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子愕然道:“傳聞舜帝在南巡途中除去惡龍之后,終是力竭而亡,難道事情的背后另有隱情?”
巧善銀牙一咬,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決然道:“不錯,其實……”
“巧善!你真要……”巧善身旁的侍衛忙出聲打斷巧善的話語。rg
站在巧善身后的婢女侍衛也是齊齊央求,苦苦相勸,不讓其再下去。
巧善回過首,一雙淚目掃過每一個人,毅然道:“我們已經茍延殘喘了這五百多年,倘若不能再將事實的真相和盤托出,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永埋塵沙,我們將何以面對舜帝陛下,何以面對天下百姓。”
孤星瞧她言辭悲烈,平靜的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濃濃的傷感與憐憫,很想知曉到底是何人如此殘酷無情,讓他們苦苦忍受這自相殘殺的折磨。
巧善平和了一下過激的情緒,凄然道:“我們一行人和太史姒文命跟隨舜帝前去湘江,途徑紫荊河時,明朗的天空忽然間晦暗起來,黑壓壓的云層近在頭頂,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為防妖魔的突然偷襲,我們圍成一圈,將舜帝陛下護于中央。黑云翻滾,烏風凜冽,九道滾滾魔氣從黑云中傾瀉而下,化為一條黑色魔龍。”
“魔龍巨爪一揮,將我們盡數拍散,唯獨舜帝陛下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盯著魔氣四散的巨龍,毫無懼意。”
“如此濃重的魔氣我們都是第一次感受到。魔族早在遠古時代就已被人、神、妖三族驅逐出大荒,何以會有如此強大的魔龍呢?”
“舜帝陛下不明究竟,但瞧那魔龍神智恍惚,黑目渙散,只知向我們發起瘋狂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想必是神智受人控制,或者被人蠱惑。”
“那魔龍雖然只是盲目的攻擊,但它畢竟是魔族高階生物,其強大的威力絕非我們這些普通人類能夠匹敵的。舜帝推測魔龍八成就是為禍湘江的惡龍,但這魔龍顯然也并非是罪魁禍首,在它的背后定然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幕后指使。”
“舜帝陛下交待我等幾句后便將魔龍引開,與其邊打邊走,向著九嶷山湘江方向飛去。在陛下離開不久后,太史大人姒文命是擔心陛下的安危,不顧我等苦勸,執意要去相助舜帝陛下。”
“我們在原地苦苦等待,心中忐忑惶惶,焦灼難耐。當時我們誰都不曾在意,后來想是蹊蹺,那太史姒文命平時雖是神迷莫測,但他只是一介文人,何以相助舜帝陛下。”
“這次南巡,太史姒文命請令要隨同。舜帝陛下考慮他乃一不會武藝的文官,不同意,但他以種種理由相諫,陛下終是允他隨行。此次陛下和魔龍激斗,那魔龍雖強,但它神智不清,想必收服它不在話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為何太史姒文命要多此一舉呢?”
