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一切？

    面前這個年紀看起來比嘯月還大的家伙真的知道這四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嗎？

    墨寧自認并不是一個奸商，也從未想過在經商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所以一番思考后面對橡永茂的回答他只是冷靜的點名了“典當一切”這四個字所包含的意思。

    “由于你是第一個打算這么做的人，我必須提醒你一下，典當一切意味著你的記憶、你的身體、你的生命、你的靈魂、你的力量，你的所有財物、權利、威望、地位，你這個生命的整個存在以及經由你的基因衍化而成的所有后代子孫都將變成我萬界典當行的所有物，所以，我再問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后代也算的嗎？”橡永茂并不知道基因是什么意思，但墨寧這番話的關鍵點他還是聽出來了。

    典當自己的一切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但為了一己私利而將子孫后代的性命和未來也拿出來典當掉這可不是他想要的選擇。

    見橡永茂開始猶豫，墨寧又道：“身為一位將軍你應該明白上位者最在乎的是什么吧？”

    “上位者最在乎的？”橡永茂皺眉道，“忠誠？”

    聞言墨寧笑了笑，再道：“忠誠只是一種沒有硬性要求的道德約束，既然你愿意為了力量付出一切那我想要的當然是忠誠這個詞匯里最有價值的那一部分。”

    “忠誠這個詞里最有價值的那一部分？”隨著思考的繼續橡永茂臉上的表情逐漸趨于平靜，“服從，墨掌柜是指的這個意思吧？”

    墨寧點頭。

    身為一個世界觀、價值觀和本地人完全不同的外星人墨寧對橡永茂的權利、地位、財富以及其它所有雜物都不感興趣，若此人真的是抱著典當一切的心態來的那“絕對服從”想必不是什么太難接受的要求。

    阿爾法身上具備的不確定性已經擺在面前，若未來他想制衡阿爾法或者與之抗衡甚至戰斗那就只能培養一些不受阿爾法控制的“力量”，例如活生生的人，例如活生生而且擁有強大力量可以不受納米機器人威脅以及擁有對付科技文明眾多軍事武器能力的超級強者。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想將我塑造成一個實力強大的貼身侍衛嗎？”大致理解墨寧的意圖后橡永茂再次問道。

    聽到這句反問墨寧微笑回道：“不不，我既不需要用修為強大的部下來展示自身實力也不需要依賴他人保護，我所謂的服從不過是必須在我有需要的時候絕對服從我的命令而已，其余時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并不在意，這和你所說的‘貼身侍衛’在性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換種說法就是，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幾乎是完全自由的。”

    “這……只是付出這樣的代價就可以得到最頂級的靈根和必定能修煉到煉虛期的才能？”橡永茂再一次目瞪口呆。

    原本他以為要付出一切才可以，或者說可能得到這種能顛覆他整個人生和未來的力量，可墨寧這番話就像落下的重錘一般擊碎了他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換取最頂級的靈根和屬于強者的未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居然僅僅只是當一個類似于終生隨傳隨到的打手？平時竟然還能擁有自由？這待遇簡直比御林軍更好啊！

    眾所周知，凡人加入凡間國家修真者軍隊的必要條件之一就是必須發天道誓言忠誠于皇家，若沒有因為立下大功而得賞的話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只要壽元沒有耗盡無論是因傷卸甲歸田的還是回家養老帶孫子的都必須隨傳隨到，這種待遇與墨寧剛剛的解釋沒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所得到的好處卻僅僅只是一些錢財和一套擁有無數極端限制的皇家修真功法。

    一份略高于普通士兵的軍餉和一套有種種限制的皇家功法就能換取一個凡人一輩子的無條件效忠。

    反觀墨寧給出的好處呢？

    最頂級的靈根和必定能修煉到煉虛期的才能，代價同樣是一個人的一輩子效忠。

    同樣的代價一個只能得到錢財和受極大約束的《天罡玉鼎訣》功法，另一個卻能得到最頂級的靈根和必定能修煉到煉虛期的允諾，在天道為鑒的前提下哪個條件更好一目了然。

    見橡永茂似乎已經完全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墨寧沒有再回話，而是直接看向阿爾法。

    “照我剛才說的那些去擬一張收徒契約，另外，把誓言條款從以前的天道誓言改成本源誓言。”

    “明白。”小型單兵機甲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屋外，阿爾法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時間里就控制柜臺前的那個外表模樣和單兵機甲相同的簡易戰斗機器人用柜臺下備用的納米機器人開始制造合同了。

    “收徒契約？”橡永茂顯得很不解。

    墨寧看向他，道：“當然，否則還有什么身份更合適？”

    橡永茂張了張嘴，思緒紛飛中竟然一個反駁的理由都想不到。

    護衛、隨從、部下、士兵、門客、客卿、工人……無數個詞匯在他腦海中出現，然后被否決，這種既能得到一定自由又能獲得強大靈根天賦和力量的類雇傭兵身份據他所知真的沒有什么詞匯可以完美形容，而在修真界中師徒關系也的確是一個勢力鞏固自己力量的辦法。

    不一會，就在橡永茂想明白的時候拿著新合同的單兵機甲也恰好走進了屋子。

    墨寧首先接過合同并仔細看完，然后遞給橡永茂，緊接著后者確認完各條款的意思后簽字畫押并向本源起誓同意合約內容。

    典當契約完成，墨寧站起身看向橡永茂，道：“從今天開始你對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徒弟，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繁文縟節，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你只需要對我保有最基本的禮儀就好，不必拘謹，現在先隨我去領取你應得的那些東西吧。”說到最后他招了下手便走向了靜室入口處。

    “是！”聞言橡永茂立刻站起身行了一個拱手禮，隨即緊隨其后離開了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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