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陳明宇也沒有閑著。
他知道,對于西亭造船廠這件事,孟維山等人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很好的計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打開突破口,很難!
雖然他當時告訴楊樹華,想要突破這件事,除非是有突發(fā)情況出現(xiàn),但是陳明宇卻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他只會主動的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在沒有其他證據(jù)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一個聯(lián)合檢查組進駐西亭造船廠進行重新審查,這次不是審查賬務,而是審查一些關鍵的人!
但是,只要有孟維山在周泉坐鎮(zhèn),那么孟維山等人就會編制出一個強有力的大網(wǎng),給這個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工作制造障礙,甚至會派人監(jiān)視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行動,把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然后他們再有針對性的做出應對之策,自然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那么,最終的審查結(jié)果,恐怕也就跟之前的第三方審計和資產(chǎn)清理公司那樣沒有查出來任何問題,無功而返。
不過,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做法,那就是采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把孟維山先暫時調(diào)離周泉,只要孟維山不在這兒坐鎮(zhèn),那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大半了!
于是,陳明宇便來到了市里做攻關工作。
當初,他來周泉任職之前,市長郭遠城跟他談了一次話,讓他到了周泉之后,密切關注一下西亭造船廠的事情。
所以,陳明宇自然要去找郭遠城幫忙。
不過,郭遠城自從當上市長之后,工作實在是太忙,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陳明宇足足在這兒待了兩天,才終于在黃鶴年的安排下見到了郭遠城。
而且,郭遠城還不是在辦公室里見的陳明宇,而是在一個粵式茶樓里,郭遠城一邊吃晚餐一邊跟陳明宇聊了一會,因為郭遠城之后還有一個重要的接待,少不了要喝酒,所以他才在見陳明宇的這段時間里填填肚子,以免喝酒的時候受不了。
聽了陳明宇的匯報之后,郭遠城讓陳明宇不要著急,先等等再。
陳明宇見郭遠城的態(tài)度有些模糊,但是他知道郭遠城也是投鼠忌器,所以也不好再多什么。
等郭遠城吃完飯離開之后,黃鶴年則留下來陪著陳明宇繼續(xù)聊了聊。
“明宇啊,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希望你也能理解郭市長的做法。你肯定也知道,孟維山可是秦書記的門生,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那么想要把他調(diào)出去,可沒有那么容易啊!”黃鶴年道。
“這個我也明白,只不過西亭造船廠的問題再不解決,可能就真的要有大筆的國有資產(chǎn)流失了!”陳明宇道。
“呵呵,明宇,你在周泉工作,對西亭造船廠的工作十分關注,這一我非常理解,但是郭市長必須要站在全市的角度來看問題啊!”黃鶴年話里有話的道。
對于黃鶴年這番話的意思,陳明宇當然明白,但是黃鶴年為什么這么,陳明宇倒不是太明白,畢竟他們都是這么熟的人了,黃鶴年還有必要這種官話嗎?
但既然黃鶴年這么了,陳明宇自然也就不再多什么,應道:“行,黃主任,我明白了。”
黃鶴年感覺得出來陳明宇心里肯定是不太高興,便呵呵一笑,又道:“明宇,這么給你吧,你回去之后,還是按照你的節(jié)奏來開展工作,能做成什么樣,就做成什么樣,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有些話呢,我現(xiàn)在還不方便給你,以后你就會明白了。”
陳明宇若有所思的頭,道:“知道了。”
當天,陳明宇連老婆唐新月都沒來得及去找,就匆匆的返回了周泉。
楊樹華的辦公室內(nèi)。
一見到陳明宇,楊樹華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明宇,怎么樣?”
