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慶被送到鎮(zhèn)衛(wèi)生院以后,經(jīng)過一個多時的搶救,終于脫離了危險。
而薛斌也帶人來到了雙廟鎮(zhèn),帶走了沈國慶。
陳明宇沒有阻撓薛斌帶人,因為薛斌是接到了葛人龍的報案電話之后,以合法程序前來帶人的,他沒有理由阻撓薛斌。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是他阻撓了,也不會有任何效果,薛斌最后肯定還是能把人帶走。但是,如果他拒不配合薛斌的工作,甚至暴力抵抗,那么他自己也就被會坐實了罪名,給了薛斌一個整他的機會。
陳明宇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他絕對不會意氣用事。
但是,他當(dāng)然也不會就此罷休,他要用他自己的辦法來拯救沈國慶。同時,他還要讓對自己多次侮辱、污蔑的方瑞山和葛人龍付出代價!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把方瑞山從雙廟鎮(zhèn)趕走!
因為陳明宇知道,通過這件事,他跟方瑞山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只要方瑞山還在雙廟鎮(zhèn)任著縣委書記,那就絕對沒有他陳明宇的出頭之日!
不過,讓陳明宇覺得有些可笑的是,在薛斌帶走了沈國慶之后,方瑞山竟然沒有再提石兆磊的事,他似乎是忘記了,當(dāng)初他要處理的事沈國慶和石兆磊兩個人!另外,方瑞山也暫時沒有再找陳明宇的麻煩。
陳明宇猜測,這或許是因為蔡寶成暈倒一事給了方瑞山一些壓力,如果這件事傳到了縣領(lǐng)導(dǎo)那兒,那么就徹底暴露了方瑞山和蔡寶成之間的矛盾,先不管這件事孰是孰非,方瑞山作為雙廟鎮(zhèn)領(lǐng)導(dǎo)班子的大班長,首先就有了一個領(lǐng)導(dǎo)不力,無法有效團(tuán)結(jié)班子成員的罪名。
更何況,除了他跟蔡國慶矛盾突出之外,他跟鎮(zhèn)長高明毅之間的矛盾雖然還沒有完暴露,但是也只差那么一層窗戶紙了!
這種罪名可大可,往大了,這就是方瑞山領(lǐng)導(dǎo)能力不足,或者是他心胸狹窄,剛愎自用,聽不進(jìn)不同的意見,不能容人,這就將是他仕途上的一個大污點。如果往了,這就是班子成員之間普通的意見不合,但其實都還是為了工作。
所以,該如何認(rèn)定這一點,就看領(lǐng)導(dǎo)如何解讀了。
如果考慮到方瑞山跟高明毅、蔡寶成兩人都矛盾突出,那么往他領(lǐng)導(dǎo)能力不足的方向進(jìn)行解讀還能更容易一些。
陳明宇相信,以方瑞山的這種性格,他能夠坐上雙廟鎮(zhèn)的鎮(zhèn)委書記,明他在縣里肯定是有靠山,但是,也肯定會有領(lǐng)導(dǎo)不喜歡他,如果他因為這件事而留下了可以讓人批評的污點,那么不管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他背后的領(lǐng)導(dǎo),都是很不利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方瑞山才暫時的選擇了偃旗息鼓。
在沈國慶被薛斌帶走的當(dāng)天,沈素娟就找到了陳明宇,哭著請求陳明宇救救她哥。
面對沈素娟,陳明宇也感到挺不好意思,因為他昨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沈素娟,會好好的照顧她哥,不會對他刑訊逼供,也好讓他盡量的吃住方便一點。
但是才剛剛過去一天,沈國慶就被痛毆了一頓,而且還被薛斌給帶走了。他很清楚,以薛斌的脾氣,刑訊逼供絕對是家常便飯!雖然陳明宇已經(jīng)第一時間給呂正偉打了電話,請呂正偉照顧一下沈國慶。不過陳明宇也知道,薛斌向來不服呂正偉,所以呂正偉能否插手這個案子,能否照顧到沈國慶,實在是很難。
雖然這件事實際起來,跟他陳明宇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蔡國慶直接來派出所,而不是去找方瑞山質(zhì)問,也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但是話也回來了,沈國慶肯定想不到方瑞山竟然會是這么一個卑鄙的人,要不然,他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冒失的去找方瑞山。
盡管如此,陳明宇還是滿懷歉意的對沈素娟道:“素娟,我沒有保住你哥,我對不住你。”
沈素娟用手背擦了擦眼淚,道:“陳所長,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這跟你沒關(guān)系,都怪我哥沒有直接來找你,而是去找了方瑞山。不過,陳所長,你要相信我哥,他雖然性格有些沖動,但他是個有分寸的人,絕對不會威脅方瑞山,更不會對他動手!方瑞山完就是在誣陷我哥!”
