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的火焰形成圓輪飄飄蕩蕩的飛出。
“嚦”
清脆的鳴叫聲中,一只同樣由火焰形成的雀鳥猛沖而出,一腳蹬在了圓輪上。
而后火鳥消失,圓輪一下由慢慢悠悠變得疾如箭矢,旋轉(zhuǎn)著向前切割著一切。
火光爆漲。
林楚眼皮一跳。
可別那么剛好,這萬一要是砸到螃蟹,以分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吃不下這一擊。
“咔噗”
沒有尖利的切割聲,圓輪與獨角蟒的接觸就只發(fā)出如雞蛋碰石頭般的悶響。
圓輪湮滅,空氣中有一層紅色薄霧在四周漸漸散去,這是此術(shù)法瞬間蒸騰了周邊的水與那些流在地面的妖獸血液造成的殘留。
四散的火星將薄霧中繚繞下墜,場面煞是好看。
然而,僅止于此。
獨角蟒似乎有些呆愣,扭動了下猙獰的頭顱,狹長的蟒眼閉合了一下,而后混不在意的扭動著蟒軀,繼續(xù)向著原先方向而去。
給林楚的感覺是這蟒就好似人類在有蚊蟲在臉上停落而后飛走的感覺。
不,也不是全無效果,蟒軀上七寸位置被擊中的地方有一片鱗片邊緣呈現(xiàn)出了隱約的焦黑,只是在本是青黑的鱗片上表現(xiàn)得很不顯眼。
林楚也是通過分身才發(fā)現(xiàn)的。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就算是失去理智的化神妖獸,但畢竟也是化神啊,特別對妖獸而言,天劫對身軀的淬煉效果更是超群。
金丹期的攻擊估計和撓癢癢也差不多吧。
“呃,本想著七寸處是蛇軀的薄弱部位,攻擊多少會有些用的,不曾想”發(fā)出攻擊后退回了安全區(qū)域的慕容喜苦笑道。
“試試它的那根角。”林楚沉吟了一秒,而后說道。
既然理論上的最弱處都無效,那就試試最獨特的地方,也許那會是敏感點。
不求殺傷,只是引起注意的話,還是有些希望的。
“好。”慕容喜也是果決的性子,取出一顆清香四溢的丹藥,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一口吞下,而后直接在原地再次劃出道道玄奧軌跡,醞釀起第二次攻擊。
橘黃圓輪再次出現(xiàn),火鳥正在成形
三縷極淡且細(xì)至幾不可見的黑線沒入圓輪中。
火鳥飛出,一爪,
蹬空。
“唔”
慕容喜一聲悶哼,一縷鮮血自嘴角溢出,嘴角微動,“去”。
又一只火鳥繼續(xù)飛出。
這只火鳥在七情閣三人期盼的目光中奮力展翅,追上了圓輪。
“噫”有驚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然后,爪子蹭到了圓輪。
對,只是蹭到。
圓輪依舊是慢慢悠悠,一直到碰到了一只飛行妖獸,將其化作飛灰的同時再次重現(xiàn)了薄霧火星的景象。
“果然有人搞鬼。“慕容喜臉色灰白,搖搖欲墜。
“我來。“王連石雙目微微一合,精光畢露,邁步就欲走出陣外,他的遠(yuǎn)攻法術(shù)不是很強,需要湊近距離才有希望引回獨角蟒。
“回來。不要命了,雖說附近因著這蟒沒有什么厲害妖獸,但光是這一只就夠了。別的不說,你能否在這化神期妖獸無意識中散溢出的威壓中正常出手都是個問題。在這邊等著長老們過來再處理。“
慕容喜輕斥一聲,而后又是一顆丹藥落肚,盤膝坐下開始云功。
這“金烏逐日“威力巨大,但消耗也大,第一次釋放無功之后本就是靠丹藥補足靈氣才能再次擊出一記,后來法術(shù)被破壞帶來的靈力反噬也不輕,更何況他還強行又催生了一只火鳥,現(xiàn)在體內(nèi)經(jīng)脈受創(chuàng)嚴(yán)重,再不療傷是頂不住了。
這慕容喜的威信看來著實不低,在他說完之后,那王連石就乖乖退了回來。
“哈哈哈,今日真是見識了。七情閣果然名不虛傳,這法術(shù)真是漂亮,稱得上是世間第一等的戲法了。常姑娘,你看是不是?”