陳明宇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把郭遠城的態(tài)度言簡意賅的跟楊樹華了。
楊樹華本來還盼望著郭遠城能夠強勢的介入到這件事里面呢,所以在聽了陳明宇的話之后,楊樹華也不禁感到非常失望,道:“既然楊市長是這么個態(tài)度,我看這件事的回轉(zhuǎn)余地是更了。”
陳明宇道:“其實郭市長的這個態(tài)度,我之前也已經(jīng)考慮到了。孟維山是秦書記的門生,想要把孟維山調(diào)離,必須要秦書記同意才行。就算是咱們有證據(jù),那么郭市長都肯定會投鼠忌器,更何況咱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證據(jù)了。我這次去市里,其實也沒指望郭市長會把孟維山調(diào)離,然后從市里派一個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來調(diào)查這件事。我主要還是想看看郭市長是什么態(tài)度。”
“那你覺得郭市長是什么態(tài)度?”
“郭市長讓我不要著急,等等再。我覺得郭市長的意思,還是想要看到證據(jù)。”
“但是咱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證據(jù)啊!難道郭市長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么大的一個國營廠被人巧取豪奪?”楊樹華著急的道。
陳明宇則輕輕一笑,道:“楊縣長,你先別著急,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過,想要改變現(xiàn)在的局面,就必須要有突發(fā)情況出現(xiàn)。”
“對,我記得。”
“現(xiàn)在丁斌的失蹤已經(jīng)是一個突發(fā)情況了,但是這還不夠,還需要再出現(xiàn)一些突發(fā)情況才行。如果不出現(xiàn),那咱們就讓他出現(xiàn)!”
楊樹華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明宇,你有什么計劃?”
陳明宇道:“我覺得,在西亭造船廠這件事上,最關鍵的一個人,其實并不是孟維山,而是季東園!如果能在季東園身上打開突破口,那這件事可能就迎刃而解了!現(xiàn)在不是丁斌已經(jīng)失蹤了嗎,且不管丁斌是怎么失蹤的,以我對季東園的了解,此刻的季東園心里的壓力絕對會非常大!所以,我準備給季東園設個局,繼續(xù)增加一下他的心理壓力!到時候,保不齊就會出現(xiàn)什么意想不到的突發(fā)情況!”
“怎么設局?”楊樹華好奇的問道。
陳明宇輕輕一笑,探過去身子,在楊樹華的耳邊悄聲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陳明宇的話之后,楊樹華有些擔憂的問道:“明宇,這樣行嗎?”
陳明宇很自信的道:“這有什么不行的,我又不準備把季東園怎么樣,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楊樹華想了一會,道:“那好吧。不過,你可一定要心一。”
陳明宇道:“你放心吧。”
回到住處,陳明宇拿出來一條軟盒中華扔給了鐘濤,關心的道:“濤,我看你這兩天沒煙抽了是吧?這條煙拿去抽!”
鐘濤把煙拿起來看了看,道:“宇哥,你給我的不會是家宴吧?”
陳明宇順手抄起一個煙盒朝鐘濤砸了過去,罵道:“你個臭子,竟然我這是假煙!不想抽是吧?行,拿來!拿來!”
“宇哥,你都把煙給我了,怎么還能再要回去呢?這么損色的事肯定不是宇哥你能辦得出來的!嘿嘿,我就是覺得宇哥你今天特別大方,我有不適應罷了!宇哥,是不是今天碰到什么好事了?”鐘濤一邊著話,一邊去撕封條。
陳明宇上一顆煙,道:“先別著急開封呢,想抽我的煙,那就得幫我去辦事,否則你就把煙給我放下!”
鐘濤馬上就把煙放下了,叫道:“我就知道你這煙不白抽!”
“不要了是吧?行,給我把煙扔過來!”陳明宇伸出了右手。
“嘿嘿,不給!”鐘濤又把煙拿了起來,直接撕開了封條。
“你不是知道我的煙不白抽嗎,這還敢撕封條?膽子挺肥啊!”
“我不是膽子肥,是我已經(jīng)看透了,反正我抽不抽你的煙,都肯定要幫你辦事,那我還不如抽了你的煙呢!”
陳明宇笑道:“你子倒是看得挺透啊,嗯,不錯,有進步!”
鐘濤撕開煙盒,叼上一根煙,問道:“吧,宇哥,這回又讓我干啥事?”