陳明宇道:“素娟,你放心,我是肯定相信你哥的!不過,現(xiàn)在方瑞山你哥對他動了手,還有葛人龍做人證,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對你哥不利。但是,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就算是退一萬步講,你哥真的大了方瑞山,但是我今天見到了方瑞山,他一點事都沒有,連輕傷都算不上,我們公安在對這種案件立案時,一般都會立為行政案件,不會以刑事案件立案。如果對方去法院起訴,也是很簡單的民事人身損害賠償?shù)膯栴},以罰款為主,不會涉及判刑的。”
沈素娟不太懂這些法律上的事,聽了陳明宇的解釋之后,就感覺安心了不少,但還是問了一句:“真的嗎?”
陳明宇肯定的道:“真的。”
不過,陳明宇只是嘴上的肯定,心里卻并沒有這么肯定。實際上,他給沈素娟的并沒有錯,按照正常情況來,就是如此。但是,這個案子涉及到了方瑞山,尤其是沈國慶還落在了薛斌的手里,那就不知道會不會鬧什么幺蛾子了。
沈素娟又問道:“陳所長,那你刑警隊的人把我哥帶走之后,會不會打他?”
陳明宇知道,以薛斌的脾性,他絕對是會對沈國慶刑訊逼供的,如果沈國慶堅持不承認(rèn)他毆打了方瑞山,那么沈國慶只能被打的更狠!
但是,為了不讓沈素娟擔(dān)心,陳明宇自然不能實話實,便道:“這個也不一定,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個少受點罪的。”
接著,沈素娟又問了一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陳所長,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哥就是為了讓我們村子通上公路,讓村民們出行方便一些,讓我們村子就有所發(fā)展,擺脫這種貧窮落后的局面,這有什么錯嗎?方瑞山是鎮(zhèn)黨委書記,修路難道不應(yīng)該是他考慮的事情嗎?他如果實在沒錢修,或者是不想修,也可以給我哥清楚啊,他為什么要誣陷我哥呢?”
陳明宇其實也已經(jīng)考慮了這個問題,如果從正常的邏輯來看,單單為了修路這件事,方瑞山實在是沒有必要這么誣陷方瑞山,那么就只有三個原因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第一,方瑞山脾氣太過暴躁,乃至于輕重不分,他認(rèn)為沈國慶挑戰(zhàn)了他的權(quán)威,所以他為了鞏固自己的權(quán)威,便殺雞給猴看,從重的處理沈國慶。
第二,方瑞山昨天帶人堵住了葛人龍,甚至還有人推搡、踢踹了葛人龍,而葛人龍又是方瑞山的頭號心腹,他為了替葛人龍出一口氣,同時也為了籠絡(luò)人心,所以才從重處理沈國慶。
第三,方瑞山之所以這么處理沈國慶,或許并不僅僅是因為修路的問題,還可能是因為有其他的問題,比如沈國慶口口聲聲的那五萬塊錢集資款,就可能存在著很大的貓膩。
當(dāng)然,對于這幾點原因,陳明宇完就是在進(jìn)行主觀的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jù)來支撐任何一個原因。
所以,陳明宇便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不過,素娟,你現(xiàn)在還,可能還不太明白,這個社會上,有很多問題都是非常復(fù)雜的,就如大海里的冰山,我們目所能及的部分只是冰山漂浮在海面上的那一部分,但實際上,在海面的下面,冰山的主體都是在海面之下的,海面上的,可能只占到了整座冰山之一的大。素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素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陳所長,那你覺得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嗎?”
陳明宇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回去等消息吧。”
沈素娟用牙齒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道:“陳所長,我有一個想法。”
陳明宇問道:“什么想法?”
沈素娟道:“我想組織我們村的人和山頭村的人一塊去縣里上訪!”
陳明宇道:“你想通過這種方式給方瑞山和公安局施壓?”
沈素娟點點頭,堅定的道:“對!只要我去組織,我們兩個村的人絕對都會響應(yīng)的!”
陳明宇想了想,道:“這是個辦法,你可以先回去組織,不過你一定要心,如果讓方瑞山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來什么樣的事情。另外,你把人組織好之后也不要輕舉妄動,我先去公安局打聽打聽你哥的事,如果你哥的問題不大,能盡快的放出來,那就不要去上訪了。畢竟,方瑞山是雙廟鎮(zhèn)的黨委書記,如果你們徹底惹火了他,恐怕不光是你們家,你們這兩個村子都沒有好果子吃。到時候,修路的事就更是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了。”
沈素娟也想了想,道:“好,陳所長,我聽你的!”然后又凝視著陳明宇的眼睛,道:“陳所長,我現(xiàn)在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陳明宇看著她這溫柔而又堅定的目光,不禁心里一顫,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fù)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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