呼嘯的風(fēng)聲與狂亂的獸吼聲都擋不住的狂笑聲傳來,腳下樹枝搖來擺去,葉天晟捧腹大笑,邊笑邊扭頭朝常明華說著。
“葉天晟,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常明華面罩寒霜,語調(diào)冰冷,身周似有寒風(fēng)呼嘯。
剛剛是她出手干擾了慕容喜的施法,這次釋為還讓她損失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魂魄。
在這島上,那些渾渾噩噩的妖獸魂魄易得,可修士之魂卻是難尋,更兼且五十年前那次沖擊境界失敗帶來得隱患導(dǎo)致她修煉速度放緩,在幽冥宗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這魂魄的補充已不似之前那么容易,她正有些懊惱。
而且慕容喜的話是將她一并暴露了在了這次搶獨角蟒的事情中,她怎能不氣?
“故意?是啊,我是故意嘲笑他們的。明華你怎么生氣了?”葉天晟眼睛大睜,滿臉的疑惑與恍然,“我可是有將你話語牢牢放在心上的,你瞧,我剛才就說的是常姑娘,明華我可只是在私下叫的。哦,我明白了,剛才我的表現(xiàn)實在是有失風(fēng)度。明華你是關(guān)心我,我以后一定保持住我玉樹臨風(fēng)的豐姿俊貌。”
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沒聽懂?
常明華一下沒了再責(zé)問的興趣,凝眸繼續(xù)注意著那場間的獨角蟒。
葉天晟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yīng)以及死皮賴臉的姿態(tài)明顯是不會好好回答了,再糾結(jié)也無用了,最多就是日后自己與此人大交待時要再注意一點。
與之相比,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防備七情閣那邊再出什么手段。
既然是兩家一起做下的事情,自然要大家一起扛了。馭獸宗這次出手的痕跡是無論如何都會被查到的,你幽冥宗想讓我們單獨背鍋面對七情閣,那是休想了。“常姑娘”這三個字應(yīng)該足夠提醒他們了,希望在場的七情閣之人不是那么笨。
葉天晟手指輕柔的撫過脖頸處的鳥雀烙印,臉上卻還是留著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隨時在觀察與準(zhǔn)備著討好自己的意中人。
“是馭獸宗那個自命不凡的葉天晟。”王連石忿然說著,腳下狠狠一甩,踢飛一塊石頭,“讓我出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站住。給我好好呆著。”
才剛稍稍壓下沸騰血氣的慕容喜勉力開口。
沒辦法,林楚在窮思峰風(fēng)生水起的那段時間王連石一直在閉關(guān)中,以王連石的性子,林楚現(xiàn)在可還管不住他。
“可是”王連石不甘不愿的放下了腳,“不就是個紈绔嗎,這島上不能殺人,但我去把他揍成豬頭也好啊。”
“沒什么可是的。你教訓(xùn)他?說不定誰教訓(xùn)誰呢,你以為這家伙真是個沒腦子的紈绔?你別看他在這島上到處沾花惹草,一副花花公子模樣,可你聽說他栽過什么大跟頭沒有?這家伙藏的可深著呢。而且,他這么明目張膽的放話嘲諷,暴露位置,焉知不是在設(shè)置陷阱引誘我們過去。
你啊你,修行之外也要多動動腦子啊,也不知以你當(dāng)初這性子怎么沒去了怒濤峰,反倒是來了我們要求極致思考的窮思峰。
長老們到來之前,你接下來的一切行動都聽林師兄吩咐。”
慕容喜話里很有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好。”王連石應(yīng)承了下來,而后低聲又嘟囔了句話。
慕容喜聽著像是“動腦子的事情有你們不就行了,我這才叫真聰明呢,心思太多可不利于修行”,不禁只能搖頭苦笑,這邏輯倒也不是說不通啊。
這次的事情擺明了有馭獸宗的參與,否則其他人就算要弄走這獨角蟒,也不可能動靜這么小。只是,他說的常姑娘又是哪位,照這稱呼聽來,不是馭獸宗的人?