“注意你態(tài)度昂!”陳明宇指著鐘濤道。
“咳咳……”鐘濤咳嗽了兩聲,然后故意嗲著聲音道,“我尊敬的宇哥,請問我有什么可以為你服務的啊?”
陳明宇又笑了起來:“你趕緊把你那副公鴨嗓子收起來吧,我聽著都快吐了。”
“嘿嘿,宇哥,到底什么事啊?”
“我讓你幫我去嚇唬一個人。”
“嚇唬人?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想讓我提著一把砍刀跟你去收保護費吧?”鐘濤打趣道。
“瞎扯什么呢你,我可是一個守法公民,能干這種事嗎?再了,就你這身板,我就算是去收保護費也不能喊著你啊,你能起什么作用啊?”
鐘濤不滿的叫道:“宇哥,你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要不要我上街去給你現(xiàn)場示范示范?”
陳明宇彈落煙灰,笑道:“不跟你瞎扯淡了,是這樣,我讓你干有技術含量的嚇唬人的活!”
“有技術含量的嚇唬人的活?什么意思?”
“你只跟蹤他,但是不要跟他打照面,而且你要故意讓他知道你在跟蹤他,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鐘濤搖搖頭,一臉迷茫的道:“不明白。”
陳明宇道:“不明白那我一會教給你,不過你要好好聽好好記,我可就教一遍,你要是記不住,那看我怎么收拾你!”
鐘濤叫道:“你這老師也太嚴厲了吧!”
陳明宇瞪眼道:“別廢話昂!”
“好吧!”鐘濤一臉郁悶的道,“那讓我去跟蹤誰?不,應該讓我去有技術含量的去嚇唬誰?我真是想知道,誰會這么倒霉,竟然讓你給盯上了!”
“呵呵,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誰啊?”
“季東園。”
“季東園?就是西亭造船廠的那個廠長季東園?”鐘濤叫道。
“沒錯。”陳明宇了頭。
“宇哥,你要嚇唬他還用得著這樣嗎?直接把他叫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保準就能嚇得他尿褲子!”
“濤,你子真是能耐見長啊!一句話,干,還是不干!”
“我倒是不想干,但我敢不干嗎……”鐘濤聲嘟囔道。
“你什么?”陳明宇道。
“嘿嘿,我什么都沒!宇哥,你讓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絕對沒有二話!”鐘濤連忙爽快的道。
“這還差不多。”陳明宇道,“下面,我跟你怎么辦,你好好聽著!”
……
這天傍晚,季東園從西亭造船廠離開,準備開車去海邊逛逛,吹吹海風。
自從得知了丁斌失蹤的消息之后,季東園就嚇壞了!
從一開始,季東園就認為丁斌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那個致丁斌出事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閔濤!
實際上,季東園一直都對心狠手辣的閔濤很打怵,因為他知道閔濤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前幾天,在戴慶國突然自殺之后,季東園的這種擔心更是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每天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他做得最多的一個噩夢就是西亭造船廠按照他們的計劃成功出售之后,他就成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閔濤立刻就會安排人殺了他滅口!
這個想法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樣在季東園的心里生根發(fā)芽,這段時間更是生長的極其迅速,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棵參天大樹,完全占據(jù)了季東園的心房,讓他的擔心達到了一個!
另外,他那種因為背叛了西亭造船廠的一千多名職工,背叛了組織,背叛了自己的人格所帶來的羞愧感也達到了一個峰!
這種復雜的心情讓季東園的內(nèi)心非常痛苦,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晚上沒怎么睡覺,飯也沒怎么吃,整個人就像是陷入到了一個一團亂麻的深坑之中,他用力的掙扎,卻怎么也爬不上來,反而被那些亂麻束縛的越來越緊,讓他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他已經(jīng)不怎么敢去想關于西亭造船廠出售的事了,甚至不該去想自己的未來了,現(xiàn)在每天早上從家里離開之前,他都會非常認真的看看他的老婆、孩子,因為他怕這就是他見到老婆、孩子的最后一面!
那個閔濤就是個惡魔,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的亮出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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