“也許他真是擔心陛下的安危,我們放下心中的疑惑,懷著惴惴的心情等待陛下。可是直到日落黃昏,陛下和太史姒文命依舊未歸。”
“現在想來舜帝陛下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囑托我等如若天黑未回的話,就是自己遇難之時。讓我等一定要帶著信物玉璽即刻趕回王城傳達詔令,將王位禪讓于太宰皋陶。”
“舜帝陛下待我等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女,我們感懷陛下的恩德,想前去尋找陛下,但考慮到陛下的囑托之事,還是決心速速趕回王城傳達詔令。”
“我們剛要動身,便有一陣狂風向我等襲來,此后便失去直覺不知所以。”
“待我等醒來已是三日后的凌晨時分,地點就是此河彼岸。然而我等并不知曉已是昏睡三日,醒來之后,思及陛下所托,心急火燎的正要趕去王城,卻從河水中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那笑聲陰森尖利,不出的難聽。”
“平靜無波的河面也因這詭異的笑聲而蕩起層層波瀾。我們凝神注視著河面,不多時便有一怪異老叟從河水中浮現而出。老叟身纏雙蛇,長相猙獰怪異,讓人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嫌惡之感。”
“老叟看著我們露出森然的笑容,道:‘我乃神于兒,你等可是觸犯了神忌,要受到神的詛咒。’”
“我們不明所以,但也是久在舜帝陛下身邊之人,大世面也曾見過無數,豈會被這些狂妄之言所蒙,具都對其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
“那神于兒登時便惱怒異常,我等睡了三日,怕是睡得太安穩了,稍后便知這自相殘食之苦。”
“果然沒多久,我們一行人,侍女部化為這彩魚,侍衛則盡數化為雎鳩。彩魚在岸邊無法呼吸,眼看就要窒息而死,雎鳩強忍著殘食我們的**,將我們這些彩魚噙入嘴中,輕輕地放入河內,便展翅飛向遠方。”
“我們深知只要相遇,便會由著能的驅使去自相殘食,所以我們不愿見到彼此,往常都是遠遠的避開對方,但我們還是想見彼此一面。因為,只有在每年的五月初五的日出之際,也就是卯時與辰時交替之際,我們才可化為原型見到彼此的真容,有那片刻的相見。”
“彩魚無法離開此河,雎鳩帶著舜帝陛下的詔令前往王城,可是一切皆已晚矣!”
“雎鳩得知消息,太宰皋陶不知何以突然病故,太史姒文命繼位作為大王,帝號為禹,人人稱之為大禹。”
“只可惜陛下的信物玉璽在我們醒來之時就不知所蹤,空口無憑,況且我等還不能言。”
“那姒文命陰險深沉,事后想來那所有的陰謀定然盡是他一手策劃,包括魔龍肆虐,甚至是我們的詛咒也是其所下。”
“三年后的五月初五,那姒文命南巡之時,支開旁人獨自來到此處,看到我等正在上演剛剛你們所看的那出悲劇,別有意味的深沉一笑。”
“我們雖然化作了彩魚和雎鳩,但身的意識仍在,瞧到他的那一刻我們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在我等即將化為人形時,化為一道光消失無蹤,瞧他那速度決然不在舜帝之下,我們才知他果然是深藏不露。”
孤星聽完巧善的所述,不知怎的,冥冥中對這個叫做姒文命的人有股濃濃的恨意與殺意,這種刻骨的恨意與殺意哪怕在離火宮門人身上也沒有如此強烈。
無塵子沉思了片刻,沉聲道:“你所的這些可有真憑實據?”
巧善搖了搖頭,慨然道:“我們的真憑實據就是自己的性命,因為只要我們道出事實,片刻后就會湮滅在這陽光之中。無論你們相信與否,還請你們記住這天下終究……終究是那姒文命以卑鄙手段所得,我們……我們哪怕化為幽鬼厲魄,也……也會找他尋仇的……”
話到最后,巧善等人的身體變得渙散,并不熾熱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燃起絲絲青煙,一點點地化作虛無,化作縹緲。
孤星對于他們的遭遇很是同情,祭出黑劍劃出劍影屏障將其護在陽光之下,以延緩他們燃化的速度。
巧善等人強忍那燃燒之痛,對著孤星微微一笑,緩緩傳音道:“少年人,我們力薄勢微,已……已無力改變過去,無力……無力改變這個天下,我們……已是將死之人,懇請你帶著我們的……我們的一腔愿、一身恨去推翻姒家的天下,我們的這點微薄之力還請你收下……”
罷,巧善等人在尚未被燃盡之際,施以秘法化作濃濃血霧,漸漸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球。血球漸漸濃縮,最終化為一個血色珠子沖出劍影屏障落在孤星手心。
孤星靜靜地看著左手心的血色珠子,覺得手中的血珠有千鈞之重,它是承載了多少恩與怨,多少情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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