心思電轉(zhuǎn)間,慕容喜將頭轉(zhuǎn)向林楚:“林師兄,你幫我看著他,連石師弟有些莽。”
這分身的狀態(tài)也太差了,這完全是處于本能的運行“玄龜匿”,思緒都停頓了的樣子。
不行,這樣下去,以這個速度,等長老們到了,這獨角蟒也已經(jīng)離開陣法的輻射影響范圍了,分身同樣會被它帶走。
這引走獨角蟒的人不管是誰,他們肯定是有著打殺這妖獸的手段,針對化神期妖獸的布置可不是小小的云蟹能承受得起的。
一直緊盯著陣外的林楚先是將緊緊皺著的眉頭松開,而后才轉(zhuǎn)頭回道:“好,你安心療傷吧,別再關(guān)注外界了,小心傷了根基。放心,這里我會看著的。”
聞言,慕容喜閉目繼續(xù)開始療傷,出于對林楚的信任。
這次,是那種封閉了五感、除非生死危機才會醒來的行功模式。
“林師兄,現(xiàn)在我們做什么,真就等著?”王連石還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對葉天晟還是有些怨念不散。
“等等,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林楚死死的盯著陣外漸行漸遠(yuǎn)的獨角蟒身影。
如果只是一個分身,那沒了就沒了,損失雖然大,林楚也不是無法接受。
神魂損耗可以再修煉回來,資源也能再賺。
問題是這分身可是代替他在外行走查探回家路途的,這些年可不是閑著的,光是看那分身僅僅金丹中期的修為就知道了,分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探查消息上。
就算分身沒探聽到什么有效信息,可無效信息也有用啊,最少他能讓林楚在遇到那些情況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摒除希望,不再耗費精力。
所以在沒有接收分身這些年的經(jīng)歷之前,對于將回去原界作為最大目標(biāo)的林楚而言,是絕對無法接受分身損失掉的。
那就相當(dāng)于白白浪費了五十年時間!
分身無法主動做什么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再次分出神魂,控制云蟹。
神魂同源,這個辦法絕對沒有問題。
這陣法有封鎖作用,切割出的神魂出不去,必須要出陣才行了。
只是,不說外面的妖獸,也還有沖著獨角蟒來的人在虎視眈眈,他們可不知道我只是沖著分身去的,見我出陣的話必定會阻攔,那么就必須留下足夠的實力防備。
如此一來,切割神魂就不能太多,神魂分出的少的話,那與分身之間的距離就必須足夠近
若是能不驚動那獨角蟒的話最好,不過估計希望不大,那就還需要做些別的準(zhǔn)備,最好還是要讓這封妖陣發(fā)揮作用,而且獨角蟒的動向也能分暗中之人的注意力,避免他們將過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林楚目光灼灼,腦海中高速的思考,進(jìn)行著一系列的計算與謀劃。
謀劃很多,但耗時不長,不過片刻功夫,林楚直接開口向王連石問道:“陣內(nèi)外傳遞訊息的方法是什么。“
“有特制的玉簡,可以瞬間神識傳音。林師兄你怎么知道有這種東西的?”王連石有些詫異。
廢話,這種東西還用說,如果沒有那七情閣也不配列位七大宗了。
“這玉簡需要特別驗證嗎?“細(xì)節(jié)還是需要問清楚的。
“不用。“林楚問得又急又快,王連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也沒再關(guān)心前面所問的。
“給我你身上的,快些。一會我出陣去引那獨角蟒,屆時我會傳訊。你就立即開啟陣門。”林楚沒有解釋過多,時間不允許他細(xì)說了。
王連石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簡握著:“出陣?可是慕容說了讓我們等在這的。“
“他是讓你好好呆著,可沒有說我。要不然他后面為何又說了讓你一切聽我的安排?速度,那獨角蟒可不等人。宗門的臉面可不能丟在我們手上。“林楚催促道。
“也是。可是我不就沒有玉簡了,怎么收到你的信息。“王連石手掌攤開,而后又有些茫然的問道。
“你用慕容的。“林楚眼睛一掃,一把收走玉簡,丟下這句話就朝著陣門沖去。
慕容的腰間就有著這么一塊玉簡,只是王連石沒說明之前,林楚可不知道那個就是。
現(xiàn)在的話,既然王連石手上的離自己近一些,那何必舍近求遠(yuǎn),爭分奪秒的時候,彎個腰都嫌浪費時間的。
待到了陣門之前,林楚腳下運起的是已經(jīng)修至大成、由追風(fēng)步化為的逐電步,背上蓋著那面當(dāng)初宗棟贏來后轉(zhuǎn)贈給他的極品靈器盾牌。
一個閃爍,林楚,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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