

    好一會婦人才平靜下來，素辛又問她，她丈夫在什么地方上工。

    婦人搖頭不知道。

    想來也是，她現(xiàn)在重病纏身，每天身體極度的疲憊，精神不濟(jì)，所以從來不過問丈夫外面打工的情況。

    不過仍舊了兩個曾經(jīng)丈夫給她提過的包工頭名字。

    這里不是S市，拿到名字就能查到人。

    素辛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時分，沒想到段局還親自守在袁欣的病房內(nèi)。

    段局看到素辛，不等對方介紹情況，就先表示抱歉。

    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安排的那幾個人提前離開的事情了，見素辛完不介意，才把醫(yī)院里的情況了一下。

    袁欣依舊神情木訥，誰話都不理，也不吃飯。

    好在輸液中有可以維持生命的東西，暫時沒有大礙。

    素辛也把自己這一天收獲大致介紹一下，最后道：“所以我懷疑那些人的死都跟錢有關(guān)……我的意思是，他們都迫切的想要錢。”

    段局停頓了一下，道：“這事情有些難辦了啊。”

    的確，如果僅僅是因為“錢”引起的，那么這個世界上“缺”錢的人太多了，關(guān)鍵是對方是怎樣用錢將他們害了的。

    現(xiàn)在莫沒有任何證據(jù)，就連一些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所以只能依靠異能，看素辛他們能不能幫自己兒子解了這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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