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姐,”王皇后鳳眸淡淡一掃,態(tài)度陡然淡漠了許多:“剛才阿睿的可是實情?你和阿睿曾私定終身?”
顧莞寧將胸膛燃燒的怒火按捺下去,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兩步,正好和齊王世子并肩而立:“回娘娘的話,我和齊王世子確實是表兄妹,往日也確實來往密切一些。”
“不過,齊王世子口中的婚約一事,實在是荒誕可笑。”
“我顧莞寧行事坦蕩,絕不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
“齊王世子張口這般污蔑于我,不知居心何在?若是想借機(jī)往我的身上潑臟水,成心損害我的閨譽(yù),我奉勸世子還是趁早打消這份心思的好。皇上和娘娘如此圣明,又怎么會被這點(diǎn)不入流的伎倆蒙蔽?”
“若是世子真有意求娶我,也該請人去定北侯府提親,而不是今日跑到金鑾殿來,當(dāng)著皇上和娘娘的面這些輕浮的話,令皇上和娘娘對我生出惡感。試問有誰會這般對自己的心上人?”
一連串的話從顧莞寧的口中傾瀉而出。
顧莞寧傲然屹立,神色凜凜,目光銳利,言辭如刀:“今日當(dāng)著皇上和娘娘的面,我也想問世子一句,我們顧家到底是哪里對不住世子,為何世子對自己的親表妹使出這般惡毒的手段?”
這一刻,那個曾執(zhí)掌朝政數(shù)年權(quán)傾天下的顧太后又回來了。
那個睥睨俯視眾人的顧莞寧,哪怕是裝在年少嬌嫩的身體中,也依然冷厲無匹,令人心驚。
……
元祐帝眼中閃過動容。
王皇后暗暗一驚。
一個十四歲的閨閣少女,如何會有這般凌~厲~逼~人的氣勢?就連她這個六宮之后看在眼里,也覺得心中凜然。
早有準(zhǔn)備的齊王世子,呼吸也是微微一窒。
“世子為何不話了?”
顧莞寧不再裝恭敬柔順,直直地盯著齊王世子,目中滿是譏諷的冷意:“莫非是得知我來了椒房殿,急著來要誣陷輕辱于我,還沒想好怎么圓謊么?”
素來高傲的齊王世子,被顧莞寧這一通怒罵,竟沒翻臉動怒,反而無奈地苦笑一聲:“寧表妹,我早料到你會不高興。卻也沒想到你這么大的氣性。罷了,是我思慮不周,不該冒然張口求皇祖父皇祖母賜婚。”
“你別惱了,過幾日,我就去侯府,親自向外祖母賠罪。”
然后又對著元祐帝和王皇后低頭請罪:“孫兒行事莽撞,話冒失,還請皇祖父和皇祖母責(zé)罰。一切都是孫兒的錯,千萬不要怪罪到寧表妹身上。”
齊王世子姿態(tài)放的這么低,又大大地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顧莞寧神色冰冷依舊,心卻直直地沉了下去。
蕭睿今天是打定主意,一定要?dú)Я怂吞珜O的親事。
這樣的話一,更讓人覺得齊王世子對她情根深種。哪怕是單相思,也足以讓元祐帝打消原有的賜婚念頭了。
對元祐帝來,太孫當(dāng)然是最疼愛的長孫,可齊王世子也同樣是他心愛的皇孫。豈肯因為她鬧得兄弟不和?
元祐帝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冷然。
嬪妃們看了這么精彩的大戲,就算不能隨意吭聲,也忍不住悄悄對視一眼,“眉來眼去”起來。
王皇后輕輕咳嗽一聲,打破沉默:“行了,你先平身吧!你也是十六歲的人了,過了年就開始上朝聽政,話行事確實該穩(wěn)重些。今日這樣的事,以后萬萬不可再有。”
到最后一句,語氣中隱隱透出嚴(yán)厲。
不管齊王世子和顧莞寧到底有什么牽扯,都不該當(dāng)著眾人的面出來。
這不止是讓顧莞寧難堪,也是讓太孫難堪,更是變相地在逼著元祐帝取消太孫和顧莞寧的親事。
齊王世子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
安平郡王眸光一閃,仗著自己年紀(jì),大著膽子笑著打圓場:“睿堂兄今日可真是嚇了我們一跳。平日里不聲不響的,今天忽然來了這么一出,可見對顧二姐確實是情深義重。也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
一完,立刻驚覺自己失言一般,忙又笑道:“我隨口笑,睿堂兄可別放在心上。”
隨口笑?
安平郡王分明是有意挑唆,也是在暗示太孫明知齊王世子和顧莞寧的情意,卻出手搶了齊王世子的親事。
齊王世子淡淡地瞄了別有用心的安平郡王一眼,沒什么。
幾個皇孫私下暗斗是一回事,當(dāng)著元祐帝的面,卻是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元祐帝神色有些不愉,看向安平郡王:“阿啟,你和阿詡是親兄弟,平日也最親近要好。阿詡的心思,你也該知道一二。你來看,阿睿和顧二姐的事,阿詡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安平郡王笑容頓了一頓,心里嫉恨不已。
元祐帝的心果然是偏到了極點(diǎn)。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護(hù)著太孫,不準(zhǔn)任何人太孫的不是。
“大哥的心思,我也實在猜不透。”安平郡王用一貫的活潑輕快語調(diào)應(yīng)了回去:“皇祖父這么問,可真是為難孫兒了。”
然后,又故意露出拈酸吃醋的嘴臉:“孫兒不過是隨口笑兩句,皇祖父就不依不饒的,擺明了偏心大哥。孫兒也不依!”
著,還用力跺了跺腳。
滿心惱怒的元祐帝頓時被逗樂了:“你這混賬東西,已經(jīng)快長大成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淘氣。”
安平郡王笑嘻嘻地應(yīng)道:“只要能博得皇祖父一笑,孫兒寧愿淘氣些,永遠(yuǎn)都長不大才好。”
元佑帝笑了起來,神色頓時緩和了不少。
王皇后也笑道:“阿啟這是彩衣娛親,這般孝順的孩子,哪里淘氣了。皇上可別錯怪了他。”
原沉悶尷尬的氣氛,陡然輕松了許多。
嬪妃們也暗暗松了口氣。
就在眾人以為暴風(fēng)雨終于過去的時候,顧莞寧冷冽的聲音陡然響起:“安平郡王剛才當(dāng)著皇上和娘娘的面,張口污蔑太孫殿下,敢問安平郡王,到底是何用意?”
安平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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